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三十树李花竞相开放。中旬休沐日,李朔央与十爷李泉到了矮阔山。提着兔窝,李朔央跑的气喘吁吁。瞧见两十二、三的少年起了争执,拳脚来往也有会儿了,他方上前扯开人详问了。
原是胖乎的挑拨人兄弟,说瘦个儿是他家多余的,他家兄长恨死他了尚不自知。瘦个儿原是他兄长的小尾巴,十分敬重自家兄长,自不许人说他兄长坏话,两人便由争嘴到动手了。听着的李朔央早变了脸,只勉强笑说了。
“不喜欢自家弟弟的兄长是个什么玩意儿?人家兄弟的事,你来捉耗子作甚?”
提了兔窝,李朔央悻悻回走了,见十哥已捉绑了数十大野鸡,他也没作声,独自下矮阔山,去逛了南、北两座大院子。
沿途水田里,已有人在春耕了,附近油菜花零星开着,推开虚掩的大院门,李朔央跨进望了四周。
这南院建成已有七十年,苑里有二十七座小苑,全空,仅主苑玉馨苑开着,该苑除了主厢房空着,其他皆住了仆人。北院更大,香华院里,约有五十客房住了十家仆人。
而矮阔山附近的西院里头有些杂乱,住的多数是矮阔山管树与鸡的众人,原里头的仆人几乎全迁了东院。
李泉找到他时,李朔央正站香华院里发呆。
“时辰不早了,回府。”
提了兔窝,李泉拽了人回西院,骑马回城。
他发现人不对劲时,便去问了那两少年,猜人又胡思了,见着没了喜色的人,也没说府内外上下皆是喜欢他的,有时他也念着十七爷离其他人远些,也有寻思买座大院子,接了人住一起。
“没了荷焖鸡与烤食,堂兄们便不会过苑来了。”
马背上,李朔央闷闷说了句,李泉也嗯了声,又添了句。
“你十哥除外。”
李朔央回头笑了说。
“就知十哥最好了。待老祖宗去了,我便搬秀庄住。”
这阵子老祖宗嗜睡的厉害,瞧着身子骨也越来越弱,太医说了老郡主早已活满了寿,每添一日便是一日了。李泉笑说了句。
“仍是要进出城不着当,修云大了,你十哥也要换座大些的院子,不如买一起?”
寻思了会儿,李朔央摇头。
“可秀庄院子空着也不值当。”
李泉又赶紧说了。
“发了路子,下人恐不够住。”
已到城门了,李朔央提了兔窝下马,李泉牵了云梦进城。
回苑时,陶然庭正坐石几旁瞧着手里的血玉,他去见了老祖宗,老祖宗递了血玉他,笑说了。
“朔央少不懂事,恐也揣不住这个,府里比不得陶府。前阵子,他尚以为这里头有事,又砸了脚两回,便送过院交我这老太婆管了。”
陶然庭未接血玉,只应了话。
“无妨,他也不喜戴金玉之物,瞧着多收装了盒子。不过当初他收了,这事便没转换余地。”
老祖宗冷了脸,当初尚以为二人有心,只后来问及李朔央时,李朔央惯以土匪形容。又着赵文敬问了些事,猜着了前后,也知孙儿对人并无念头。她倒也不在意,只念着局时大祁皇室脸面与人大动干戈,恐又少不得李府遭殃,便也早早推拒了去。
“少主,朔央不知你送此物的用意。他收的礼不少。你二人天差地别,这般也不合适。”
陶然庭取走了老祖宗手中的血玉,过静苑,他瞧人没在,便又等着。李朔央到苑门口见着人,立后退了两步,又转身欲跑。陶然庭身影移位,几乎眨眼之时便拖了他人入屋。
“陶大哥!陶大
哥!我没不戴,就是不好看,带着勒脖子。”
急说完了,他又去掰陶然庭的手。瞧着两目喷火的陶然庭,他又吓得哇的大哭了出来。良久,闭目深吸了口气的陶然庭冷冷说了句。
“真是有天差地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