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喜的李朔央抢了庚帖来,似记起一事,又觉着委屈。
“老祖宗先吓坏孙儿了。”
老祖宗大笑了起来,掐了他小脸一把。
“你先说了非这丫头不娶,除非皇上来退亲,这事便也订了。府里头得准备百抬聘礼。”
架势点头应了的李朔央眼下仅能准备小头,大头还得老祖宗先垫着。
李麼麽入屋扬声说了。
“四月二十,六月初九,十月十八。”
陶然庭瞧了老郡主跟前细看聘礼的李朔央说了句。
“四月二十。”
老祖宗点了头,说。
“虽说小了些,也满十五岁了。早些喝了这幼孙媳妇儿茶,老太婆也安心些。这事也便说定了,朔央送你大舅哥过府去。”
满心眼高兴的李朔央送陶然庭出府了,到了陶氏制衣坊,他又欲往陶灵南闺房去,身后的陶然庭突问了句。
“李朔央,杨朔也是你吧。”
停了身形的李朔央回头望了陶然庭,没作声,也没敢动,陶然庭瞧吓住了他,轻叹了口气,拽了人出院去坊前烤火。
瞧人仍不吭声,陶然庭记起近侍陶行知所查的事来,又徐徐开口了。
“不说便不说,灵南交与你,大哥也放心,但人若有闪失,也绝不轻饶。”
“朔央省得,也只愿与灵南一生一世一双人。”
陶然庭神色微沉,递了冬云糕他,又瞧了外头的大雪。
“缘分这事也是怪异。”
李朔央瞧着有些失落的陶然庭,正欲纠正说应是奇妙,陶然庭又开口了。
“你先回府去准备聘礼,老郡主上了年纪,大婚怎可全堆给她这老人操心。再四月便能见人了,你也莫要坏了灵南声誉。”
哦哦应了的李朔央冒雪回府,又跑去长寿院翻看礼单。礼单写满了四张纸,他一一过目后又忍不住欢喜的与老祖宗贫嘴,逗得内苑人哈哈大笑,方又回了静苑。
入了静苑便抱着大白兔碎碎念了陶灵南名字,又编作了小曲,时不时吟唱一段,倒也没老念着往陶氏制衣坊去了。瞧他整日里高兴疯了,赵宇有时也会莫名轻笑。
冬月下旬,府里烤食丰富了,个个吃的胖乎,连着宗慧敏也趁十三爷不在苑,邀
了管飞燕,严文静与孙汝慈过苑蹭食。跟过来的丫头与小厮多也帮忙,趁闲吃些。
休沐日,李坤和过苑来了,瞧着人瘦了些,也不与十三哥、十哥玩一起,多去吓唬大白兔,偶尔也坐着堂屋碳盆跟前发呆,自从十六哥外放了,这个十四哥便失了主心骨似的,仅着了大丫头过苑取食。平素几乎不见人,如今过苑来又一副痴傻状。
记起庄名画来,李朔央也会逗笑一二,李坤和却老扯了大府后宅的小门小户说事,好在陶灵南美貌,李朔央也不在意她出身。何况他也没什么出身,能讨的陶灵南也是善待府里老小得来的福分。李朔央可看的开了,抹料也没忘扯了笑口。
腊月,买了两大缸冬鲫鱼,两头大鹿。隔三差五的烤食也会着牛生送满柳篮去陶氏制衣坊。陶朱氏欣喜接了,味儿比烤食街的还高,陶氏兄妹也没少吃。
李朔央又喝了三副药,脸上仍没好转。他也尝试了忌口,半月没吃烤食,多食蒸煮,瞧着也是没成效,人没了先前兴致,他尚念着大婚日做个玉面新郎,局时还得着李麼麽梳妆了,只这般也不实诚,陶灵南尚未见过他真实面貌,他可不愿两人没成婚便生了隔阂。
挠腮抓耳的盘着账,拿珠算加加减减了数回,得了卖鸡蛋的净收入已有四千九百七十三两。送了宫里头的李嫔两百两银,封了老祖宗一千五百的银票。
三房各三百两,嫡十三爷与庶十爷各两百银,嫡二爷、嫡十二爷各一百五十两。其余六嫡爷各百两,六庶爷各七十两,六嫡少爷各十两,七庶少爷各八两,庶小小姐各五两,五老姨娘各二十两。李朔央净得了四百二十二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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