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2 / 2)

魏满没成想张让肯定了自己,一时竟然有些语塞,挠了挠自己的下巴,生硬的转移了一个话题,说:最近胡岔子长得很快,我重新把胡子蓄起来如何?这般比较威严

最近马上就要酸枣会盟,这年代又以美髯为美,如果蓄上胡子,魏满还能显得更加威仪一些。

只是话还未说完,张让已然不留余地的否定说:不如何。

魏满奇怪的说:为何?

这年代的审美便是以蓄胡为美,成年男子基本都会蓄胡子,除非当真是体毛并不旺盛的人,实在蓄不出来,那就另当别论了。

魏满有些奇怪,张让则是直白的说:让不喜欢。

魏满一听,心头梆的一跳,心尖尖儿隐隐约约有些发麻,试探的说:你不喜欢?那也就是说,你喜欢我现在这模样儿?

张让没有半丝犹豫,很坦然的说:自是。

魏满心头狂喜,原来张让这个佞臣,也逃不过自己的俊美姿容,只是平日里看起来清高了一些罢了。

魏满正暗自欢喜,就听张让一记闷棍打下来,说:魏校尉不蓄胡须,面容才与他最为相似。

他?

魏满被闷棍打了不说,还兜头一盆冷水砸下来,浇了一个透心凉,方才心尖尖儿上那酥酥麻麻的感觉,全都烟消云散。

登时一股肝火冲上来,哼了一声,突然站起身来,也不见他笑了,说:我偏要蓄胡,你能耐我何?

他说罢了,丢给张让一个极其潇洒冷酷的背影,愤毒的扬长而去。

张让:不知魏校尉为何突然生气?

不过魏校尉平日里就喜欢生气,张让也见怪不怪了。

张绣没有拿到伤药,伤口却还在疼,还在流血,因此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张让料定了,他还会有第二手准备。

果不其然

中午之时,张济的妻室邹夫人突然来了。

邹夫人进了营帐,见到张让,因着之前二人有过一些不愉快的对话,所以邹夫人脸上稍微有些尴尬。

但又不得不主动来找张让,显然已是十分无奈了。

邹夫人硬着头皮走进来,张让只是撩着眼皮看了她一眼,说:可是来医病?

邹夫人连忙说:是是是!

她说着,坐在张让面前,一打叠的说:长秋先生,上次之事,是小妇人误会与您了!小妇人便知道,您是个嘴巴把牢的人物儿,绝不会把旁人的私事儿乱说出去,小妇人当真是

邹夫人的话还未说完,张让已然十分冷淡地说:有何不舒服?

邹夫人当即被堵了话头,脸色有些不好,似乎责怪张让不会说话,看不懂脸色。

邹夫人虽心中不满,但还是硬着头皮说:是这样儿的,小妇人不小心刮伤了一些,想找长秋先生拿些伤药。

伤药。

重点来了。

张让又抬起眼皮,看了一眼邹夫人,说:伤口在何处?

邹夫人似乎早就知道张让想要看自己的伤口,便稍微卷起自己的袖口,露出自己雪白/粉嫩的手臂,露出小臂上裹着的一截儿白色伤布。

邹夫人只是把自己的袖子拉开一点子,十分羞涩的看着张让,说:长秋先生,这小妇人的伤口在臂上,实在是不好不好袒露。

邹夫人说的期期艾艾,张让眼神里一点子多余的神色也没有,看到邹夫人白白/嫩嫩的手臂,完全不见心神摇动,十分冷漠的说:解开伤布,我要看看伤口。

不不不!

邹夫人连忙摆手,说:这如何是好?小妇人乃是张家妻室,绝不绝不好在长秋先生面前袒露,实在是实在是有失体统,若是传出去,这

张让说:我是医师,医师面前,勿分男女。

邹夫人仍然推拒着,说:这也不好,虽长秋先生心思坦荡,但奈何悠悠众口呢!小妇人实在是

张让听她这么说,若是放在平日里,决计不会不看伤口,便给邹夫人开药的,但此时张让知道,邹夫人其实并未受伤,她的伤布下面,绝对一个伤口也没有。

而邹夫人,必然是为张绣来取药的。

邹夫人磨了好一阵,张让才松口说:罢了,伤药给你,若是不好,一定再来。

是!

邹夫人见张让松口,十分欢心,连忙接了伤药,一连串儿的谢过,这才抱着伤药忙不迭的跑了。

邹夫人跑了一阵,左顾右盼,眼看着没人,这才钻入自己营中,这营帐乃是邹夫人与夫君张济的。

她一进去,突然被人从后抱住,吃了一惊,转头一看,竟是张绣,吓得她连忙推拒,说:死人!你这是做什么?叫你叔父看到,咱们都没命!

张绣一笑,说:好婶婶,那老头儿去校场了,一时半儿回不来,你且放心。

他说着,露出一个十分虚弱的微笑,又说:好婶婶,伤药可取来了?

邹夫人将伤药扔给张绣,说:诺!与你,就会使唤我!你到底哪里受伤了,叫我瞧瞧!

张绣赶紧推辞,说:一些小伤罢了,这当真是伤药?

邹夫人不疑有他,说:自然,我依你法子做的,那长秋先生好生顽固,磨了许久才将这伤药给我,当宝贝一样!

张绣一听,信以为真,完全不知自己中计了,其实张让早就猜透了他的心思。

于是张绣得了伤药,风风火火便走了,回了自己营帐,赶紧将伤药涂抹在伤口上。

果然伤口上了药,很快便愈合了。

但不知怎么会回事儿,这伤口却越发的疼痛,火辣辣麻扎扎的,一直疼,疼的张绣抓耳挠腮,竟无所适从。

而且不只是疼一天,连着两三天的疼,伤口是止血了,按理说比之前好了许多,但张绣愣是疼的一脸肾虚模样,简直生无可恋。

魏满连着两三日因着留不留胡子的问题,又与张让单方面冷战起来。

他好几日没刮胡子,已经长出来短短的一层,便想要去张让面前示威。

是夜,魏满便来到了张让的营帐中,摸着自己胡须,对张让笑眯眯的说:你瞧我这须髯如何?可有雄气之感?

张让十分淡漠的看了一眼魏满,平日里本就淡漠,魏满一留胡子,那更是淡漠,虽胡子只是很少很少一点点,但那眼神

犹如西北风一般凛然。

魏满十分不忿,正这时,突听啊哎呦疼啊的声音,犹如鬼夜哭一般,一声一声的传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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