我也不管他答不答应了,上前几步,就要推门进去,他却将我往后一拉,说:“这院子经久未修,灰尘多,你躲远一点。”他边说边抬手将那厚重的门推开了。
果然有一股灰尘袭来,他挡在我前面,几乎将灰尘都挡完了,因此,我没有被沾上,他就不一样了,身上那套玄色的衣服上满是灰尘,他好似不在乎一般,拍也不拍一下,换了以往,他早就皱起眉头了。
我们走了进去,大约是因为这里一直被封着,没人敢闯,里头的桌子凳子床榻等,都还算完好,就是屋顶上的砖瓦被雨水以及风吹日晒侵蚀,已经光秃秃的了,稍微下一点雨就会进水。
台阶上青苔很多,又湿又滑,若不是拽着李承鄞,我肯定摔倒好几次了。
我们一路走到了院子,院子里种着很多的树,全都没有一片叶子,几乎全是树杈,只在墙角一隅可以看到一株正盛开着的红梅,红艳艳的,在这废墟一样的院子里显得格外的显目。
“那些树是不是都死了,只有这株红梅活着”我忍不住嘀咕一句。
“没死,只是还没长新叶。”李承鄞道。
“你怎么知道”我问,“莫非你每年都来这里看”
“没有,就是偶尔路过便看看。”他轻描淡写地回了一句。
正文第114章一百一十四
什么路过胡说八道。官道不在这条路上,不管他去哪儿,都绕不到这里来。不过,我这人心眼好,还是不揭穿他了。
院子里还有一处池塘,塘里的水已经干了,依稀可以看到一些枯萎掉的荷叶,曾经应该是一个种满了荷花的池塘吧,但十余年了,枯了长,长了枯,到现在估计即使到了盛夏,也只能见到稀稀落落的几株了。
我正想说什么,就看到李承鄞望着前边的屋檐。我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上头居然坐着一个人,穿着一身白衣,手上拿着一柄剑,那身形瞧上去有些熟悉,仔细一瞧,竟然是师父。
“师父”好久没见师父了,我有些激动,拔腿就跑到屋檐下,朝他挥手。
“小枫”师父扭头看向我,从屋檐上跳了下来,站在我面前,问道,“你怎会在此”
我说:“李承鄞很想他娘,我陪他回来看看。”
师父的视线越过我,看向了正走过来的李承鄞,眼神微沉,没打招呼也没拱手行礼,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打架的事情,真有点怕他们再次打起来。
李承鄞一跨跨到了我旁边,拉住我的一只手,朝师父颔首道:“原来表哥也在此。”
“表表哥”我诧异地在他们之间来回瞟了瞟,“你们是亲戚”
“嗯。”李承鄞点头,“顾剑表哥是我舅舅顾如晦的儿子。”
“真的吗以前怎么没听你提起过”我有些惊讶。他不说我都忘记师父姓顾了,这样一想,师父真可怜啊,他从小就没了家人,被迫远走他乡,在异国他乡长大,他一定也很想为家人报仇吧
“事情太多,我给忘记了。”李承鄞说。
我才不信呢。他今日不说起,我压根不会想到他们居然是表兄弟,因为他们的感情很不好,李承鄞不喜欢师父,师父也对李承鄞没什么好脸色,他们一碰面就剑拔弩张的,跟仇人似的。
师父也没解释什么,只是对李承鄞道:“既然今日遇见了,有一件事,还望殿下成全。”
“什么事”李承鄞神色如常地问了一句。我却觉得他抓着我的手有些僵,似乎不太想听师父接下来要说的话的样子。
师父道:“虽顾家和陈家都已经得到平反,但我志不在此,无法重振顾家,只想云游四海,到处看看,嫣儿就像我的亲妹妹,我不希望她深陷皇宫,所以,想带她走。”
李承鄞似乎松了一口气,只听他道:“陈嫣有自己的主张,我管不了,不过,我可以想办法把你的想法说与她听,走与不走,全看她自己。”
师父道:“只要殿下不从中阻挠便好。”
李承鄞听罢,轻笑一声:“表哥多虑了,我现在是成了婚的人,可不比以往,我白日里要处理大大小小的事情,夜里还要哄娘子,可没那个闲工夫管别人的事情。”
呸关我什么事还哄我呢,他就是喜欢这儿蹭蹭,那儿摸摸,占我便宜不要脸
我狠狠瞪了他一眼,用眼神告诉他,他再乱说话,我就要掐人了。
他也不知道是怕了,还是怎样,总之,收敛了一些。
师父的视线在我们之间来回转了转,缓缓道:“既是这样,那便有劳殿下转告嫣儿,就说明日一早,我在城南渡口等她,请她务必劝义父也一同前来。”
李承鄞立即道:“表哥放心,话我会带到。”
“既然如此,我便先行一步了。”师父说着,又朝我道,“小枫,师父先走了。”
师父说罢,就转身了,我有些不开心,“师父,你怎么就要走了我们都还没说上几
句话呢我大婚的时候你都没来,你不知道,我因此郁闷了好久,还担心你出事了呢。”
师父没有转回来,而是说:“抱歉,师父当时不在上京,无法赶来。”
“哦,那是我错怪师父了,还以为你故意不来呢。”
师父道:“怎么会呢我只有你一个徒弟,你的终身大事,我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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