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岳遥真,那宁疏倒觉得他有些不大理智,“可我看岳姑娘她待你诚心实意,即便皇帝是她亲舅舅,可她一个姑娘家,不涉及朝堂之争,你不该对她有偏见,你如此冷淡,她肯定会伤心的。”
岳遥真是否伤心与他有什么关系“那你觉得我应该如何对她笑面以待,柔情似水我若对旁人这般亲密,你瞧着不会难受吗”
被反问的宁疏怔怔的望向他,被戳中的心蓦地一紧,像是被窥探见心事一般,她立时垂眸,掩下慌乱,张口结舌,“我我为何要难受”
一句话问得他哑口无言,是啊为什么呢一切都只是他的想当然罢了,也许她对他并无感情,只有感激罢了若然她真对他动了心,又怎么可能劝他善待岳遥真
喜欢一个人,不应该嫉妒才对吗看到对方与旁人稍稍多说几句话便觉心里不痛快,可她今日瞧见岳遥真,非但没有任何嫉妒,反而还劝他态度好一些,那一刻,承誉忽然觉得自己有些自作多情。
兀自笑笑,他没有答话,只是望着湖面盛开的荷花,心里发堵。
其实她心里多少有些期待,期待他能替她解惑,她只是觉得自己没有吃醋的资格,可他什么也没说,大约不愿提感情之事吧
失落的宁疏也不敢再多问,两人之间只余沉默,气氛凝固到极致。
只顾发呆的宁疏并未注意到远处正有人望向这边,那位白衣公子瞧见她的侧颜只觉十分眼熟,但又怕看错,望了许久才鼓起勇气近前打招呼,
“文姑娘”
宁疏闻声回眸,就见一道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秀眉和目,眼尾带痣,正是乔顷澜无疑,“乔公子你也是来参加诗文会的”
待看清她的面容后,乔顷澜这才松了口气,庆幸笑道:
“真的是你啊我还以为自个儿眼花了呢听人说你在宫里的浣衣局当差,怎会在此”
得今儿个已是第二次被人询问,好在乔顷澜是熟人,她也无需隐瞒,如实道:“皇上指派我到安王府做婢女,我这才有机会出宫。”
“婢女”二字在承誉听来着实刺耳,他面色不愈地立在后侧方看着这两人有说有笑,相谈甚欢,被晾在一旁的他薄唇紧抿,一言不发。
乔顷澜这才发现她身边之人居然是承誉,随即向其行礼,态度不卑不亢,
“参见安王殿下。”
乔顷澜此人,承誉认得,他乃是前任工部尚书之子,文彬入狱一个多月后,乔尚书也未能幸免,依照宁疏的性子,不熟的人她不会搭理,而今两人言笑晏晏,看样子该是老熟人才对。
一想到这一点,他这心里就不自在,面对乔顷澜也并无客套和气之态,只淡淡地“嗯”了一声,眸光傲然疏离。
对方虽是王爷,乔顷澜也没有巴结的意思,只关心文家人的境况,又问她之仪何在,
“听说他被押送到矿场做苦力,这孩子娇生惯养的哪能受得了这样的苦”
见他面露忧虑,文宁疏不意隐瞒,“我已找到之仪,他现在不在矿场,在一处安全的地方休养。”
“是吗”想必是有特殊原因,不方便明言吧会意的乔顷澜并未继续追问,只笑叹道:“那太好了,改日得空我得见见他,看看他的棋艺是否退步。”
“上回我见他时他还与我说,很想念乔大哥,已许久无人与他下棋呢”
先前还乔公子,这会子竟成了乔大哥,越唤越亲热,承誉实在听不下去,直接打岔,
“诗文会该开始了,乔公子不去做准备吗”
不善的语气太过明显,乔顷澜若是听不出来可就真成傻子了,识趣的乔顷澜就此告辞,文宁疏目送他离去后,转眸迎上承誉那苦大仇深的目光,宁疏甚为不解,小声问他,
“殿下该不会是和乔公子有仇吧他为人挺和善的啊按理来说不应该与人结仇才对。”
掠她一眼,承誉极为不满地冷哼一声,“看来你对你的乔大哥很了解啊”
没想到他会介意这个称呼,文宁疏甚感冤枉,“大哥那是之仪对他的称谓,我只是复述之仪的话而已,有何不妥”
“没什么不妥,”承誉有火没处发,故作大度,“你爱怎么唤他那是你的自由,与我无关”
这就怪了,“那你何必冷嘲热讽”
“我”他听着就是不顺耳,更见不得她对其他男子笑得如此温和如此明显的酸意她竟感觉不到吗
偏偏他的自尊心在作祟,不允许他直白的讲出来,只冷着脸反问她,“为何跟他说你是我的婢女”
“不然呢殿下认为我该如何回答”反问出这句的同时,其实她心里还是有一丝期待的,期待着他能说出不一样的答案来,只可惜事与愿违,他沉默半晌,终是什么没说。
承誉认为自己的心意那么明显,她应该很清楚才对,可宁疏却觉得,他从不曾对她承诺过什么,她也不晓得自己算是他的什么人,
如今她在安王府的地位十分尴尬,旁人皆以为她是承誉的女人,只有她清楚,两人不过是做戏而已,既是做戏,那他对她也就不可能有感情,她心底居然还有所奢望,实在天真
自嘲地笑笑,文宁疏劝诫自己别再胡思乱想,否则到头来受伤失望的还是她。
想通这一点,她也就敛下悲情,容色淡淡,没再多言。
承誉却是越想越不痛快,以致于岳凌锐又来邀他一同去观看诗文会时,他竟然鬼使神差的应了,明知岳凌锐是为他妹妹而来,他也不避忌,故意与之同行。
候在远处的岳遥真一看承誉同她哥哥一起过来,心下暗喜,立即绕到承誉的右侧,与他并肩同行,
“承誉哥哥,他们都在下注,赌今日谁是第一呢你要不要赌一把”
“我看中之人未必是第一。”
“哦”岳遥真十分好奇,“你看中了哪一位公子”
也不晓得是自个儿心情不好还是对她没耐心,她所问的话,承誉都没心情答复,行至竹林转弯处,他用余光瞄了一眼,竟没望见文宁疏的身影,承誉心下一咯噔,难道她没跟上来这人生地不熟的,她一个人能去哪儿
只顾担心她的安危,承誉浑忘了自个儿正与她置气,当即停下步子问陈序,“她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