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让没想偷听,他对这些私通的事情没什么兴趣,但他突听佟高两个字,便留了个心眼儿,立在原地没动,屏住呼吸侧耳倾听。
仆役纳罕说:佟高?是什么事儿?
寡妇压低了声音,但他们距离张让很近很近,只隔着一层薄薄的假山墙壁,因此张让听的一清二楚。
寡妇说:你可知道,那下榻在咱们家中,卫老的侄儿是谁?
仆役说:不就是从侄儿?
寡妇连忙说:大错特错了!他就是朝廷的通缉犯,原西园校尉,魏满!
什么!?
仆役吃了一惊,说:通缉犯?
张让眯了眯眼睛,没想到寡妇竟然知晓了他们的身份,但寡妇是如何知晓魏满身份的?
张让这么想着,那仆役也有此疑问,就代替张让说:你如何知晓?
寡妇说:千真万确,我敢指天发誓!那日里魏满的庶弟喝醉了酒,欲轻薄与我,说了好些大话儿,便把这事情和盘托出了!
张让恍然大悟,魏速!
他们探看陈留地界的当天,魏速的确喝得酩酊大醉,怎么也唤不醒,因此没带魏速一起出门,的确有这么回事儿。
寡妇又说:这可是咱们飞黄腾达的好机会!你若是能送信出去,告发通缉犯,岂不是大功一件,谁不知道如今朝廷乃佟高的天下?到时候丞相一欢心,便封你做大官,贱妾还不是你的了?
张让心里寻思着,若真的叫仆役送信出去,就算吕布不揭发他们,佟高的爪牙也不会放过他们,到时候便麻烦了。
张让觉得事不宜迟,想要抽身离开,去找魏满把事情说明,让他早作打算。
结果就在这时候,那仆役突然看到了张让投在地上的影子,大喝一声,说:是谁?!
仆役和寡妇冲出来看到张让,他们虽不知张让的底细,但认定他是魏满的账房先生,必然会向魏满告密,届时他们就完了。
寡妇大喊着:别让他跑了!
仆役立刻冲出去,一把抓住张让,将人狠狠拖回来,发狠的压着张让往假山石上撞去。
嗬
张让没有那仆役身材健壮,被仆役一把擒住,扭住胳膊,只觉得背心一阵剧痛,被仆役曲起手肘一砸,疼得他五脏六腑都要移了位,那仆役不算完,又拽着他往假山石上撞去,张让额头登时撞破,鲜血长流,一个踉跄跌在地上。
杀了他!杀了他!
寡妇急红了眼睛,撺掇着仆役。
仆役也杀红了眼睛,眼看见了血,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扑过去骑在张让身上,伸手死死捂住他的口鼻,想要将张让活活掐死
魏满与张让大吵一架,自然是单方面的。
他愤然拂袖离开,一口气走出卫宅大门,在门口转磨一般转了几圈,慢慢冷静下来。
心中又觉自己不该,如何能和宝藏吵架?这不是和自己过不去么?
魏满心想,不如去陪个不是,俗话说了,伸手不打笑脸人,不就是这个理儿?免得以后与宝藏有什么隔阂,损失的反倒是自己。
魏满这么说服着自己,转身便又进了卫宅,往回走去。
魏满本想去找张让,哪知道远远的,还没走回去,就听得嗬的一声低呼,似乎是张让的通呼声,除此之外,还伴随着剧烈的挣扎声
第39章英雄救美
杀了他!
快掐死他!
不然他肯定会告密的,别说向丞相揭发魏贼,我们肯定都要被灭口!
掐啊!
寡妇的声音十分尖锐,虽然尽力压低,但魏满听得一清二楚。
之前张让把魏满拽出房间,两个人为了避免吕布会听到他们的谈话,尽量走得远了一些,已经出了下榻的院落,到了旁边的小偏房附近。
哪知道寡妇和仆役正好在这地方偷情。
魏满走进来的时候,就听到寡妇的声音,还有张让的挣扎声,脑袋里轰隆!!!一声,登时就炸开了锅。
一股火气仿佛碰到了干柴,噼里啪啦的直冲头顶,当即沉下脸来,一副阴霾风雨欲来的势头,两步冲进偏院。
魏满冲进偏院,就看到张让倒在地上,头上流血了,破了一个口子,殷红的血迹顺着他的脸颊,划过眼角,就好像血泪一样流淌下来。
配合着张让被掐的惨白的脸色,异常的无助脆弱,仿佛随时都有可能断气。
而一个脸色铁青,眼珠暴凸的高壮仆役就骑在张让身上,发狠的掐住张让纤细的脖颈,一脸凶神恶煞,杀红了眼睛的凶狠模样。
寡妇在一边加油助威,用尖锐的言语撺掇着仆役。
魏满当即一步跨过去,啪!一声,猛地一把抓住仆役的背心。
仆役没什么武艺,只是高壮如牛,力气也碾压张让,因此才能钳制住张让,而他万万是无法跟魏满的力气比拟的。
魏满一把抓住仆役的背心,将人瞬间拽了起来,向后狠狠一甩。
啊!
仆役一声惨叫跌在地上,仰面朝天活似翻了个儿的王八一样。
寡妇也啊的尖叫出声,他看清来人,瞬间吓得面无人色,这不就是他们口中要告发的朝廷通缉犯,魏满么?!
咳咳咳!咳
张让本以为自己死定了,窒息的感觉虽然不能引起张让的恐惧,但缺氧让他脑内一片空白,就在濒临死亡的时候,大量的空气突然涌进张让的口鼻。
嗬
张让狠狠的吸了一口气,因为突然吸入大量空气,猛烈的咳嗽起来,一瞬间脸色从惨白变成涨红,眉心额角还有点发青。
整个人蜷缩在地上,不断的咳嗽着,生理泪登时堕了下来,冲淡了脸上的血迹。
魏满冲过来,看到张让不停的咳嗽,脆弱的眼泪也不停的堕下来,心中的怒火没有减淡,反而被眼泪一浇,越烧越旺起来。
魏满扶着张让,说:怎么样?慢慢呼气。
张让扶着自己的脖颈,不断的咳嗽着,怎么也止不住,突然眼睛一眯,说:当心!
就见那跌在地上的仆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悄悄的爬了起来,从怀中摸出一把短刀来,冲着魏满就扑了过来。
魏满眼睛一眯,心中冷笑一声,来的正好!
嗤!!
魏满突然回身,浑似长了后眼一般,猛地一抬手,登时将短刀握在手中。
张让闻到了一股明显的血腥味儿,定眼一看,魏满竟然用手去纳短刀,手心立刻冒出鲜血,被划的血肉模糊。
滴答
gu903();鲜血顺着魏满的掌心和手指慢慢的往下流淌,轻轻滴在石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