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豆豆一听,直起脑袋,小小拍了拍它:“不许。”
豆豆脖子一缩,打了下尾巴,颇不甘愿的低头去啃白馒头。
金道灵眼看小不通,又问她:“那你们兄妹是犯了什么事儿?”
小小又不答他,金道灵心里猜测怕不是好事儿,此时道术也被封了,好容易有个逃脱的办法,她还不肯用,总不能坐以待毙。
等那个小道童再过来的时候,金道灵便扒着窗,满面哀求的神色:“小道爷,你行行好,给口水喝,我实在是饿得受不了了。”
小道童得了吩咐,不能理会金道灵,此人炼化胎婴,罪大恶极。
可看金道灵确是一付皮唇干裂,眼下青灰的模样,怕这人出什么大事,如今观中正在奉承上官,可不能闹出事来。
“你等着,我给你送点水。”小道童去膳房里端了食水来,从窗中递进去,并不将门打开。
金道灵假装十分虚弱:“小道爷,我是真的没力气了。”
道童才要皱眉,就听见屋里“咚”的一声,金道灵沿着门摔了下去,似乎是真的体力难支。
看管犯人是道童的职责,他赶紧将水放下,从怀中掏出钥匙,对准了锁眼正要捅开,又回过神来,这人必是骗他的。
想着就要缩回手,还没抽回,一只爪子似的手一把将他扣住了,道童抬头,就见金道灵在窗内冲他咧嘴一笑。
一只手扣住道童拿钥匙的手,一只手绕出去。
他人生得极干瘦,小小都不定能把胳膊伸出窗孔,他却能整条胳膊伸出,扣着道童的后脑,在他大喊出声之前,将他的头撞在门上,把人撞晕了过去。
金道灵用钥匙把门打开,将小道童抬进屋里,捆住手脚堵上嘴巴,又重新将门锁上,躬着身子要逃,想一想又返身折了回来。
把小小的门也给打开了:“小姑娘,可别说我不照应你,你自求多福罢。”
他倒也不全是发善心,是想让小小闹出些动静来,好方便他逃。
这个时辰正是三清观中敲钟开晚膳的时候,金道灵一替小小打开门,扭头就往外前跑,他们被关在后院,晾晒了许多道袍,金道灵随手拎一件套在身上,暮色之中倒也分辨不出。
小小带着豆豆,学金道灵的样子,把门给锁上,从外头瞧不见里面如何,非得打开门才能知道人不见了。
她一路上都藏身在转角处,确定了无人过来,才跑过回廊。
金道灵是正经在道观中修行过的,道观中如何建筑布局,他心中有数,七绕八绕就绕到了前殿。
小小却不知道,她在后院转了一圈,越走越偏,眼前一片屋舍,听见有人过来,她推开一间屋门,闪身藏了进去。
那几个道士,偏偏还就是往这间屋子走过来了。
小小刚往床下一钻,门就被推开,几个道士抬着水桶进来,绕到厢房屏风后,把水倒进浴盆里。
一个道:“这紫微宫来的臭毛病倒是多,有澡堂子不洗,非得在屋里洗澡。”
另一个道:“收声,别叫人听见了,明儿还得听他讲经呢。”
“咱们修道修的是清苦,他倒好,舒舒服服就是小国师了。”
豆豆几回想要冒头出去,都被小小给按住了,竖起手指做了个噤身的动作,豆豆这才摆着尾巴,乖乖把头伏低。
那几个人抬完了热水,便退出房去,小小听见脚步声渐远,刚要钻出去,豆豆“嘶”了一声。
小小又把头给缩回来,门再次被推开,走进来一个穿着官靴的人。
这人走路悄无声息,若不是豆豆示警,小小必要迎面撞上。
小小躲在床上,只能看见靴尖和袍子的衣摆,但也知道这怕是屋子的主人,他的衣裳鞋子比方才那几个道士要精美得多。
那人走到床前,脱下衣裳,一件件摆在床沿,绕到屏风后,入水之前低声念道:“四大开朗,天地为常。玄水澡秽,辟除不祥。”
这咒语小小还小的时候常听,每回沐浴之前,师父都要念上三遍,为了让她和师兄能强身健体。
乍然听闻,不免想到师父,心内惘然,也不知道师父在何处,师兄什么时候来找她。
水花声一响,小小便想趁机钻出去,趁这人在洗澡的时候逃走,他就算嚷嚷也得穿了衣服之后才能追出门去。
小小从床下探出头,床边有桌,桌上的镜台正照着屏风后,镜中照见那人的后背,乌发如墨,背上露一片白皙肌肤。
竟然是个年轻人,看样子与师兄一般年纪,小小一鼓作气,想爬出床底逃到门外,刚一动就听见外面响起敲钟声,似是被人发现,他们俩逃跑了。
那人从水中站起,还未穿好衣裳,门就被拍响,外头一人急道:“公子,您可安好?”
小小这下听出来了,外面那个是在山中遇见过的朱长文,那屋里这个公子,就是闻人羽了。
“此间无事,外头是怎么了?”
闻人羽打开屋门,朱长文道:“说是今日刚拿住的道门缉犯逃了,应当还在观中,他们正在一间一间屋子搜查。”
闻人羽问道:“是那个金道灵?”
朱长文点头:“不错,本想交由咱们一并带回京城处置的,听说,还有咱们遇见过的那个小姑娘。”
“怎么还会有她?萧广福既然已经认罪,他发的缉书就该作废才是。”闻人羽一行人到了一阳观,明察暗访,这才知道萧真人在池州作威作福。
萧真人每到法会便伸手问乡绅官府要钱,城中还有人告他,说他开口要了一百两银子,偏偏还作法不灵,放女鬼行凶害人。
又有私占土地,荒废本教庙宇的罪名。至于谢玄小小兄妹盗的那本宝剑,本来就是他们的。
闻人羽亲自审问,萧真人的徒弟清源招认了,是萧真人见宝起意,污蔑了那对师兄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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