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满没成想张让肯定了自己,一时竟然有些语塞,挠了挠自己的下巴,生硬的转移了一个话题,说:最近胡岔子长得很快,我重新把胡子蓄起来如何?这般比较威严
最近马上就要酸枣会盟,这年代又以美髯为美,如果蓄上胡子,魏满还能显得更加威仪一些。
只是话还未说完,张让已然不留余地的否定说:不如何。
魏满奇怪的说:为何?
这年代的审美便是以蓄胡为美,成年男子基本都会蓄胡子,除非当真是体毛并不旺盛的人,实在蓄不出来,那就另当别论了。
魏满有些奇怪,张让则是直白的说:让不喜欢。
魏满一听,心头梆的一跳,心尖尖儿隐隐约约有些发麻,试探的说:你不喜欢?那也就是说,你喜欢我现在这模样儿?
张让没有半丝犹豫,很坦然的说:自是。
魏满心头狂喜,原来张让这个佞臣,也逃不过自己的俊美姿容,只是平日里看起来清高了一些罢了。
魏满正暗自欢喜,就听张让一记闷棍打下来,说:魏校尉不蓄胡须,面容才与他最为相似。
他?
魏满被闷棍打了不说,还兜头一盆冷水砸下来,浇了一个透心凉,方才心尖尖儿上那酥酥麻麻的感觉,全都烟消云散。
登时一股肝火冲上来,哼了一声,突然站起身来,也不见他笑了,说:我偏要蓄胡,你能耐我何?
他说罢了,丢给张让一个极其潇洒冷酷的背影,愤毒的扬长而去。
张让:不知魏校尉为何突然生气?
不过魏校尉平日里就喜欢生气,张让也见怪不怪了。
张绣没有拿到伤药,伤口却还在疼,还在流血,因此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张让料定了,他还会有第二手准备。
果不其然
中午之时,张济的妻室邹夫人突然来了。
邹夫人进了营帐,见到张让,因着之前二人有过一些不愉快的对话,所以邹夫人脸上稍微有些尴尬。
但又不得不主动来找张让,显然已是十分无奈了。
邹夫人硬着头皮走进来,张让只是撩着眼皮看了她一眼,说:可是来医病?
邹夫人连忙说:是是是!
她说着,坐在张让面前,一打叠的说:长秋先生,上次之事,是小妇人误会与您了!小妇人便知道,您是个嘴巴把牢的人物儿,绝不会把旁人的私事儿乱说出去,小妇人当真是
邹夫人的话还未说完,张让已然十分冷淡地说:有何不舒服?
邹夫人当即被堵了话头,脸色有些不好,似乎责怪张让不会说话,看不懂脸色。
邹夫人虽心中不满,但还是硬着头皮说:是这样儿的,小妇人不小心刮伤了一些,想找长秋先生拿些伤药。
伤药。
重点来了。
张让又抬起眼皮,看了一眼邹夫人,说:伤口在何处?
邹夫人似乎早就知道张让想要看自己的伤口,便稍微卷起自己的袖口,露出自己雪白/粉嫩的手臂,露出小臂上裹着的一截儿白色伤布。
邹夫人只是把自己的袖子拉开一点子,十分羞涩的看着张让,说:长秋先生,这小妇人的伤口在臂上,实在是不好不好袒露。
邹夫人说的期期艾艾,张让眼神里一点子多余的神色也没有,看到邹夫人白白/嫩嫩的手臂,完全不见心神摇动,十分冷漠的说:解开伤布,我要看看伤口。
不不不!
邹夫人连忙摆手,说:这如何是好?小妇人乃是张家妻室,绝不绝不好在长秋先生面前袒露,实在是实在是有失体统,若是传出去,这
张让说:我是医师,医师面前,勿分男女。
这
邹夫人仍然推拒着,说:这也不好,虽长秋先生心思坦荡,但奈何悠悠众口呢!小妇人实在是
张让听她这么说,若是放在平日里,决计不会不看伤口,便给邹夫人开药的,但此时张让知道,邹夫人其实并未受伤,她的伤布下面,绝对一个伤口也没有。
而邹夫人,必然是为张绣来取药的。
邹夫人磨了好一阵,张让才松口说:罢了,伤药给你,若是不好,一定再来。
是!
邹夫人见张让松口,十分欢心,连忙接了伤药,一连串儿的谢过,这才抱着伤药忙不迭的跑了。
邹夫人跑了一阵,左顾右盼,眼看着没人,这才钻入自己营中,这营帐乃是邹夫人与夫君张济的。
她一进去,突然被人从后抱住,吃了一惊,转头一看,竟是张绣,吓得她连忙推拒,说:死人!你这是做什么?叫你叔父看到,咱们都没命!
张绣一笑,说:好婶婶,那老头儿去校场了,一时半儿回不来,你且放心。
他说着,露出一个十分虚弱的微笑,又说:好婶婶,伤药可取来了?
邹夫人将伤药扔给张绣,说:诺!与你,就会使唤我!你到底哪里受伤了,叫我瞧瞧!
张绣赶紧推辞,说:一些小伤罢了,这当真是伤药?
邹夫人不疑有他,说:自然,我依你法子做的,那长秋先生好生顽固,磨了许久才将这伤药给我,当宝贝一样!
张绣一听,信以为真,完全不知自己中计了,其实张让早就猜透了他的心思。
于是张绣得了伤药,风风火火便走了,回了自己营帐,赶紧将伤药涂抹在伤口上。
果然伤口上了药,很快便愈合了。
但不知怎么会回事儿,这伤口却越发的疼痛,火辣辣麻扎扎的,一直疼,疼的张绣抓耳挠腮,竟无所适从。
而且不只是疼一天,连着两三天的疼,伤口是止血了,按理说比之前好了许多,但张绣愣是疼的一脸肾虚模样,简直生无可恋。
魏满连着两三日因着留不留胡子的问题,又与张让单方面冷战起来。
他好几日没刮胡子,已经长出来短短的一层,便想要去张让面前示威。
是夜,魏满便来到了张让的营帐中,摸着自己胡须,对张让笑眯眯的说:你瞧我这须髯如何?可有雄气之感?
张让十分淡漠的看了一眼魏满,平日里本就淡漠,魏满一留胡子,那更是淡漠,虽胡子只是很少很少一点点,但那眼神
犹如西北风一般凛然。
魏满十分不忿,正这时,突听啊哎呦疼啊的声音,犹如鬼夜哭一般,一声一声的传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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