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姓詹的,像你这种渣男,也就我小姨眼瞎,非你不嫁,我和我爸妈,没一个人看好你,隔着三里地,都能闻见你身上的渣味”
无锤骂人,骂得再狠,都没说服力,稍微一个姿势不对,真成骂街了。
甘露不但有锤,还有瓜,从小姨的第一任丈夫说起。
梁学松跟詹春雷,年纪相当,一个圈子里长大的公子哥,不管私底下谁看不起谁,明面上还算是朋友。
朋友妻,不可欺。
去人家家里吃一顿饭,看人家新娶的小媳妇长得漂亮,就动了色心。
写揭发信,进服装厂,拍宣传照,登报纸,玩暧昧,闹离婚
哪一件事情,没有姓詹的在背后捣鬼
又想占了人家的漂亮媳妇,又不想坏了自己名声,推沙雕爹这个憨大头打前阵。
傻爹顾念亲情,顶着唾沫星子往前冲,冒着身败名裂的风险,把人给他救回来了,一句感谢话没有,还白眼狼反咬一口。
市图大厅里,甘露一脸讥诮,奚落“小姨夫”:
“詹春雷,我小姨认识你的时候,刚嫁给梁学松,你见色起意,勾着她闹离婚,当了一回西门庆,我们全家人,还有小卢主任,都被你耍得团团转。”
朱堇气急:“你别胡说八道污蔑春雷就算了,还污蔑自己小姨”
“人在做,天在看,是不是污蔑,自己心里都有数,就像你当初甩梁学松,到底是因为他花心,还是因为他残了,没前途了,当别人都是傻子凭你朱大小姐这家世,这脸蛋,这心机,到现在都没嫁出去,群众的眼睛果然都是雪亮的。”
人群嘿笑,朱堇羞臊难堪。
梁学松三个字,就是她的噩梦。
她的初恋,她的婚事,她的大好青春,都折在这个人身上,大好的名声,也毁在这个人身上,舆论和道义,都不站在她这一边。
快三年了,还时不时有人提起,当面绵里藏针,背后流言蜚语,有苦无处诉。
甘露才不管她怎么矫情,专心虐渣,怼詹春雷:
“姓詹的,我骂你是渣男,你嘴上没说,心里肯定不服气吧我今天就是要告诉你,一辈子很漫长,有心想事成,就有天不遂人愿,有人岁月静好,就有人负重前行,你不想再捧着我小姨这个麻烦,我小姨从天上摔下来,摔疼了也好,摔死了也好,都是她的命,她当初选择了你,现在就要为这个选择付出代价,你们的爱情,始于西门庆,终于陈世美,好聚好散吧,我小姨离了你,也能活得很好。”
话说到这份上,什么遮羞布都被扯掉了。
想就这么散场呵呵哒
做错事的人,必须付出代价。
甘露行动力爆表,家庭作业不写了,当天就去了报社,找詹春雷的领导揭发
“渣男”身为家喻户晓的红牌记者,报社的新锐骨干,优秀党员,在婚姻持续期间,在妻子入狱最需要关怀的时刻,与第三者出双入对,罔顾法律,罔顾道德,必须停职,严惩
“贱女”朱堇,公然插足他人家庭,当众与有妇之夫搂搂抱抱,伤风败俗,不以为耻,亵渎市图满室书香
甘露直接贴了大字报,气得老古板馆长摔了新买的盆栽。
搞定两人单位,甘露又去了妇联。
小姨被结扎,是受害人,从头到尾没有任何过错。
就因为不能生孩子,就被婆家人嫌弃,被新婚丈夫抛弃,妇联不能坐视不理。
詹家人要离婚,可以,搞破鞋有罪
甘露咬住小姨还是詹春雷的合法妻子,在夫妻关系持续期间,无论他有什么不得已,敢找小三,都是没道理。
朱堇
板上钉钉地“野狐狸精”,处心积虑抢小姐妹男人,检讨、斗、调岗,一样都不能少。
风口浪尖上,谁也不敢包庇。
朱家人釜底抽薪,专攻詹春雷,要求立即结婚。
只要朱堇嫁进詹家,成了詹春雷的正牌妻子,所有流言蜚语都能压下去。
一天不结婚,一天就要被diss是野狐狸精。
万一被抓了典型,脖子上挂一嘟噜小破鞋,游街丢脸分分钟。
拖延得越久,变数越多,朱家人言辞凶戾,一副敢不认账,就鱼死网破的架势。
詹春雷被逼不过,连夜去龙华探监,跟妻子“协商离婚”。
阮红菱如遭雷击,不敢置信地看着丈夫。
甘露陪在一边,像个莫得感情的复读机,把这几天发生的事,都给小姨说了一遍。
有一说一,不粉饰太平,也不添油加醋。
“小姨,这个婚,詹家离定了,区别是你痛痛快快得地离,还是死缠烂打地离,朱堇怎么收拾梁家人的,你都看在眼里,不想也被这么收拾一回,就乖乖签字离婚吧,逼急了,姓詹的,姓朱的,都敢下狠手。”
阮红菱涕泪涟涟,紧攥着丈夫的手,不肯离婚。
詹春雷尴尬难堪,安慰她:
“你放心,就算离婚了,我也不会不管你,你的户口、工作”
甘露呵呵,打断他:
“姓詹的,说话哄人之前,先过过脑子,你马上就是别人的丈夫,别人的女婿,再跟我小姨这么情意绵绵,是嫌她死得不够快你确实有本事帮人办户口,找工作,可惜这本事不能用在我小姨身上,你们离了婚,就是路人连路人都不如”
老死不相往来,是小姨唯一的活路。
詹春雷人前人后,一再对妻子情深意浓,各种舍不得,不管是真心,还是作态,都只会显得朱堇急不可耐,好像这一场离婚,全是因为她小三插足,詹春雷毫无错处。
这种恶名,朱堇背不起,也不肯背。
她也想演一演姐妹情深,装一装无辜小白花呀,形势不饶人,她只能当一个坏透了的“狐狸精”,天天催逼意中人离婚。
阮红菱一日不死,她一日难安。
不是碍着甘露,碍着甘露背后的卢南樵,她早就下毒手了。
此刻,阮红菱哭得涕泪滂沱,死也不肯在离婚书上签字。
甘露苦笑:“小姨,这个字你签不签,婚都一样得离,你还不知道吧,梁厂长已经甩了余佩兰,娶了芦庄那个李香香,就上个月初七,大摆酒席,风光得很。”
不知道是詹春雷戏演得好,还是小姨一根筋,恋爱脑,始终没往离婚方向考虑过,一门心思收养孩子,弥补挽回。
甘露气她执迷不悟,直接捏碎她的肥皂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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