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儿已备好洗澡水,李朔央留了人用饭,他便去洗澡了。洗澡出来时,李泉正坐石几旁与齐浩说事。看了李朔央,他起身接了香儿手里的布巾与梳子,揉干且梳顺了李朔央的乌发。一并在堂屋里用了夜饭,离苑的他步伐轻缓的回了李家小院。
翌日,赵玲说了这大半年的人事。也说了杂芜林的大黑李,由十爷与十三爷过苑按往年惯例分了,仍挂树头的也着过苑来的嫡庶爷与少爷及庶小小姐吃了大半,再有剩的,净待自个儿掉了,两爷与赵宇过苑捡来埋了杂芜林的肥堆做了种苗,且着齐浩学赵宇管了。十爷也说了秀庄还能再种万株桃李。
嘿了声,乐了的李朔央觉着在地坎及田埂上也是能种些。
午前,阿满与阿司过苑辞行,李朔央各包了百两银。不怪他这般大方,在赵家小院他就没见着两人玩过拳脚功夫。问小舅时,小舅说了两人功夫硬,有水上漂的能耐,猫儿拳脚自是不练了。李朔央先是不信,后记起一事,当初十二哥不也偷入过静苑,塞了四两银他,他也是不知,便默不作声了,更不敢怠慢了二人,每次荷焖鸡也皆是整只奉上,自也疑他俩是与陶然庭类似的土匪,缺金少银了方暂借住了赵家小院,更断定那只失踪了的荷焖鸡是两人所为。
得知阿满与阿司拿了银子就出府了。李朔央顿松了口气,能和和气气的送走土匪也是件不容易的事,他尚以为两人得赖李府一段时日。便也念着,过阵子去陶氏制衣坊找陶大哥好生说道,收回血玉这类邪物。挂脖子上老也不安,大早他便起床,摘下锁盒子里。
午时,李朔央亲送了食盒过钟云苑找小表哥,瞧人在读书,他便也没打扰,午后跑马去了秀庄。
秀庄东院,大道至官道上停满了各式车,李朔央只得下马牵了云梦见缝插针。矮阔山,细流涓涓,两年的桃李树已渐成林,成群野鸡觅食其间。
秋阳点点,甚是清明。数十人牵了麻绳编的围子,拢了大野鸡来捉,这般如同捡鸡,外头是接、绑、递及挑或担运的人,瞧着好不热闹。
李朔央去了账房,晏许多、赵宇与齐远正着官衙派来的兵抬走上月的数箱税银。瞧见十七爷了,赵宇带了人过屋子细说了秀庄的营生,瞧着皆往北边去了,已过了大祁领地。
瞧着人已近二十了,李朔央问了齐远与赵玲的婚事。赵宇说了已凑了些钱,也买好了齐家小院,就等十七爷回府。
赵宇又去换了齐远过屋,李朔央详问了庚帖的事,齐远说了,也说了赵玲的,
李朔央记下,匆匆回了府,找老祖宗去了。老祖宗又提醒了他句,其他丫头也大了,着互问了,尽早打发了去。看了庚帖,又着李麽麽择了日子,说了八月初九可嫁娶。老祖宗又着赵玲从静苑走侧门出嫁。李朔央欢喜应了。跑回静苑找了赵玲,问了她需要那些聘礼。赵玲也细细说了十来样。
记起老祖宗所说,他又贼兮兮问了荷儿与怡红还有蓉儿的事。赵玲明了十七爷心事,说了荷儿的心上人是走商,已混进府里做了账房,恐府里不放人,他便没敢说赎身一事。
怡红的事,她也没法说,只说了蓉儿喜欢鸣歌。李朔央心中有了底,便安了心。
翌日又跑去秀庄,当着赵宇与晏许多的面儿,给了五百银的嫁妆与齐远着他八月初九到静苑抬娶了赵玲去齐家小院过日子。嫁妆单子也一并给了他。
置办了齐家小院并采买了日用,便已花净了赵玲姐弟与齐远所存的近三百银。觉着十七爷会送二、三十两发喜银子,齐远便与赵玲商议先租了出嫁院子,再请了护院与苑里相熟的丫头与小厮,办五桌婚酒便是。
只十七爷突然送了五张百两银票来,且已择了婚期,又着人从静苑出嫁。赵宇与齐远没
作声。
记起自个儿婚事,晏许多满是感慨,这投胎早了也不是个乐子,他便拱手跟齐远道了喜,辞了十七爷,忙去了。
李朔央也得回府准备老祖宗的寿礼,这回他是真不知如何送礼了。百岁高寿啊,光听着就有些长生不老了。
书房里琢磨良久,李朔央又过苑亲问老祖宗。李麽麽说了,欲去秀庄走走,不过老祖宗却经不得折腾了。
辞了老祖宗,回静苑书房寻思的李朔央突然亮了大桃花眼,又嘿了声,跳起来,就着书案上的笔墨纸砚画了副画,带去北街的木制坊了,找了老木头董瑧,细说了阵。董瑧说还得需三个大师傅齐做半月方能赶制出来,且尚是首次,他也恐做不出来。
李朔央掏了千两银票,董瑧二话不说,着小徒弟去请了三师兄过坊来赶工。
“离今尚有十七日。”
说了月底过坊取的李朔央先付了三百订金,回苑也没歇,去柴房提了这年收集的野鸡毛来,着齐家三兄弟来撕揉捻绒,又买了四匹上好绸缎来做面料,请绣珠、明柳、玉梅及赵玲各做了淡雅或雍容或明艳或沉静的刺绣均八件套,每人各两套,每件的面心或面角得有个寿字。荷儿、怡红、蓉儿与他也得抽空编十二数新柳篮。
gu903();分了工,瞧着荷塘荷叶已有残缺,他便着怡红过大厨房让备好食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