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耀熙、李庆生等皆提了系红柳篮陆续拜了寿,又相继退出了屋。宋麽麽提了轮椅上的柳篮,随李朔央最后入了屋。明柳接了宋麽麽的柳篮,翻找出新抹额,又绕了段银绸,全遮了老祖宗脖子。
李朔央方上前抱起老祖宗,出屋放到了轮椅上,又搭了明柳所提柳篮里的薄绒毯。
“老祖宗,孙儿们带您去松贺台过寿。”
后靠了的老祖宗比待在床上舒坦,坐着人便往前去了,不用迈支不住的老腿儿,甚是新奇。瞧着附近各人所提的系红柳篮里也是绸制,老祖宗乐呵呵的笑问了句。
“朔央真要带老祖宗去秀庄?”
“嗯,老祖宗啥时愿去就去,朔央保证夏不热,冬不冷。且柳篮里的寿礼也皆是配这轮椅用,可算管了老祖宗全身上下。只上下石阶有些震,老祖宗可还受得住?”
没能料及还能这般出长寿院,老祖宗握着扶手,尚未回过神来,她人便已到了长寿院外。听得朔央问,她哪有受不住的,瞧着,坐着也是乐的很。
向春游瞧着轮椅上的老郡主,与他身后的一干嫡庶小少爷,知又是十七爷的主意,便朝登记的副管事微点了头。那副管事尚欲画轮椅模样,就听得李朔央扬声说了。
“一套四季轮椅。”
二伯李正德与四伯李兆年也是头回见,便与身边的大臣讨论四季轮椅这玩意。待老祖宗上了松贺台,两系红装桃柳篮摆到了她脚前,围着轮椅的是九个系红满装了绸饰的柳篮。
老祖宗扭着脖子数了,也明了四季轮椅的用处,她方缓缓谢了到场众人。此时,帝后带了七皇子与各自侧妃过府。
明柳递了手杖,李朔央也扶了老祖宗站起来。
符允良扬手道了声免礼,与皇后上松贺台见了老郡主。瞧了轮椅及附近摆设,又看了立于一侧的李朔央,两人皆暗自叹了口气。
“当真是有福,这些个新奇玩意儿也净您老先享用了。”
老祖宗拉了李朔央手,说了句。
“全托陛下洪福。”
待帝后入了坐,李朔央缓推了轮椅近玉桌。三阁佬跑上松贺台,得了陛下赏,同老郡主一并坐了。瞧了跟侧的李朔央,老祖宗说了句。
“朔央,你下去陪客,着李麽麽、明柳与童彪在近处伺候便是。”
李朔央应了,欢快跑下台,又驻足四寻了片刻,跑去十哥李泉身侧挤坐了。小表哥,陶然庭、孟羽飞与司马弦音皆在,另四个皆是李府附近的街坊,李朔央不认得。因知陶然庭要过府拜寿,大早又找出血玉来胡乱系了。
听着孟羽飞与司马弦音说江湖的事,李朔央捉了筷子夹菜。瞧着他望自己跟前的虾仁,陶然庭递了去,没说话。李朔央吃了两筷子,未不对口,便去夹了鱼肉,瞧着也没吃两口,见人放了筷子,李泉扯了只甜酥鸡的大鸡腿与他,他倒欢快啃了。记起云梦来,啃完抹了嘴儿,又辞了众人,跑去杂芜林,跟云梦说了老祖宗祝寿的事。
也是兴致好了,又跑回苑爬桃树,逗大白兔,去撵大野鸡。整个人发狂了似的,瞧着没事干,便又坐了静苑下的荷塘低岸,脱了鞋子,拍水玩。
千夜、许威与从于瞧着也莫名高兴。李泉与陶然庭过苑来瞧时,便听他与附近的白鹭大声说话,没两句又哈哈大笑。
“十七爷今儿兴致好。”
陶然庭轻嗯了声,他尚未过院问老祖宗李朔央的亲事,七皇子虽决绝,但四皇子却咬定不松口。花魂庄的眼线早远盖了大祁,他不信已支站不得的老郡主还能活个十年八载,眼下局面真正是好。
捉了泡水里的脚起来,李泉喊了蓉儿取布巾来,擦过十七
爷如葱头的脚趾与羊脂玉似的脚掌,李泉微沉了脸。
“十七爷,受凉了可不是小事。”
瞧着替他套了布袜,穿上靴的十哥,李朔央很不惯,尤其是在外人跟前。陶然庭仅瞧着李泉卑微的干着伺候人的事,也知庶爷在嫡爷跟前仍是有身份差距,且李朔央的大小事皆有他,便知了老祖宗如此安排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