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秋的阳光虽然没有仲夏之时那么厉害但也晒得人发昏,正当看守马车的护卫们被晒得昏昏欲睡时有十余骑向驿站疾驰而来。
见着有人靠近马车这些护卫抖起精神警惕的看着对方,有一人转入驿站而其余几人则是手按佩刀一副剑拔弩张的样子,那十余骑不躲不避直接经过这些马车在驿站前停下。
“老六,进去安排一下,点最好的酒菜”当头一名年轻郎君坐在马上说道,他看了看这些马车随即掷鞭下马头也不回的跨入驿站大门,随从赶紧上前牵马系到一旁的拴马石上。
那年轻郎君随行人员马上挂着许多野鸡野兔看样子是刚打猎回来,马车边的人见得对方如此做派松了一口气随即恢复常态可未曾想年轻郎君走进驿里没多久便闹出事来。
“驿司好酒都到哪里去了”这是那年轻郎君的声音。
“怎么说话的你”
话音未落只听啪的一声响听起来是有人被打了一个耳光,这耳光直接闹得驿里鸡飞狗跳而门外看守马车的人闻声只是沉默不语。
忽然间数人从驿站里冲出来个个身上挂彩,他们中那名中年人对着看守马车的人大喊着:“是官差。快走”
话音刚落那年轻郎君留在外边的随从便拔刀冲了上来。中年人指挥左右与其搏斗自己慌慌张张的上马疾驰而去。还没跑出多远那个年轻郎君追出来弯弓一箭射去正中其肩膀,他中箭后身形一晃伏在马上继续逃跑。
“你几个和驿司一起看牢了,你们几个跟我来,莫要让他走了”年轻郎君说完跨上坐骑追去,数名随从也策马紧追不舍,余下的几个则是将被他们砍伤的对手绑了起来。
双方一前一后的追逐在官道上向西疾驰,前方道路忽然出现大队人马,年轻郎君原以为是对方的同伙不过望了片刻之后喜上眉梢随后高声大喊:“我等是衡州官差。莫要走了贼人”
“要抓活的”
对面那群人似乎听到了他的喊话数骑冲出队列向中年人迎来,双方距离瞬间靠近后当中一人弯弓搭箭直接射中马头,那中年人马失前蹄向前一扑还未落地便给其凌空一抓提在手上。
“壮士好手段”年轻郎君策马近前一声赞叹,他正要问对方来路时却心中一凛:这些人个个具甲看上去是军人,又有十余骑左右包抄绕到他们身后就如同围猎一般。
“我等是衡州周使君所属奉命缉拿要犯,不知将军何人”他决定来个先礼后兵,此时敌众我寡万一出事怕是逃不掉不过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此人所犯何罪”提着中年人的汉子问道,他一手抓人一手牵缰绳也是满脸戒备,正是相互提防之际后边队伍里一人策马上前,那人尖嘴猴腮看上去不似正人君子待得瞥了一眼年轻郎君后忽然开口说道:
“这不是周三郎么好久不见哎”
“足下是宇文十五”年轻郎君有些惊讶。他正是新任衡州刺史周法尚之弟周法明,四个月前领着西阳郡公宇文温新军夜袭桐柏山巴蛮营地的带路党。
“史幢主。是自己人,自己人。”宇文十五嬉皮笑脸起来,示意后边无须紧张之后他策马上前和这老相识打招呼:“哎哟,这几个月不见周三郎愈发的出息都知道以多欺少了”
“捉个贼都要以多欺少,这上了战场可如何是好嘛。”
宇文十五的毒舌师承郎主宇文温把周法明激得面色通红:“胡说方才在驿站我等便是以少击多只是走了这贼首”
史万岁见着这两人如同冤家般斗嘴也懒得理直接将手中提着的人往地上一扔,那人背上中了一箭又被这么一扔弄得头昏眼花还没起身便被周法明的随从一拥而上绑了起来。
“原来是周三郎,许久不见了,不知如今可好”宇文温策马上前问道,方才见着这一前一后追逐过来他还以为是什么少侠落难被恶人追赶正想着拔刀相助却是个逃犯。
周法明见得是安州总管次子在面前急忙上前行礼将事情原委说明:数日前衡州地界有贼人打劫商旅,他二兄衡州刺史周法尚派出官差四处搜查,眼见着人手不足他便带着部曲帮忙后来寻着线索追到前边驿站来个出其不意。
“本公此次是去巴州州治西阳,怕有贼要买路钱所以带的人多了些。”宇文温大概说了一下自己此行目的,周法明闻言向队伍望去却见后边还有许多马车连同大量士兵看上去足足有数千人之多。
“郡公连麾下军队都带来了,莫非是到巴州上任”周法明问道,安州总管调集人力物力在西阳城大兴土木为儿子上任做准备这事情众人皆知,现如今黄州总管府并无战事想来这位西阳郡公领兵出现在此处定然是去巴州上任。
宇文温也不隐瞒点头说是还邀请对方有空到西阳坐坐,巴州、衡州俱是黄州总管府治下,巴州在长江北岸而衡州则在巴州西北方向,双方州界毗邻州治之间距离一百多里。
周法明听得如此接过话茬说他对西阳城也很熟,宇文十五在一边听得他这般说便阴阳怪气的冒出话来:“周三郎似乎去到哪里都很熟啊,下次我等到了长安还请周三郎带路”
被这么一激周法明按耐不住将实情一股脑说了出来:他父亲周炅旧年作为陈军主帅进攻当时还是北齐属地的巴、蕲等江北各州并且平定豪强叛乱,在此期间曾兼任西阳太守所以他也在西阳住过一段时间。
“原来如此,本公路过衡州按理当拜访周使君只是家眷随行多有不便,日后定当登门拜访。”
一场偶遇很快结束,周法尚看着绵延数里向东行进的队伍若有所思,方才那些骑兵给他的印象颇为深刻现在再看着步兵们的精神气也是十分高昂,他觉得西阳郡公麾下新军和四个多月前比起来改变许多。
“这下有地方去消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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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陆,西阳郡公府邸外,昔日热闹非凡的府邸如今大门紧闭里面一片静悄悄,一辆马车沿着街道经过大门时稍微放慢了速度随后继续前行,拐过路口之后有一中年男子从车上下来随后敲开一户居民院门。
“劳驾,请问西阳郡公府邸在何处”他向开门的老者问道,对方闻言打量了一眼后说你们刚走过,调头回去便是。
“在下受东家所托来安陆拜见西阳郡公府里的刘掌柜,初来乍到方不认得路方才按地址到了府邸大门前见着里面没什么动静有些纳闷,不知这府里出了什么事”
“是来找刘掌柜的后生你来晚了”那老者笑着说道,中年人见状拱了拱手语气谦和的问他到底出了什么事,老者颤悠悠的将事情说了一遍。
gu903();据说西阳郡公奉命去黄州总管府治下巴州做使君还连同府里家眷一起搬去,前些日子府里大包小包的扛东西装了十几辆车就是在忙着搬家,就连刚做完月子的郡公夫人连同儿子也一同出发如今已经走了七八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