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我这两天在外,听说了不少消息,其中有一个就是蛮子又不大消停了,开始对我朝边境进行了小范围的骚扰,据说咱们这边败的次数颇多,已经丢了一个边陲的小镇了。”陶桃继续压低了声音,凑近了老太太:“我想着左不过现在有些铺子已经开始赔钱了,不若脱手用所得银钱上下疏通一下,论打仗谁能比得过咱们将军,皇上那里心思肯定也是活泛的,到时候蛮子的攻势抵挡不住,夫君又恢复的差不多……这不就是顺理成章了吗?要不然皇上身边没人吹风,顾着圣颜脸面就这么和夫君僵持着,这是双向里都讨不到好啊!”
刘氏沉吟了一下,半晌才道:“也有些道理,那你便着手去办吧?”她不怕这个媳妇不用尽全力,其一对方认识的显贵和八面玲珑的手腕那是整个盛京都知道的,其二要是历文泽恢复往日里的荣耀,对方不也就跟着翻了身,不用在这么见天儿的出去遭人白眼了吗?
“这……”陶桃苦笑摇头:“有几家铺子还捏在夫君的手中,夫君最近本就与我多有嫌隙,我说话……母亲,这事儿不若你去办,这样夫君才能安心。”
“我这把老骨头……”刘氏也跟着苦笑,随后长叹一口气:“我去同他说说,具体的事情还得由你出去周旋。”
“这样也好。”陶桃低了头,掩去唇边的笑意。
第25章将军府上有喜(25)
那日和刘氏谈过之后,陶桃就将此事放了下,并没有着急的去催促刘氏。据说老太太前两天向自己几个老姐妹递了帖子,有的是她要过府拜访,有的是邀请对方前来,却都被婉拒了。
总之最心焦的不会是她。
很快,刘氏就给陶桃带来了好消息,历文泽同意出售部分私产变现,老太太还交给了她一个紫檀木的匣子。里面放的是城郊的地契,还有那几间铺子管事的卖身契等一些必要的手续。看来有的人表面上对于免职一事风轻云淡,实际上心里头也是火急火燎的很呢。
刘氏瞧着那一匣子有些肉疼和不舍:“只盼着事情办的顺利和稳妥才好。”
历文泽为官的时候甚少运用职务之便替自己谋福利,和别的同级官员比起来算是清白的很,私产怕是不抵旁人的十分之一,原身也是追随着丈夫的脚步,不去钻营这些东西,只要能维持府中开支便可。
“母亲大可放心。”陶桃磨搓着手里的匣子:“我定会让您安度晚年的。”她真诚的盯着老太太的眼睛说道。
既是想要的东西都到手了,那事情自然要着急去办了,送走了刘氏之后便吩咐夜竹备上马车,外面天已经渐凉还下着小雨,她披上了一件薄披风急匆匆的往外走,却在门口处撞上了乔思秋,有那粗鄙仆妇跟在身边替她撑着伞。
乔思秋一见她就变了脸色,迅速的上前两步拦住了陶桃的去路,神色悲愤:“将军明明没事,你却故意送信去我院中说将军病危,生生将我吓病了,你的心肠怎么能如此之坏!”想她浑浑噩噩病了好多天,好不容易清醒过来才听闻历文泽只是被免职和打了几板子,伤势不算严重。
她简直后悔死了,心中心疼的要命,历大哥遭了这么大的罪她却没能陪在身边,男人心中不知多么的凄苦无助!都怪这个女人,要不是她传播假消息,她岂能变成这样!
陶桃面对少女的质问,眨了眨眼,她不过就是让送信的人如实描述一下历文泽的惨状,能把对方吓得卧床不起倒还真是意外之喜。她估摸着乔思秋有一部分原因是觉得历文泽怕是命不久矣,另一部分兴许是担忧自己的处境,惶惶不可终日。这是瞧着历文泽都落得如此凄惨,觉得她又岂能讨到好处?毕竟没有人告诉过她,历文泽拼了命也将她保了下来。
啧,胆子小还怪别人咯?
“乔姑娘,说话讲点良心,夫君的确是伤的很严重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现今还只能整天的趴着,走不了几步。我好心好意的通知你,你竟还说我心肠坏?”陶桃突然笑的不怀好意:“倒是我辜负你的期待了,我理应在夫君病重这段时间直接派人将你抹了脖子,那才是一了百了呢!”
乔思秋闻言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脸色发白。
“你怕什么?当初也是因为顾虑夫君的前途我才对于你们二人的事情横加阻拦,可是到底还是变成了这个样子,恭喜你啊乔姑娘,虽然夫君失去了威武将军的身份,但是你们总算能得偿所愿了。”陶桃表情显得很真挚,顿了顿继续问道:“可是还有一个疑问,夫君伤成这幅模样,就算是发烧昏迷不醒嘴里念叨的也是你的名字,怎么你就偏不出现呢?”
“我……我是被你吓病了!”乔思秋挺起胸膛回应,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这女人说话好像是在指责她一样,好像历大哥的前途是被她给毁了?她只是真心的爱着对方而已,全心全意。
“病了,我竟不知道有什么病能这般严重,让乔姑娘近一个月了才恢复好。”
少女苍白的脸更加没有了血色,兀自嘴硬辩解:“我是怕过了病气给历大哥……”
“好啊。”陶桃打断了她想要说的话,没什么心思和她在这块扯皮:“你说什么便是什么。”说完示意夜竹将马车帘子撩开,她利落的上了车钻了进去。
那边夜竹自然也是懒得搭理她,一扭身和车夫坐在一处,下一秒随着两匹马打着象鼻,马车缓慢的行驶了起来。
“夫人,乔姑娘像是进了大门了。”夜竹回头看了两眼,对着马车里面禀报:“要不要奴婢吩咐门房将她拦住?”
“拦她做什么?”陶桃挑眉,瞧着怀中的匣子,她想要借着对方达成的目的都达到了,且先让他们两个黏糊两天吧,现在越美好未来越扎心。想到这里她笑了笑:“让她进去照顾老爷吧,没准老爷过两天就能活蹦乱跳了。”
马车停在了一家不起眼的绸缎铺门口,虽然门面看起来不算这条街上最豪华的,但是在这盛京的商人中提到孙家那还是很有分量的。陶桃下了马车带着兜帽低头进了绸缎庄,她这两日一直在盘算着件事,算来算去好像就这孙家还有能力吃下这么一大块肉,这都是要尽快出手的玩意儿,以免夜长梦多、横生枝节。
“夫人来了。”一进门便有一个矮胖子就迎了过来,笑眯眯的将他们引上了二楼,吩咐婢女给端上茶水之后,矮胖子十分客气的搓着手说:“还请夫人稍等,我们当家的说会亲自过来和您详谈。”
陶桃点了点头,将披风脱下,发丝因为跟乔思秋磨叽那一会儿弄得有些微湿,便掏出帕子细细的擦拭起来。
孙建安推门而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景象,略微愣了一下,随后回了神。之前远远的看过女人两次,外加上次过府亲自拜访了一次,女人向来都是那副严谨而又温婉的模样,这般狼狈还是第一次见,颇为新鲜。
“夫人。”孙建安略微弯腰问候。
陶桃也是没有想到来的对象竟然会是这位,不过没有太过于慌张,而是慢条斯理的将发丝整理妥当,微笑着点头:“孙公子,掌柜的原说是当家的,却没有想到是少当家的。”
“夫人说笑。”孙建安笑笑坐在了对面。
陶桃略微蹙了蹙眉:“孙公子不是理应同我家哲哥儿一起出海了吗?怎么今日竟会出现在这里,哲哥儿可是也回来了?”
孙建安略带歉意的摇头:“昊哲并未同我一起归来,我们出海平安回到港口之后,我们孙家恰巧要在那处新开一家茶叶庄,他很有兴趣,我便让他留在那里帮忙了。还望夫人勿怪。”
“你说我们哲哥儿对做生意感兴趣?”陶桃微笑,粉嫩的唇翘起了好看的弧度。
男人有些走神,明明几个月前看到对方还是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如今却有了罕见的活力,他随后替陶桃倒满了面前的茶杯:“我以为夫人早就知道,您放任他同我东奔西跑不就是有这个打算吗?”
陶桃并未对此正面回应,而是转移了话题:“那不知孙公子又为何回来的这般迅速。”
孙建安拍了拍手,门外便有两个小厮抬进来一个硕大的箱笼,放在地上的时候地面似乎都在微微颤抖,可见里面的东西分量十足,他道:“刚下了船便听闻了盛京这面的消息,府上还像是遇到了点麻烦,我想夫人定是需要这东西,便带回来亲手交给您了。”
说着他伸出手将箱笼打开了一条缝,里面是满满当当的晃瞎人眼的金锭子,刺目的让陶桃挑高了眉。
“哲哥儿可知道?”她问。
“我并未与他提起过,想来夫人也是不愿意让他知道的吧?”孙建安将箱笼扣好,放松的坐了回去。
“知不知道也都一样。”陶桃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然后将那紫檀木匣子放在桌子上推到了对面:“不知孙公子可有兴趣去南方发展?如若有兴趣,这些和箱笼里那些您都可带走,后续的事情我们细细讨论一番。”
男人并未直接拒绝,二人将屋子里旁的人都赶出去之后两个人便有一句没一句的说了起来,越听他的神色越莫名,看向对方的眼神就越让人捉摸不透。
“夫人思虑周祥,在下钦佩。”孙建安吊儿郎当的拱了拱手:“如若方便哪日我前去拜访,另行敲定细节可否?”
陶桃抿了一口已经微凉的茶水:“现在府上不清净,怕是会让少当家的瞧了笑话,我还是来这里寻您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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