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是我!”秦妙的声音刚响起来,君然便收了手。
他拿了火折子把蜡烛点了起来,透过微弱的烛光看她。秦妙此时正揉着自己的胳膊,朝着君然抛来一个白眼。
这人也不知道哪来这么高的警惕性,这侯府能进他院子还能有几个人,别说是跟他关系好的,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偏偏他这么紧张,还这么用力。
“找我什么事?”君然在书案后面坐下,点燃了面前的油灯。提起笔便要在折子上写些什么。他应当很快就要离开吕州城,也是时候跟秦妙说说清楚。
估计再过几天,京城那边就要来消息了,齐王登上帝位的时候,清理了一批禹王余党,可还是没有一网打尽。余党一日不除,圣上的安全就难以保障。
不说他没登基前就遇上不少次暗杀,就是现在当上了皇帝,身边人如果是个细作,保不齐他喝一口水就能直接去见先帝了。按着剧情走的话,宫里应该有人已经有所行动了。
而吕州城处在南边,气候温润潮湿,叛贼禹王之前的封地就是这块地方。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更别说是熟悉的地貌。那群余党要逃也会往这故地跑。
原主是当今圣上的心腹,又是吕州人。天时地利人和,加上君然过来了,便自己要求回到吕州。所以圣上顺水推舟,便回到了侯府。明面上还是四品知州,实则背地里一直在察看这吕州的势力。
秦妙走到君然的对面,脸色有些不好看。前些日子还送她东西呢,这时候又这么冷淡了。她是个女人,又不是什么小猫小狗,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
“我找你就一定要有事么?我就不能过来看看你么?”她凑上脑袋,嘴巴撅得快到鼻子上了。
君然还在折子上写东西,秦妙这无理取闹他还没放在心上,偷闲瞥了她一眼,后又低下头去写字儿了。秦妙见他不理,真就跟他作上了。
这人偏就是有几分嚣张,表面看着就有天皇老子都不怕的胆气。秦妙眼珠子一转,便扯着肩膀“哎呦”叫唤了一声。
“我大概是被你扯得肩膀都脱臼了,现在动一动都疼。”秦妙有心勾缠他,故意又往前凑了一些。
女子的馨香混合着她身上常用的玫瑰露的味道,伴随着她的行动,生生带出了一股暧昧的感觉。
眼看着君然下笔的姿势稍稍一顿,秦妙嫣然一笑,轻轻扯开了胸口的衣带,纤白的指勾着肩头的鹅黄衣衫往下轻动。她微微一个侧身,转向了君然。
如玉似的肌肤便展露在空气之中。
她身上的玫瑰香露应当是涂得更多,衣衫去了半边之后,那股香气便更是浓郁了,丝丝缕缕前赴后继般蹿进君然的鼻腔。
这是诱惑,他知道的。
“二爷瞧瞧,我的这半边肩膀是不是都已经红了?”
君然擒人的时候,就意识到了手下的人身量不大,是秦妙的可能性极高。是特意少使了许多力气的,听她说话是便放下了。最多能让她疼上一会儿,哪里会红。
可他仍旧抬了头,放下了手中的折子搁置在一边。今晚上要是不陪她演完戏,恐怕也不要想能把折子写完了。
不得不承认的是,秦妙当真是个极好看的女子。就算她现在只露出了半张脸,半个肩膀,透着微弱的烛光,依旧能感受到她的美丽。
秦妙稍稍侧过脸,脸上冒出了点点红晕,声音也是格外的娇软:“是不是真的红了?”
君然有心逗她,故意摇摇头,随后道:“这油灯烛火太暗了,不如……”
“我过来吧。”
说罢,君然便举着油
灯越过了书案,到了秦妙的背后。
秦妙显然没想到君然会做出如此大胆的事情来,在她的心里,君然就是那种有贼心没贼胆的怂货,她之前都把话暗示成那样了,他倒好,就当作没听懂的样子,转头便揭过了。
可现在这个站在她身后,举着油灯的男人又是谁?
秦妙有些不适应,想要转过身来,却被君然一手按住,阻止了。
油灯微热的温度贴近皮肤,配合着身后人的一呼一吸,秦妙上半身直接僵住。甚至感到鸡皮疙瘩都一粒粒的冒了出来。
“方才确实是离得远了,这凑近了看,还真有些泛红了。”与女子截然不同的纤长手指划过她的肩头,“这里红了。”
旋即手指又去了别的地方,“这里也红了。”
他离自己应当是极近的,秦妙就算没有转过身,也能感受到他的呼吸凑在自己耳边的那种飘忽感,而他离自己这样近,还贴心的压低了声音。
可无端的,却让她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
“我、我突然觉得不疼了……”所以能不能先让她回去啊?
君然看见了她身上的鸡皮疙瘩,突然觉得这姑娘还挺有意思的。明明事情都是她挑出来的,偏偏到后来害怕的全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