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
仆役举着短刀冲过来,没城想却被魏满一把握住,魏满的手掌染血,脸色阴霾,却在月光下,缓缓的挑起一个狰狞的笑容。
仆役只看到他唇角一挑,与往日里的轻佻纨绔完全不同,紧跟着仆役握着短刀的手臂一阵剧痛,手腕被魏满捏住,使劲一拧!
嗤!
仆役的刀刃登时转变了方向,朝向自己扎去。
仆役瞪大了双眼,嗓子里发出嗬!的一声,短促的抽了一口冷气,魏满手劲儿之大,瞬间一拍刀柄,整截刀刃只发出嗤的一声就没入了仆役的心口。
仆役连一句话都没说出来,瞪着浑圆的眼睛,一脸不可置信,直接向后倒去,跌在地上便一动不动了。
啊啊啊啊!!
杀
杀人了!!!
仆役的鲜血喷出来,正好迸溅在寡妇的脸上,寡妇感觉脸上一片温热,淅淅沥沥的血水顺着自己的脸滑下来,怔愣了片刻,随即突然爆发出尖锐的嘶喊声。
寡妇厉声尖叫着,捂着自己的脸,胡乱的蹭着上面的血,大喊着:救命啊!救命啊
来人啊!杀人了!
救救我!!
这地方虽然偏僻,但是寡妇的喊声尖锐,因此许多人都听到了声音,立刻跑过来查看究竟。
先是从者仆役,然后是卫家的旁支儿,还有魏父和魏速,小包子陈留王等等,全都跑了出来。
卫老也拄着拐杖,大半夜的被吵醒了,披上衣服跑了过来查看究竟。
张奉和吕布在舍中也听到了动静,吕布一眯眼睛就要下榻,张奉赶紧拦住,说:等等,先不要动。
众人全都涌入偏院,就看到仆役狰狞的倒在地上,心口扎着一把短刀,寡妇满脸是血,张让因为呼吸不畅,还有撞到了头,有些发昏,半靠在魏满怀中。
而魏满呢,手上全是血迹,也不知是他的血,还是仆役的血,顺着手掌还在不断的往下淌。
魏满却浑然不放在眼里,只是单膝跪在地上,伸手搂着张让。
众人全都冲进偏院,寡妇这才稍微醒过一点子,她刚才受了惊吓,从未见过这么血腥的场面,因此厉声大喊出来,但这一喊完,把人全都招了过来,瞬间就有些懵了,不知该如何收场,万一被人发现了她与仆役偷情,那可如何是好?
寡妇只是这么一想,立刻想到了办法。
他趁着众人跑过来的空档,当即撕扯着自己的衣衫领口,直接把内里的小衫子亵衣都给扯了出来,然后又拨乱了自己的头发,挤出一些眼泪。
于是众人杀进偏院的时候,就看到卫家寡妇一副楚楚可怜,被人施暴过的模样。
寡妇跌在地上,掩面痛哭着,嘴里还嚷着:杀人了!杀人了!哎呦喂!让贱妾怎么活啊!杀人了!
怎么回事儿?!
这是怎么回事?
发生了什么了?!
众人都被这场景给吓坏了,仆役倒在地上开膛破肚,寡妇衣衫不整,张让也受了伤,而魏满一脸狠相。
卫家寡妇听到众人询问,立刻恶人先告状,哭着大喊:哎呦!贱妾是活不了了!贱妾怎么那么命苦!还不如立时死了算了!
她说着,从地上爬起来,装腔作势的就要往假山上去撞。
卫家好些旁支也在,看到这场面,就觉得有利可图,卫老平白把自己的家资全都给了陌生人,而这陌生人突然牵扯到了杀人的事情当中。
卫家的人能不浑水摸鱼么?当然是越乱越好,最好乱的这些人根本无法继承卫老的家资。
卫家的旁支当即拦住寡妇,假惺惺的说:嫂嫂!这是怎么了?!
是啊,你若有什么苦楚,说出来,大家给你评评理!
就是,这天底下还没有王法了不成?!
寡妇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当即哭喊着:是他!是他!贱妾活不了了!
寡妇说着,指向张让,似乎想要柿子捡软的捏,说:是他把贱妾掳来偏院,意图施暴非礼贱妾!多亏卫老的从者途径,想要制止,但但却被这人面兽心的禽兽杀死!
什么?!
她这一说,卫家的旁支一脸愤毒的瞪着张让,说:你这竖子!竟然侮辱嫂嫂!?
而魏父、魏速和小包子陈留王等等,均是一脸诧异,旁人不知道,他们可知道张让底细的,张让乃是一个宦官,曾经侍奉在长秋宫。
若张让还有非礼施暴等等功能的话,先帝怎么可能让张让伺候在长秋宫皇后娘娘跟前?
这不是等着给自己戴绿帽子么?
因此若说张让非礼寡妇,还施暴,这绝对是万万不可能的事儿!
众人脸上精彩纷呈,卫家寡妇则是来了一个死无对证。
反正和自己偷情的仆役已经死了,她便是要把这屎盆子全都扣在别人头上,寡妇又是个极为欺软怕硬的,她眼看着魏满杀人就跟切瓜一样,脸上都是狰狞,还有嗜血的阴霾,因此根本不敢指认魏满,干脆就捡了相对比较软的张让来欺负。
寡妇哪知道,这看起来长相漂亮,又斯文俊逸的账房长秋先生,其实是个正经儿的宦官
魏满一听,嗤然冷笑的说:人是我杀的,有什么冲我来便是!
寡妇捂着脸哭泣,一副柔弱被人欺凌的模样,说:各位,各位给贱妾做主啊!贱妾是活不下去了。我卫家好心收留他们,把他们当做贵客,奉为上宾,哪知哪知道这些人竟然恩将仇报啊!
恩将仇报?
魏满脸上还挂着狰狞的表情,脸色十分森然,仿佛是一只发狂的野兽一般,冷冷的一笑,阴测测的说:恩将仇报算什么?
魏满性子虽然多疑,但也火爆,他秉性上来了,十分不屑卫家寡妇颠倒黑白,装柔弱可怜的这一套,反正他也不是个善人,不介意再浑一些,再坏一点,干脆冷笑说:宁我负人,毋人负我!
第40章不攻自破
张让浑浑噩噩的靠在魏满怀中,他知自己可能有些脑震荡,整个人都不太清醒,天旋地转,还恶心的厉害。
听到魏满这般说话,张让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魏满,知他说的是气话,但这样一来,旁人更要误解魏满。
误不误解,其实张让并不放在心里,因为他这个人没什么感情,也不能体会别人的感情,所以也不会把别人的感情放在心里,当做负担。
但这事情明摆着是寡妇的问题,如果真的叫寡妇这么浑水摸鱼摸了过去,张让以为,这不是感情用事不感情用事的问题,而是亏不亏的问题。
答案很明显,不论是魏满还是自己,肯定吃亏。
果然,卫家的旁人本就唯恐天下不乱,听到魏满这句宁我负人,毋人负我,立刻大喊起来。
太公!您快看看!这是什么远方的从侄儿!
您好心收留他们,恩将仇报不说,竟然还如此嚣张?!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我看扭送他们去官府便罢!
是了,我们卫家人,也不便用私刑,将他们送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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