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头尾鱼烤好,李朔央已钓起第二尾来了,仍是串着烤上。他便开始吃第一尾鱼,湖里鱼不少,尤其芦苇附近,不多时,他已钩起五尾了。第一尾才刚吃完。瞧着太阳要下山去了,李朔央方收了竿,烤架上已有二十尾烤好的鲫鱼了。
灭了火,举着一大串鲫鱼,扛了竿,李朔央欲打道回府。只一抹黑影突现在跟前,也吓了他一跳。
从天而降的从于瞧了他手上烤鱼串,伸了手,李朔央见是他没做声,乖乖的递了三尾最大的。
素面朝天的李朔央脸上仍有不少细粉刺,从于接了烤鱼,让了路。李朔央扛了竿,送烤鱼去李家小院了。
待人走远了,刚欲回身的从于猛地握紧了烤鱼串,却仍是失手了,两串烤鱼已被许威与千夜抢了去。
三人待树冠上居高临下的瞧着李朔央的一举一动,闻着烤鱼味儿,个个皆饿的慌。从于认得人,便打了劫鱼的前锋,送了最大鱼的人十分上道,许威与千夜没再为难他,转而抢从于的大鲫鱼了。
三人皆是有心送了这味儿与自家主子。但从于不乐意,他讨来的,送主子转送与人,自有好处,但两人来抢却是没法说了。
三人你来我往,斗了有阵子,画舫靠了岸,二皇子符宫宴,四皇子符肆业,七皇子符卓成缓步靠近树林。
从于刚夺回来的烤串又被千夜抢了去,许威瞧见七皇子了,立时飞奔去,递了烤串,符卓成没接。
从于只得作罢,递了手中烤鱼给四皇子,符肆业接过,微皱了眉。一旁符宫宴取了千夜与他的烤鱼,尝了口。
“味儿不错,从于厨艺大有进步了。”
符肆业瞧了从于一瞬,笑说了句。
“他就没做过烤食。”
符宫宴望了符卓成,符卓成瞧了黄皮裹料烤鱼。
“许威做不来,本殿尚有事,先走!”
符卓成气呼呼翻身上马,回府了。符宫宴笑了。
“老七仍是这般沉不住气,那法子不管用了。”
符肆业没做声,从于已牵了马来,他撕了块鱼肉入嘴,尝了些,又递给了从于。
“回府,这鱼你吃了。没有下回。”
从于默默接过,牵了马回四皇子府。符宫宴顿觉无趣,跟千夜说了句。
“瞧着也就本殿对你好。”
“属下绝不再犯!”
李朔央到了李家小院时,李泉尚未放差,十七尾鱼全留下了,吴玉烟留饭,他没应,只独自回府了。
七皇子府,符卓成奔回堂屋擂了饭桌一拳,震声有撕裂之音。许威杵在门外没敢作声。
符卓成静坐了片刻,朝门外问了句。
“后院又起火了?是谁在哭?”
余老管家候在外回禀。
“林侧妃的丫头莞尔打碎了殿下赏赐的越窑雁纹插花瓶。陶姬着丫头送了朱文鱼汤来,已有一阵子了。”
“送进来吧,那马□□好了?”
符卓成瞧了许威所在地儿。许威立时应了。
“骨州又伤了手。”
“五年了,不急。好马是得费力气。”
许威嘴角抽了抽,那是匹再普通不过的马。□□了数年,旁人近不得身,骨州骑它也不得允。
余管家送了汤,立时退了出去。符卓成搅拌了汤匙,似记起一事,脸上有了丝笑色。
遇着了抢鱼的,李朔央也没再去钓鱼,他寻思着该去买匹马来骑。上回从秀庄回城,虽是颠簸的难受,那不是他握有缰绳。
隔日午后,李朔央去了
贩马场,这集市老样儿,连踢了一脚的小石坑也未曾填上。
因是仲夏了,马儿不多,瞧着也热的没精气神,李朔央选了一阵,凑近了一匹形似昨儿所见的一匹壮马。这马后立了五人在说话,李朔央弯下腰细瞧马腿儿。
他身后也走来了四人,孟羽飞、司马弦音,孟仁和与陶然庭。四人欲前往江南赴一场盛会,便来挑选马匹,瞧着转来转去的选马少年,孟羽飞已知他了,便上前拍了他一下,僵直了的李朔央稳了心神,方扭头看身后,瞧见已是青年的孟羽飞,顿有些恼了。
“吓死我了,你也来买马?”
孟羽飞瞧了他脸舒了口气,还有些粉刺儿,瞧着比早先好多了,猜是在四皇子府没吃烤食了,大半年忌嘴,已有了些成效。
“嗯,要跑的快,这马差一些。”
李朔央不识马,便没作声。
“他不识马。”
闻声,惨白了脸的李朔央恍惚抬头,瞧了去。察觉他人不对劲,陶然庭抬手阻止了司马弦音的问话。
gu903();李朔央甩开了欲抓他的陶然庭,红猩了双眼,愣愣往前径直走了。司马弦音哎了声,陶然庭苦笑着说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