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威没作声,这陶家姑娘与大事无助,府里无不盼着殿下早放下人,只如今瞧来,已无可能。
“无妨,老郡主撑不过三五年,局时,这五房必也孤木难支。她终归会是本皇子的。”
李朔央等着了采秋殊的陶灵南,路上七个少男女有说有笑的回城了。
府里已在备过重阳,得了老祖宗允令的李朔央笑着忙活了整日。他终可随嫡庶爷一道出府过节了。
这数日,李朔央每早也不忘过院来烦李麼麽梳妆他,他脸上粉刺消不了,怎么也得掩些,被陶灵南嫌弃那可要了命了。
大早,李府六庶爷驾了六辆马车,两老爷,六嫡爷,六嫡少爷,七庶小少爷望京郊的重阳山去了。
十四少年挤了两辆马车,一路打闹戏嘻,直教人羡慕少年轻狂!
重阳山脚此时是车水马龙,附近临时茶寮,饭肆也已规整好,且已坐满。跳下马车,十少年各提了个满装的大柳篮,嫡庶爷也有各带了个柳篮来。一大路自家人,瞧着很是热闹,李朔央兴致高涨。
待他欲跟了前去,李泉拉住他说了。
“十七爷,随我一道守会儿马车。”
李朔央将柳篮递了李先觉与李孝昭,随李泉守了会儿马车,却也瞧见了附近正跳下马车的陶灵南兄妹。陶灵南仍是一身英气的男装。
李泉瞧他一副痴傻状,揉了他脑袋。
“随去玩儿,也别跑太远,可莫忘了请你准媳妇儿过来用饭。”
李朔央这方害羞起来,扔下李泉,跑近陶灵南,轻唤了声。
“陶灵南。”
陶灵南瞧见李朔央也是意外,两人说了采朱萸的事,跟陶然庭招呼过,李朔央带陶灵南往山上跑了。陶然庭也知两人淘气,又恐惹事,便也跟了去。
半山腰采朱萸的多是少年。李朔央听陶灵南的,全捡大株摘采。少不得要抢了,因是过节,也多有礼让的。李朔央得逞了几回,陶灵南却起了小心思,在附近尖叫了起来,李朔央唯恐她出事,放了待掐的朱萸,回跑到她跟前急慌慌问。
陶灵南脑袋一偏,笑说。
“有条小蛇,跑了。”
不一会儿又是山鼠,李朔央知她作怪,也没心思采朱萸了,而是拽了人去附近少人的草地上吹牛。
山下大府人家皆围坐了草地,更有大批人进林子拾得干柴来做篝火烤食。陶氏人口不多,嫡庶爷也就他一个,女儿也就陶灵南,瞧着有些凋零。陶然庭望着山脚,颇有些羡慕。
瞧时辰不早了,李朔央拉了陶灵南起来,瞧见附近独坐的大舅哥,也一并邀了人去。
“大哥,走,朔央备了好些吃食,今儿咱们吃个痛快!”
陶然庭应了,随了二人下山。李泉见得三人走近,让了位置出来请陶然庭坐了,陶灵南被李朔央拽去侄子堆儿了,佐不过皆是扯闲吹牛。李上嘉也不知哪儿冒出来,非得挤进李朔央怀里坐,李丰瞧见眉眼紧凑。
李朔央拥抱了小娃跟陶灵南说游记故事。附近李先觉、李
孝昭、李修云听的津津有味。李庆生、李耀熙、李君书与李甘霖说府试的事,李素直、李闲与与李彦虹在争论私塾分派打架一事。
两老爷自是品酒吃身侧侄子孝敬的烤食,李祝阳与李坤和说事,手上鸡肉块支篝火上在滴油。
李明旭、李弘义与李尚锦边烤鱼,边说城防营的事。李泽、李贤、李岸聊着官衙当差趣事,李琀与李丰低声说着某府里的隐私、李泉陪陶然庭烤羊肉串吃,聊的是毛皮。老小手上各有吃食,嘴上也没少谈头,瞧着热闹。李朔央声音洪亮,吹牛渐越过了天际,引得偶听得了的附近大侄儿们哈哈大笑。
柳篮里的烤串渐没,李泉起身拿了身侧的锄头勾开了火灰,掏出一个个灰黑泥块来。浓香直引得附近大府全望了过来。已有三人走近了,为首的很是气派,眉眼皆如刀锋,瞧着威严霸道。这人是大皇子符朱淳。
十来少年已蜂涌而上围拢泥壳堆,抢剥荷焖鸡。
“李大人,府上吃食盈足。端王府可否换些。”
符朱淳身后是个瞧着就很有教养的英俊男子,他低沉了嗓音轻问了句。
李正德瞧了已点头的李朔央,笑说了句。
“大皇子与世子客气了,下臣奉上几味吃食也是应该。赶紧选五大只装好了送去。”
符朱淳瞧了一圈儿的李府少年,微摇了头,净胖了,有个瘦的也是瞧着普通。李泽选了最大五只装了两柳篮,预备送去。站于端王府世子符边司右侧,眉心有着朱砂痣的少年司马及礼眉开眼笑的接了去。
三人离开,李府分了剩余三十二只荷焖鸡,尚留了两只。李朔央抱着荷焖鸡灵动着大桃花眼与陶灵南边说边笑边啃。陶灵南拿了随身带的小刀子削着小柳篮的荷焖鸡,头回吃上这绝佳美味,她也没仅顾着自己,剩了半只。
陶然庭坐李泉旁边瞧着用食已失了教养的大府子人,颇觉好笑,便也没端着架子,只抱着荷焖鸡埋头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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