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定眼一看,魏满一脸戏谑的从暗中走出来,笑着说:呦,吕都尉,对不住对不住,我方才没看清,还以为是谁家来的登徒浪子呢!
吕布眯了眯眼睛,显然不信魏满的话,当即不说话,转头便走,很快离开。
经过这么一闹,老者的药终于还是熬了出来,魏满虽帮忙熬药,不过也就是生火,其余他笨手笨脚,也做不来。
魏满亲自端着药,送到老者面前,老者喝了药,魏满又殷勤的背着老者去客舍下榻,甚至帮忙盖好被子,这才与张让一起退出来。
张让早就觉得魏满居心叵测了,对一个身无五铢的老者,竟然如此关怀备至,甚是可疑。
魏满见他总是看自己,因此顶不住,又觉张让嘴巴很严,便对张让低声说:你可知这老者什么名堂?
张让说:老人家自述商贾,因为医病散尽家财,家中没落走投无路。
魏满冷笑一声,说:你这宦官,怕是往日的年岁都是白活的!若不是我认识与你,我当真怀疑你是不是那十恶不赦的大宦官了。
魏满感叹一句,说者本无心,但张让这个听者不由眯了眯眼睛,因为魏满还真的说对了,自己并不是大宦官张让
魏满继续说:这老者虽看起来清苦,但他并无面黄肌瘦之态;虽看起来贫困,但露出来的里衣边角雪白崭新;虽看起来走投无路,但你可曾注意,老者佩戴着一块玉佩,上面雕刻的乃是桥氏家徽!
张让一时想不出桥氏是谁,便说:桥氏?
魏满啧了一声,说:当年太尉桥玄,不是你的死敌?你怕是贵人多忘事,忘了桥老太公?还有如今的东郡太守桥瑁,第一个发起移书讨伐董贼,你难不成也不识得了?
张让是学医的,后来改走法医的路,其实对东汉三国历史只是停留在知晓的类型,并不精通,因此提起什么桥玄桥瑁等等,他并不清楚。
不过为了不让魏满怀疑自己的身份,张让便没有多说什么。
魏满眯眼说:这老者,怕是桥氏派来试探我的人,因此才三番两次苛求咱们,你一定要好生医治这老者,若是得到桥氏助力,我便可参加讨伐会盟,不必看袁绍脸色了。
张让可不管什么桥氏不桥氏,淡淡的说:请魏校尉放心,不管那老者是谁,在让眼中,都是病患,既是病患,必然一视同仁,没有散漫相待的道理。
魏满一听,这人当真是个死心眼儿,不过如此也好。
当天晚上,已入三更,魏满睡在舍中,就听到哐哐哐!的声音,当即就给吵醒,翻身而起,一把抓过佩剑,手臂肌肉隆起,十分戒备。
不过仔细一听,那声音沉杂,并不是什么刺客死士。
哐哐哐的声音乃是拐杖戳地所至,随即就是砰砰砰的拍门声,魏满的舍门被人拍响。
魏满有些狐疑,赶紧披衣下榻,还不忘将佩剑握在掌中,前去开门。
一开舍门,就见那老者冲将进来,张口大喊着:哎呦,我的腿疼!疼死了!疼死了!!
魏满赶紧扶住那老者,没让他摔在地上,心中却狐疑的厉害,老者半夜三更找过来,客舍离自己这里颇远,能走这么远的路,竟然还说腿疼?
魏满赶紧扶着老者坐下来,又让人去请张让。
如今半夜三更的,张让匆匆赶来,没有束发,只穿着单薄的中衣,披了一件斗篷,提着药箱便来了。
这一番折腾下来,天色都大亮了,老者才消停下来,终于不喊不叫。
魏满被这一番折腾,只觉精疲力尽,这老头儿精神头大得很,闹腾了一夜,自己也跟着遭罪。
魏满准备回去小睡一会儿,等他起来,不过过去两个时辰,还未到正午,便想去校场看看。
魏满洗漱完毕,出了舍门,正巧看到了张让,就说:那老者如何了,可还消停?
张让回答说:哦,老人家说自己大好了,让诊脉之后也觉无事,因此老人家已经走了。
什么?!
魏满一听,惊讶不已,说:走了?
张让不知他惊讶什么,说:是了,走了。
魏满心里当真是又惊又气,那老头子耍了自己这么久,难道就这样走了?没留下一句话,只言片语也不曾?
或许当真不是桥氏的族人。
魏满叹了口气,心想也怪自己多疑,杜撰了这么些,还闹得鸡飞狗跳,到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
魏满正在感叹,就听得夏元允的大嗓门,一路跑过来,一路大喊着:兄长!嫂不是,张大哥!
夏元允跑过来,热汗淋漓,着急的说:兄长,门口有人送来门状!
魏满有些奇怪,说:何人送来的门状?
夏元允说:一个年迈老者。
他说着,将门状递给魏满,合着一只其貌不扬的雕花玉佩。
魏满一看那玉佩,浑身一震,桥氏家徽!
正是那落魄老者佩戴的桥氏家徽。
随即快速打开门状一看,上面赫然手书太尉桥玄之从弟。
第77章万勿撒娇
魏满一看这门状,当下欣喜若狂,说:当真是桥家的人!而且还是桥老太公的从弟,我果然没有押错宝!
他说着,立时就要迎出营门,不过很快又转回来,一把拉住张让的手,说:与我来,我见那桥老对你甚是喜欢,你若在一旁,必然有些助力。
张让对他这些尔虞我诈的助力并不太在乎,但若是能力所致,能够帮到旁人,也算是举手之劳,因此便没有拒绝,被魏满拉着一路快步往营门而去。
魏满只顾着欣喜,全然无有注意自己一直握着张让的手,张让疑惑的低头看了看魏满的大手,小麦色的皮肤,而且掌心温暖,手掌又大,掌心虽有许多粗糙茧子,却莫名给人一种安心之感。
众人迎到门口,果然就见那老者去而复返了!
这老者已然褪去之前的肮脏衣衫,换上了一袭华贵长袍,身后跟着仆役从者,阵仗并不小。
老者一见到他们,便笑着说:魏校尉!长秋先生,久违了!
他说着,还亲自躬身作礼,魏满和张让赶紧回礼,先不说桥老的身份,就说他这个年纪,在东汉已经算是高龄,这么大年岁的人主动行礼,身为晚辈岂有不恭敬的道理?
桥老又赔罪说:日前诓骗二位,只因一个赌约,还请二位海涵。
原来桥老之前并没说谎,他的确认识华佗。
桥老是华佗的病患,日前全靠华佗诊治,华佗却拒之门外,说他要进山采药,这段时日无法归来,因此不能给他治病。
桥老身有腿疾也没骗人,每逢秋冬之际,又缝下雨落雪,必会腿疼,因此便问华佗何时归来。
归时未有期,因此华佗就向桥老引荐了张让。
桥老听说过张让的名头,也知道魏满,魏满在陈留引起了轩然大波,又是自己老哥哥的至交好友,但桥老未见过魏满,又素来听说魏满纨绔浪荡,不为可信。
因此华佗就跟他打赌,就赌魏满的为人,还有张让的医术。
gu903();桥老故意为难魏满和张让,但是二人均未翻脸,不仅如此,张让的医术果然精湛,只是施针吃药,便舒坦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