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2 / 2)

魏满咳嗽了一声,顺口说:这人我背了一路,当然送到我舍中,哪有你抢走的理儿?

张奉:

张奉默默心想,主公的心思明显不在于此,难道是为了不让张让和吕布过多亲近,结成党派?

第34章没得救了

张让对于魏满的胡搅蛮缠,一脸木然,说:都可,我无所谓。

于是魏满就把吕布背进了自己的房舍,将人放在榻上。

张让赶紧走过去,检查吕布的伤口。

方才只是简单的应急处理,眼下还要将包扎重新拆开,清洗伤口,重新上药。

张让用小刀将吕布的衣衫划开,将他的伤口袒露出来,吕布被动了一下,疼的抽了一口冷气,鲜血随着抽气的动作一挤,当即汩汩犹如泉涌。

方才在荒郊野岭,也没有灯火,看的不是十分真切,如今这么一看,张让不由蹙了蹙眉。

吕布的腹部开了一个口子,是刀伤,肩背的地方还埋了一只箭头!

张奉一看,忍不住低呼了一声。

箭头折断在吕布的血肉中,箭杆已经被掰断,切面参差,木杆的倒刺嵌在肉里,一片模糊。

张奉这个见多识广的太医令都忍不住皱了皱眉,有些不忍心看。

张让稍微眯了一下眼睛,说:奉儿,打盆清水来,再拿一颗参丸给吕都尉含在舌下。

魏满站在一边,看了一眼这伤口,不由挑挑眉,说:这下子好了,我虽放他一马,但他这伤口,果然是没得救罢?别说失血过多了,他这箭头嵌的太深,周边又都是毛刺,就算是将箭头割出来,毛刺若不处理干净,保不齐伤口就会生了脓毒,这脓毒一生,早死晚死不说,还要多受些罪。

魏满站在一边说风凉话,但他说的也不全是风凉话。

东汉末年的医学还不发达,汉朝保留着巫医,可见当时无论是统治者还是普通百姓的迷信心理都很严重。

魏满是个习武之人,看惯了这种伤口,若有人受了这等严重的伤,多半也不会处理,免得多受苦楚。

张让没有说话,但是动作很利索的开始准备东西。

虽然这年代的医学并不发达,但张让可是医生世家出身,而且专攻法医,年纪不大,工作经验却十分丰富。

倘或比武艺,比力气,张让或许不行,但若是比用刀,张让有这个自信,还没有几个人能比得过自己。

尤其是手术刀。

张奉打来清水,张让挥了挥手,让魏满站在一边不要碍事,然后选了几把顺手的刀子作为手术刀,先消毒备用,又准备齐全了药材和布巾等等。

魏满干脆坐在一边,一面休息,一面悠闲的看着张让动刀,心想着不消一顿饭工夫,估计自己就要给吕布上香了。

只是魏满才这么想着,就蹙了蹙眉,收敛了玩世不恭的表情,有些严肃的看着张让。

张让手执小刀,手臂非常的稳,眯着眼睛,借着烛火,快速的下刀将吕布的伤口切开。

嗬!

吕布急喘了一声,因为疼痛,突然醒了过来,不过醒过来之后,只是睁开了一下眼睛,瞬间又昏厥了过去,丧失了知觉。

张让在吕布的伤口处起了一个十字刀,手法稳健,而且干脆利索,十分迅速,毫不拖泥带水,没两下就将深嵌在吕布肩背中的箭头剔了出来。

然后又快速的给吕布清理伤口,将伤口上的毛刺全都夹出来。

魏满一看张让这动作,忍不住眯了眯眼睛,眼神有些深沉。

他从不知道,身为大宦官的奸佞张让,竟然还会用刀,而且看他的手法,又不似一般医病的大夫,有些另辟蹊径,却熟练稳健。

看着张让用刀,似乎自有一种灵动的错觉,配合着泼辣刺目的鲜血,突生出一股诡异的美感。

没一会儿,张让便把吕布的伤口处理干净,他稍微松了口气,说:奉儿,给他把箭伤包扎起来。

是。

张奉赶紧过来接手,眼中也满是惊讶,他从未想过,义父的医术竟然如此高超,不仅两三下就见箭头剔了出来,而且还把毛刺全都清理的干干净净,简直就是一丝不苟。

张奉立刻给吕布包扎了伤口,与此同时,张让又处理了吕布腹部的大伤口,没一会儿全都包扎妥当。

张让包扎好伤口,抬起手来用袖袍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因为精力集中,虽然时间不长,不过还是有一种脱力的感觉。

张让寻思着,这身体也真是羸弱到了极点,他们做法医的,并不太要求体格,但和外科医生一样,要的就是体力,纯粹就是个体力劳动者,若是体力跟不上,一切也都是白搭。

如今张让穿成了一个宦官,貌名字都没有改变,体格却差了很多。

张让一晃,脑中一白,突然就要摔倒。

魏满连忙一步踏上去,猛地将人接在怀里,道:你怎么了?

张让只是暂时性的昏厥了一下,也许是他方才一直跪在榻边施救,突然站起身来有些受不住。

张让扶着自己额头晃了晃,道:无妨。

魏满将信将疑,扶着他慢慢坐下来,试探的笑着说:你还挺能个儿,箭头是取出来了,不过你有几成把握将吕布从鬼门关拽出来?

这种伤势对于古代来说,或许很致命,但是对于张让来说,其实并不算什么,如今伤口已经处理好了,而且吕布体格不错,恢复的肯定也快,只要肯配合,绝不是问题。

张让淡淡的说:不说十足,总有九成把握。

九成?

魏满一听,没成想张让这么有自信。

不过他方才也看到了,张让握刀的动作的确充满了自信感,那种清高又自信的感觉十分张狂,让平日里云淡风轻的张让,透露着一股锐利的锋芒,令人挪不开眼目

魏满本想让吕布自生自灭,那样自己便不动手,也免得伤了和气,不过现在看来是不可能的了。

魏满眯了眯眼睛,朝着榻上的吕布看去。

就在这时候,吕布咳嗽了一声,似乎慢慢转醒了,他眼皮颤动了两下,缓缓睁开眼睛,第一眼就看到在榻边正在清洗布巾的张奉。

水盆里一片殷红,鲜血染红了布巾,张奉的手掌显得异常白皙,侵染在血水之中

吕布方才醒来,因为失血,身上无有力气,只得躺在榻上,声音沙哑的说:是你救了我?

张奉听到声音,只是瞥斜了一眼吕布,口气很淡的说:我可没有这么善的心肠,是义父救了都尉。

两个人一说话,魏满就发觉了,立刻走过去,居高临下的看着吕布,笑着说:吕都尉,你这是怎的了?好端端一个天下第一飞将,号称千军万马无人能敌,怎么也有如今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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