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荣心中一惊,进门便看见侯氏骑在沈栖的身上,抓着她的头发左右开弓。
她两巴掌上去,已然将沈栖打得晕头转向,更别说她身子本就不好。季荣也不知那时心头的那股子愤懑从何而来,上前给了侯氏一记窝心脚,还不等她站起来,一巴掌便飞到了侯氏的脸上。
“季荣,我侯明珠从不求什么荣华富贵,嫁给你之后,便一心替你操持家务、生养孩子。可你呢?你却背着我与这娼妇暗通款曲!”侯氏见着他两人你侬我侬的模样,便觉恶心难受。话也不过脑子,什么难听什么下脸,便说出什么。
左右这日子也是过不下去了,那她还顾全什么季家的脸面、季荣的脸面,大家一起不要脸,一起来让整个上元村的村民嘲笑好了。
侯氏已然破罐子破摔,沈栖瑟缩在季荣的怀里,眸光微闪,却是呜咽着开口:“我与季大哥从未有过任何不伦,姐姐为何如此咄咄逼人?我虽倾慕季大哥,可也知晓何为礼义廉耻,从未与季大哥有什么逾矩行为。姐姐这般说,便是要沈栖一头撞死在这里了!”
沈栖在夫家看过不少这种戏码,为了让女儿和自己生活的好一些,她曲意逢迎,扮出一副情深款款的模样,便是有许多男人都投于石榴裙下。
侯氏这点段数,不过是杯水车薪,连站在她的对面都不够格。她对此自是不屑,左右季荣念着旧情,怎么也不会让自己去死,尤其在她“深情告白”之后。
果不其然,季荣在听到“倾慕”二字的时候,心头便是一动。后又听得她想要自尽,便是心头慌张,恨不能将沈栖融进自己的骨血里,从此再不分开。
侯氏给季荣的观感从来都是
强硬的,就是处于劣势,她也一样要强,甚至还威胁于他。
季荣以往敬着侯氏,所以忍着,再怒也是忍着。而沈栖现在柔弱无骨的倚靠在他怀里,好像他是她唯一的浮木与倚仗。无疑让季荣的虚荣心到达了顶峰。
看着侯氏那副咬牙切齿的模样,便只觉得令人作呕。全然忘了之前对侯氏的忍让与恭敬。他想,要是人生只有这一次放纵的话,便让他放纵一回吧。
这四十不到的男人若是陷入了爱情,跟十几二十的小年青也并无不同。季休那副情深不寿的样子,或许就是在季荣这里一脉相承,只是两人如此深情款款,却还是扔下了自己的爱人,娶了旁的女子,也不知算不算一种另类的传承?
也当真是讽刺极了。
“栖儿你不要瞎说了,我不会让你死的。”季荣抱着她,却对侯氏一脸的厌恶,“我敬你重你,你却半点不知足。现在还要为难栖儿,她是个多么柔弱的女子,你竟是连她都不肯放过!”
他这番话可是实打实的戳心窝子,侯氏隐约觉得他的话头不对,挣扎着想要去拉扯季荣,而他却退后两步。
继续道:“事到如今,我也不想再继续忍受下去了。我要娶了栖儿,你若是接受了她,那便还当我季家的夫人。你若不接受,我明日便给你一纸休书。”
“咱们好聚好散吧。”
什么叫好聚好散?侯氏不可置信的抬头看着他。
“你、你好狠的心!季荣,你别忘了是谁给你吃,谁给你喝,谁给你开店卖货?那都是我侯家给你的,你现在却要过河拆桥,你还要不要脸啊!”侯氏口不择言。
她其实是怕了,她不想让季荣继续说下去。她不甘心自己为了季荣付出这么多,竟然最后什么都得不到,还得心甘情愿的将季荣让出去,和另一个女人分享她的丈夫!
季荣料定了侯氏不会愿意与他和离,心中想要娶了沈栖的念头更甚,抱着沈栖便进了后头,将门关的严严实实的,将侯氏彻底隔绝在外。
君然看着系统传来的直播,嘴边忍不住泛出一个笑来。
美人送上门,如同将一块肥肉喂到了嘴边,哪个男人都不会想要拒绝。
季荣是憋屈久了,任由侯氏作威作福。现在出现了一个有旧情又有手段的女人,他自然乐得接纳,更别说他早就忍受够了侯氏的愚蠢。
温柔乡和炼狱火,是个傻子都知道要选哪一个。
季荣不过是做了任何一个男人都会做的选择罢了。君然仍旧笑的温和,配上他一脸的大胡子,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好男人和坏男人的区别,其实很简单。好男人面对众多诱惑,会想到自己肩负的责任,然后将外界赐予他的诱惑一一拒绝。而坏男人面对诱惑,从来的态度便是“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对外的人设,却是一副实打实的情深不寿。
纵然某一方面突出擅长,也依旧不能改变他们渣的本质。
君然又不是圣人,也从来惫懒。哪怕是拯救反派,也从不会为了某个人去大杀四方。虽说游离各个小世界之间,面对形形色色的人,选择的机会已经放在了他们的手中,只看他们究竟选择哪一条路。
他若想要对一个人好,便会让她从不接受到接受,从不愿意到愿意。纵然从来谈不上爱情,相知相守,或许是他能给的唯一承诺。
而这个承诺,他是愿意给棠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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