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忠顺王兄弟铩羽而归。当然,这哥俩上门之前也没打算能以势压人,一次讨要就能得到他们想要的结果……
本来那女子于他们兄弟而言只是一招闲棋,真坑到荣国公也是意外之喜。忠顺王心道:甭管是善意还是恶意,总归都提醒了,之后要如何收场,就都交给太子和荣国公去。
出了荣国府,坐车走过两个街口,就是哥俩的家忠顺王府。
进了家门,憋了好一会儿的弟弟拉住他哥哥,不满起来,“哥啊,咱们出门前不是这样商量的!”
忠顺王叹了口气,“知道你舍不得,但咱们又不能拿荣国公如何。他在西北屡立功劳……就说他没得功劳,可西北这些年如此安生,总也有苦劳在。如今又晓得适可而止,主动回京交了兵权,就算陛下看不上他,都没道理不善待这样的大将,更别说陛下一直信任他。”
忠顺王边说边心里感慨:弟弟被父王母妃……好吧,还有他这个当哥哥的,宠坏了啊。不把轻重缓急掰开了揉碎了给弟弟分说清楚,万一弟弟脑子一热,只怕比荣国公那个大儿子更能掉坑。
忠顺王之弟从来不误事儿。
哥哥比他大了十多岁,仔细论起来大哥比父王都疼他。他又不是蠢货,亦非白眼狼,哥哥这样苦口婆心,他瞬时就明白这次他不能任性,“大哥既然这样说,那就罢了。”顿了顿,觉得没必要跟哥哥隐瞒,他又打了个补丁,“前阵子她跟我嘀咕过几回,怕是……让人进献了。”
忠顺王怎么听不明白?
弟弟当时没有回应,那位便能怀着孩子再找下家。这样的人如何安生?甩给荣国府再明智不过!
他便跟弟弟再次重申了一回,“你若真舍不得,孩子咱们带回来便是,借口都是现成的!宗室血脉岂有流落在外的道理?!只是那个女人忒棘手!你若不信且看看她那个在东宫做侧妃的姐姐,咱们家庙小……”真盛不下这尊大佛。
忠顺王之弟想了想,果断点头,“东宫里就她一个人生下孩子,可见不是省油的灯!我玩不过。”
见弟弟真正想通,忠顺王终于放下心来。
却说荣国公贾代善送走忠顺王兄弟,回到书房就命小厮把大儿子叫过来。
贾赦皮肉伤刚刚养好,远没到好了伤疤忘了疼的时候。再怎么笃定亲爹不能真把他怎么样,猛地一听父亲心腹过来传话,还是下意识地缩了下脖子。
妻子赵氏就笑,“大爷都赔过不是了,国公爷哪里能心气儿不顺就再动手呢?”
大爷让萧先生开导了一次,明显有了长进。
这阵子闷在屋里养伤,大爷跟她比以往都亲近,什么体己话都肯跟她说……虽然大爷的脾气秉性跟小孩儿似的,听风就是雨,但她还是挺知足。
贾赦轻哼一声,“我哪里是怕挨打?老头子骂我更疼!”说完,便把腿上的瑚哥儿塞进媳妇手里,他麻利儿站起身跟着小厮走了。
瑚哥儿的长相尽取父母之长,大眼睛水汪汪,声音软糯糯,“父亲害怕祖父呀。”可是他就不怕祖父,也不怕父亲呢。
赵氏捏捏儿子的小脸,“瑚哥儿最勇敢。”
话说贾赦迎着头皮迈进他老子的书房,预想中的狂风暴雨不曾到来,他不免面带诧异。
贾代善见状,也不得不服气陆稹有独到的手段:大儿子忽然间不再杠他,转而变得……有点怂。他又不指望儿子这一辈能勇往直前,或者自作聪明非要搏个从龙之功什么的,一切安稳为上,怂真是比杠强。
他没废话,直接把书案上的信封推到儿子眼前。
贾赦接过,展开一读
:脸色变换好不精彩!
贾代善毫不在乎地补上一锤子,“你带回来的小心肝真是越查越让人惊喜。对了,太子之前要给她捧过场。”
贾赦这次是真知道怕了,就这么一小会儿已经是一脑门子冷汗。他不得不光棍儿起来,“父亲救我!”这四个字难得情深意切。
这会儿他再心里有数不过:若非他是父亲的嫡长子,人家这么受名门公子追捧,哪里轮得到他?!
起码能把大儿子吓住些日子……贾代善琢磨着明天下了早朝早点儿回府,问问陆稹,看这位仙子是不是有话要说。
陆稹一直都住在保龄侯府,午后和史家三兄弟一起来到荣府给贾赦贾政兄弟上课。
gu903();下课后跟贾代善聊了聊,便主动拦下探望太子一事,陆稹特地嘱咐,“先别轻举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