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许司马从震撼中回神,神色中带着明显的安抚意味,“这就是白大人想的多了,白大人看这是什么。”说着自袖中取出一只玉佩,是裴如玉出行进所佩。
白木香冷哼,“一只玉佩能说明什么。”
许司马又从怀里取出一封书信,放到小炕桌上轻轻推至白木香面前,白木香见白底红杠的信封上有四个字爱妻亲启,是裴如玉的字迹。白木香接过信,天未晚,却因雨天昏暗,白木香令小财掌灯,她谨慎的在烛光下验过漆封,然后撕开信封,急急的取出信来看。
信上未提别的,话也很短,只是写自己在侯府襄赞军务,短时间内不能回月湾,让白木香不要担忧之类的话。
白木香妥帖的把信纸折好,放回撕的狗啃一样的信封里,还把信封撕坏的地方抚了好几次,抚的平平的,之后,从书架上取出一个镶金嵌宝名贵非常四四方方瞧着像盒子一样的东西,却既不见锁头也不见上下盖的缝隙。许司马看白木香只在那盒盖上平凡无奇的按了几下,那个能闪瞎人眼的盒子便徐徐打开了。
不是寻常盒子那样上下掀开,而是如同莲花绽放一般,四周木块层层抽动展开,中间拱出另一只朴实无华的盒子,此等巧夺天工的机关,纵许司马都看得目瞪口呆。
白木香取出这只木匣,木盒上如棋盘般绘制着一张小而精致的星图,白木香问一回小财现在是什么时辰,然后按照星位打开这木匣。
许司马问,“对应不同的时辰机关略有不同。”
白木香望向许司马,笑,“许大人也是同道中人。”
“我不过略知皮毛,大人真天人之姿。”许司马的钦佩之情溢于言表。
“不过小玩意儿罢了。”
“大人,若是开错机关会怎样?”
“也不会怎样。”白木香勾起一边唇角,意味深长道,“人不伤我,我从不伤人。”
许司马讪讪的摸了摸鼻梁,看白木香将这封信放到木匣之中,再将木匣合拢机关复员,最后将木匣放到镶金嵌宝匣,那匣子最终恢复到最初的金光闪闪的模样,被白木香珍而重之的收起。
许司马突然心下一动,“裴县尊带在身边的弩机图,怕不是装在寻常盒匣内。”
“许大人明鉴,自是比这匣子更森严的机关匣中。”
许司马若有所思,脸色渐渐难看。裴如玉到新伊后先至知府府衙,送给唐知府的礼物中,除各式土仪外,便有这样的一个不知是什么的东西,原木桐油上漆的木块,古朴方正,因不知何处,侯府的消息记录中特意标名两字:未知。
那么,弩机图是真的在唐知府府上!
许司马眼神陡然一沉,这是裴如玉的杀手锏吗?
白木香微微一笑,“雨一停,我就随许大人前去新伊。”
许司马道,“请白大人携带新弩,制弩图纸也要劳白大人再绘一幅。”
“弩可以带上,图纸就不必了,我人在这里,随时可以重绘新弩图纸。”白木香的眼睛里迸出一丝冷意,“明天我会把新弩放到一口箱子里,许大人要记住,除我之外,任何人不可以打开这口箱子。不然,后果自负。”
“白大人还是不信我?”
“除非见到裴如玉,不然我谁都不信。”
许司马无奈,“成,都听白大人的。”起身告知。
送走许司马,白木香令小圆把裴七叔请来,裴七叔一到,白木香当头第一句就是,“七叔,裴如玉出事了。”
裴七叔脸色有些凛意,却没有过分震惊,他缓缓坐下,“不急,慢慢说,怎么回事。”
白木香把裴如玉的信递给裴七叔,裴七叔验过信上字迹,道,“的确是如玉的字,且字体刚劲,气劲两全,可见他写信时状态不错。”
白木香指指信封上的四个字,“不对。以前我们说笑时约定过暗号,裴如玉给我写信,如果他事事安好,就在信封上写裴白氏亲启,如果他事有不协,信封上会写裴白氏启,如果事态十分严重,才会写爱妻亲启。”
突然一道闪电划破虚空,惨白的闪电的瞬间映亮白木香与裴七叔格外凝重的神色,继而雷声轰鸣炸裂大地,窗外夏雨猝然转急,伴随着呼啸的烈风,一阵急促雨滴劈头盖脸砸到窗纸之上,发出噼啪爆响。
一场倾盆暴雨转瞬即至。
第116章遇袭
暴雨倾盆一整夜,第二天听来城里卖菜的老大爷说,郊外月湾河河水暴涨,幸亏早上雨停天晴,怕有泛滥的危险。
白木香早上吃了两个炸油饼两碗豆腐脑,一碗黄花木耳卤,一碗羊肉蘑菇卤,另外还有三个小包子两筷子熏肉,才满足的放下筷子,算是结束自己的早餐。
“我今天就同许司马去新伊,十天半个月应该就能回来。”
李红梅手里捏着半个糖油饼,咬一口,“去吧。有事好好说,别跟人急。”
“知道。”白木香捏儿子的小胖脸一下,轻轻一抚裙摆,起身出门。裴七叔看红梅姐还吭哧吭哧的吃糖饼,也没送送的意思,就起身与白木香一道出去,顺带叮嘱了她一些话。
原本裴七叔想陪白木香一道去新伊,这样遇事也有人商议,白木香却是让裴七叔留在月湾,一则她娘身法笨重,二则还有阿秀这里,三则白木香对自己手里新弩的价值很有把握。
裴七叔主要是对白木香的价值有信心,新弩虽重,重不过白木香的才干。昨天俩人商议妥当,就由白木香去新伊,裴如玉可能出了事,但那信封上的墨迹很新,力透纸背,可见只是行动受限,人当无碍。
白木香认为到新伊把裴如玉弄回来不是难事,裴七叔一直送她与许司马章校尉一行汇合。深色马车停在县衙门口,望一眼便觉从线条里透出轩昂气派,裴七叔见多识广,“这是侯爵规制的车马,木香如何能乘坐?”
“裴先生放心,是我们侯爷特意吩咐,白大人身份非比寻常,且有制新弩之功,倘不是侯爷抽不出身,就亲自来月湾了。为安全计,请白大人乘坐此车。”许司马亲自打开车门,请白木香上车。
白木香怀里抱着个长木匣,并不假他人之手,她看裴七叔一眼,踩上轿凳,轻松的登上马车,隔窗对七叔微微点头。裴七叔拜托许司马道,“一路多劳司马大人。”
“裴先生放心,都安排好了,包管不叫白大人有半点不顺当。”许司马也很客气。待白木香主仆上车,为她们关好门,对裴七叔一颌首,自己也纵身上马,扬手打个手势,车队启程。
军队带着整齐沉默的肃穆,一向开始热闹的早市也跟着沉寂下来,天边曦光忽然暗淡下去,短暂晴明的天空重新被乌云遮拢,似是在酝酿着一场未知的风暴。
李红梅吃好早饭,正带着小阿秀洗手,小家伙勺子不大会用,只是看别人有工具他没有还不乐意,就给他专门做的小勺子小筷子,可其实吃饭时主要用手操作,于是,餐后洗手洗脸都是必做的事。小阿秀围着布兜兜,小脸儿已经恢复白净,李红梅给小家伙的小胖手打上皂角,温柔的哼着歌儿给洗的干干净净。
见裴七叔进来,李红梅问,“走了?”
“嗯。你也不说送送木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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