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陶家?京城没有陶府吧?!”
“是最大南绸世家的陶皇商。”
李泉并没再细说,以免打击了跟前兴致勃勃的十七爷,这家尚是小门小户,也不知老祖宗听了谁劝,转了心思。这会儿竟同意了这门亲事。
“明儿带你去瞧人。”
抱着大白兔又磨了阵牙,李朔央才后知后觉的抬起头来,惊声说了句。
“我可以出府了!”
李泉应了声,笑看着他抛接大白兔玩,关太久了,听说能出府,人便有些发狂,净折腾起这只可怜的大白兔来了!!
截胡了大白兔放兔窝里,李泉拽住他又说了。
“明儿大早过院,着李麼麽装扮翻,瞧着不能有太多粉刺。”
李朔央顿焉了,他这么丑,可如何是好?李泉揉了他头发。
“比早先好。早先府里可没人觉着你能娶亲的。”
怒瞪了眼的李朔央甚是怀疑,但记起李坤和与李归来所说,顿又沮丧的不行。也唯恐自己已有传说中的钟馗丑了。不过记起今儿非休沐日,十哥怎可得了空闲,他便也问了句。
李泉笑说了是府里与东教场的将军讨了两日差事。李朔央瞧着时辰尚早,着已闲了的阿喜与阿季添捉两大野鸡来烧烤,又添洗切了鸡肉与藕片,抬来备好的午饭食材,开了两个大烤架。
得了小柳篮烤食,也吃了半日烧烤的李泉傍晚回了李家小院。
用过早饭,李朔央兴冲冲过院了。李麼麽带了人去老郡主的闺房,先是换了身她亲手缝制的厚秋衣。
坐梳妆台前,李朔央看不清铜镜,着急了会儿,又神游了。李麼麽仔细装扮了他一番,瞧着倒也是一府嫡少爷了,方领着人去见老祖宗。
老祖宗瞧着,笑说了好,李泉方领了人出府。李朔央买了两只大烤鸭,提着要先去李家小院。李泉瞧时辰尚早,便应了他,带了人去东门五巷六胡洞的李家小院。
一进门,院门口两棵矮松,天井旁是两株发了二三枝丫的小梅树。四间厢房夹着堂屋,两侧是大厨房与柴房,书房与客房。前、后院也大,瞧着比静苑大了半,里头却是有些空。
石几旁坐着的十嫂吴玉烟在做刺绣,一旁李巧犀正学着。喊过十嫂,递了两烤鸭她,李巧犀也喊了他声小叔,接了烤鸭拿进厨房去了。
“光养着群大野鸡也是不成的。趁老祖宗尚顾念着,学门手艺,发了旁路也好。这回听说是你四嫂的主意,她脑瓜子向来活泛,自是能帮着些。”
李朔央笑应了,打着水装缸的李
泉插了嘴。
“这事府里头有人管,十七爷倒不似其他爷,三房心思也深,一时半会儿也没个准。你少说些有的没的。”
李朔央偏头瞧了十哥,说了。
“十嫂没说错,不多发些门路,往后养不得野鸡了,朔央拖家带口来十哥家蹭饭?再几年小侄儿出息了,少不得要官场打点,若再多养几个小侄孙少爷,李家小院也是着难。待十哥做老爷了,就不会这么说了。保不齐,那会儿尚捉着朔央说:十七爷,咱们兄弟一起多发些路子啊。”
吴玉烟与李泉一道笑出了声。李泉笑停了方摇头,真是没见过这么淘气又贫嘴的。李巧犀端了桂花糕出来,李朔央尝了味道极好,便多吃了两块。
四人坐一起又聊了些别的,瞧时辰不早了,吴玉烟催了人去。李泉方带了李朔央去瞧人了。
路过制衣巷,瞧见各坊新出的毛皮,李朔央手痒的紧。李泉拽了他进了一家新开的制衣坊里。
毛皮满堆,李朔央左手摸着这张,右手扯着那张,瞧着暖和极了。李泉本也是带他来做大氅的,凑近人说了今儿要订做件大氅,李朔央顿笑开了脸。选了几件叠上头的灰狐皮,瞧见熊皮了,便跳了过去,扯了起来。灰狐皮小的,得镶好几张,熊皮一张便够了。只这熊皮拽着他移了一旁去。对面大高个儿少年也正拽着这熊皮。
“这张我先看到的。”
少年瞧着他,并未松手。李朔央也是没遇着过,便朝正瞧着他的十哥望去。李泉瞧了那少年,笑了瞬,凑近毛皮堆儿,扯出两件红狐皮子。
“十七爷,这个颜色适合。”
看出十哥不会帮他抢熊皮,李朔央便也没强求,只得接了李泉递他的皮子去柜台结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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