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1 / 2)

送官!送官!

卫家的人此起彼伏的喊起来,寡妇则是躲在一边,抹着眼泪装可怜儿,抽抽涕涕的,偶尔喊一两句:哎呦喂,活不了了,让我死了罢!

张让看到这里,便挣扎着准备起身。

魏满赶紧去扶张让,说:做什么,待着别动,没看伤口还在流血么?

魏满替他压住额头上的伤口,张让这么一动,伤口还在溢血,看的魏满心惊胆颤的。

按理来说,魏满平日里受过的伤不少,见过的伤也不少,吕布腹部开了一个大口子,肩背上中了冷箭,那么重的伤魏满都没放在眼里,可张让只是伤了额头,登时就让魏满有一种心尖儿隐隐抽疼的感觉。

就好像在拧潮湿的布巾,又阴冷,又拧得发疼。

张让却执拗的要起身,魏满无奈,只好扶着张让起来,让他靠在自己身上,这样稍微节省些力气。

张让一脸漠然的看着哭哭啼啼的寡妇,还有那些谩骂声讨他们的卫家旁支。

张让开口的声音不大,但是掷地有声,说:我不曾对夫人有半分不轨。

他这么一说,寡妇就怕他把自己和仆役偷情的事情说出来,连声抢着说:还想狡辩!他要狡辩!呜呜呜,贱妾没得活了!哎呦

卫家的旁支也不想让张让狡辩,就喝骂说:怎么,你还不敢承认?干得出这禽兽之事,竟然不敢承认,你还是不是男子?!

张让淡淡的说:若是我真有半点不轨之心,我必然不会隐瞒,但我的确不曾对夫人有半点不轨之心,反而是夫人

他说着,眯了眯眼睛:半夜与卫老的从者私通,被我撞见,因此才生了歹意,想要将我灭口。

什么?!

这是怎么回事儿?

到底谁说的才是真的?

卫家的旁支不愿相信张让是无辜的,如果张让真的是施暴的歹人,扭送了官府,卫老的家资就是他们的了。

魏家的人一听却十分相信张让所言,因为张让是个宦官,寡妇的话自然不攻自破。

寡妇大喊着:他说谎!诽谤于我!血口喷人!呜呜呜他想诬蔑我!推卸责任!呜呜呜,各位要给我做主啊!做主啊!

张让不管她哭天喊地,仍然自己说自己的:我发现夫人与仆役半夜私通,因此这二人想要杀我灭口,多亏了魏少爷出手相救。

他方才险些顺口说成了魏校尉,不过幸亏及时止住,又说:那仆役便拔刀想要连同少爷一起灭口,在这种情况下,少爷才错手杀死了仆役。

他说着,指着仆役心口的短刀,说:倘或不信,可以检查短刀,这刀柄上还有卫家的家徽,足以证明我说的是事实。

众人一听,全都往地上看去,果然看到刀柄上真的有一个家徽,虽然被染血,但是看得很清楚。

卫家是大家族,自然有自己的家徽,卫家的物件儿,甚至金银上,全都会刻上家徽,就是以免有人手脚不干净。

众人看到家徽,吃了一惊,纷纷看向寡妇。

寡妇连忙大喊着:不!不是这样儿的!是他们,他们抢夺了仆役的短刀,杀死了仆役!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情么?!是他们杀人灭口!如今还要诬陷于我,呜呜呜贱妾贱妾真的活不了了,活不了了啊!

她说着,哭天喊地的趴在地上,说:求各位给贱妾做主啊!做主啊!

卫家的旁支本就不愿意相信张让,因此寡妇一旦找到了借口,他们就会自动的往寡妇这边靠拢,可谓是墙头草,而且倒的十分快。

魏满冷笑了一声,说:感情您们就是认定了此时,非要把这脏水泼在我们头上!

卫家的旁支说:哎!这话怎么说的?!你杀了人,还如此嚣张!我们卫家待你不薄,竟如此恩将仇报,简直就是猪狗不如的畜生!

魏满眼睛一眯,当即伸手搭住自己腰间佩剑,脸上尽是杀气,拇指一顶,啪!一声,佩剑已经出鞘,冷声说:即使如此,您们一定要把脏水泼在我的头上,杀一个是杀,杀两个不也是杀?

他的话音一落,刚刚叫嚣的卫家众人当即吓得魂不守舍,赶紧往后退去。

张让一见,按住魏满的手背,说:不可。

魏满冷笑了一声,没有说话,不过目光仍然阴测测的打量着那些落井下石的卫家旁支。

张让说:我的话还没有说完,请各位再听我一言。

卫家旁支说:你还有什么可要狡辩的?!

无错!你便是施暴的凶手,还要狡辩到何时?!

张让一时间被众人的唾骂声包围着,却不见一丝动怒,仍然十分平静,看着那寡妇,说:夫人口口声声说,我意图对你施暴,非礼于你,可有此事?

没错!

寡妇一口应承下来,说:不是意图,你这禽兽就是对贱妾施暴了!呜呜呜贱妾名节已毁,如今是活不下去了,也不怕指认了你!

寡妇说着,还绘声绘色的开始胡编乱造,说:贱妾半夜睡不着,出来透气儿,哪知你这禽兽竟然窝在贱妾舍外,见贱妾出来,便捂住贱妾口鼻,硬生生将贱妾掳劫到这偏僻之所,意图意图呜呜呜,贱妾的清白这就叫你毁了,我今日便跟你拼命,呜呜呜

寡妇说的有模有影儿的,好像张让真的是那个不堪的禽兽一般。

卫家众人一听,更是讨伐张让,说他禽兽不如,猪狗不如等等。

张让却面不改色,不见生气,不见紧张,一脸平静的说:那就错了。

什么?

寡妇连声说:他还想狡辩!这个畜生还要狡辩,呜呜呜!

张让继续说:我说这就错了,而且大错特错。先前的短刀,夫人可不承认,好,也有可能是我们夺取了卫家的短刃,反过来杀害了仆役,但你说我对你施暴,这就大错特错了,因为

张让顿了顿,面上仍然没有一丝的波澜变化,风平浪静的说:因为我是个阉人。

什什么!?

张让的话音一落,寡妇惨叫声一声,睁大了眼睛瞪着张让。

而其他卫家旁支则是目瞪口呆,不可置信的盯着张让上下打量。

魏家的人早就知道这件事情,因此并不诧异,张让何止是阉人,他还是十常侍之首,位居列侯,非一般的阉人可能比拟!

寡妇听到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整个人都懵了,卫家的旁支面露惊讶之余,脸上又露出了不屑的神色,打量着张让,又回头去看寡妇。

这下子热闹大了。

寡妇再三肯定,说的有模有影儿,张让对她施暴,张让也再三询问,寡妇都一再肯定,如今突然来了一个大反转。

张让平静的说:倘或有人不信,大可以跟我去验明正身。

张让十分坦然,说:如此一来,夫人说我施暴于她的事情,也就不攻自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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