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妹并没怪他。他得自己放下。”
陶然庭说完跟了人去,也恐李朔央有失了去。待人摇晃着从角门入府了,他方去了正大门问安老祖宗。老祖宗听传,也没拒他。陶然庭细说了马场与李朔央不对劲的事。
老祖宗叹了口气。
“他迟钝着,又说过非陶灵南不娶。当日只惦记着脑袋,似也忘了大婚人事,如今遇着你这大哥了,他已避无可避,恐是魔怔了。你去静苑开导一二也好。”
陶然庭过苑时,静苑仅玉娘在窗底下刺绣,内屋,李朔央倒在床上昏睡不醒。陶然庭掐了他人中,待人轻咳了声,他又点了睡穴。
“缘分也甚是奇怪。你俩已注定无缘。”
瞧着深睡中的小脸,陶然庭微摇头。
“四皇子眼瞎的紧。藏花秘药失效,老郡主已护不住你了。”
乌亮的大桃花眼缓缓睁开,仍是没能忘了陶灵南。吃了煎蛋面,李朔央起床了,瞧着已是厌厌不振了。
除了午前在小厨房里忙碌,午后不是在柳树底下呆坐,便是在桃树上发愣,他已不同人说话了。
休沐日,十爷过苑瞧了他,领了人去书房下棋,瞧着也没几□□气似的,不敢与老祖宗说的他也老着急。午后着人去学驾马车,李朔央点头应了。
“十七爷可有欲做之事?”
李朔央摇头。
“那十七爷可有欲说之事?”
李朔央又摆头。李泉叹了口气,学时认真,不学出神,他很无力,十七爷状态很差,这两日人也消瘦不少。
傍晚得了丫头与小厮的议论,正忙着准备大婚的李坤和过苑瞧了,只他掐了李朔央小脸。
“不就是个陶灵南吗?她长的也不顶好看,你清醒些,府里正要着人过府与你相亲,若再这副鬼模样,母狗也不会嫁你!”
顿红了眼的李朔央突然哭出声来,嘴里也念叨不停。
“十四哥乌鸦嘴……”
听清了的李坤和笑出了声,他拍了两小肩,拿手绢擦了他泪脸。
“十四哥不承认的,咱家小朔央得娶着门媳妇儿。”
“搂了人去内屋,免得着丫头与小厮瞧见了,十七爷越发不自在。”
李泉跨进苑瞧了桃树下偎着的俩人。李坤和拽了李朔央入屋,李泉叹了口气,又说了句。
“已憋了些时日,又不敢
说与老祖宗知,如今十四爷可算是让人哭出来了。”
不知具体,李坤和便详问了。李泉细说了这年前年后的事。两人闲话完,皆瞧了哭红了脸的十七爷,又不约而同的蹙了眉。不知不觉间,十七爷脸上粉刺已无了影踪,要说桃红脸,莫过于此,配已飞扬了睫毛的大桃花眼,两人皆默默转了眼,李坤和无奈的叹了口气。
“这复原了,瞧着已是能娶了。”
李泉没作声,他知十四爷说的抵门话。抹了眼的李朔央仍是心有戚戚。他能娶媳妇儿自是天大好事,也不揪着十四哥乌鸦嘴的事了。
“哪家的?老祖宗有说哪日过府?”
李坤和瞧他不再生厌,索性逗他说了。
“李府,待你好了就可以过府。”
听了会儿,李朔央觉着十四哥脑壳坏了。他挠了小脑袋,补添了句。
“哪个嫂子家的?”
李泉插了话。
“先不管,待你长好了,过院问老祖宗,这般瘦老祖宗发火可是有得遭殃。”
李朔央应了,这阵子他会好吃好喝养着自个儿。瞧他已正常了,李坤和与李泉方离了静苑。
不胡思乱想了的十七爷在杂芜林喂鸡,拾蛋,捉鸡,灌溉二十五株桃李树,做荷焖鸡,蒸炖煮,学驾马车,去秀庄看大野鸡批卖。
每回管道上,瞧见骑马来去匆匆的路人,他便又寻思学骑马的事来。李泉也应了教他骑马,不过得先去选买匹好马。
午后,艳阳。李泉带了李朔央出府买马,这回李朔央有认真选,只马瞧着皆不如意。瘦的不行,胖的也不行,高了不行,矮了更不行,圆蹄子不行,扁蹄子也不行。十爷挑剔的过分了,抵着马腹,李朔央不肯走了,他已挑选了遍,这市场已没有漏选的马了。
瞧着人不干了,李泉只得哄他。
“这些马净是挑剩了的,往后遇着好的十哥送一匹与你,这些马养来就只能拉拉马车。”
他有钱,才不要十哥送,他就愿自个儿选匹,得匹好马也得讲缘分。他望了路口,尚盼着有人送匹好马来。这回不要十哥做主了。
骨州牵了马出府,这马他已驯了数年,却是没丝毫进展。你与它讲情分,它与你讲死。你与它讲缘分,它与你讲死,你与它讲顺从,它与你讲死。
骨州已被这马折腾的没了脾气,不过这么有骨气的马,他头回见,早起了驯服之心。只自家主子为讨好陶姬,已耐不住性子,索性着人欲杀了吃肉。这马仍是一副生死随你之意。他委实下不得手去,便牵出府去马市转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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