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文和先生被折腾的狠了,因着夏元允这几日都在忙着去袁绍那边的事情,好几日未见文和先生,文和先生又主动留在夏元允营中过夜,夏元允自不会放过他。
文和先生半闭着眼目,似乎已经昏厥了过去,额角滚着汗水,夏元允方才有些失态,如今才醒过神来,只觉自己太过粗鲁,便给文和先生掖好被子角,轻轻为他擦了汗,也卧下来,将文和先生搂在怀中。
两个人才消停下来没多久,突然帐外有些声音,夏元允立刻警觉坐起,连忙走到营帐门口,说:何事?
一个士兵的声音轻声说:将军,主公有请,说是有军急件要与将军商讨。
夏元允一听,说:我知道了,你且退下,说元让马上就到。
那士兵很快退了出去,夏元允便从外面回来,走到榻边上,轻轻的拍了拍文和先生的肩膀,低声说:先生?先生,元让有事需出去一趟,先生?
夏元允唤了三声,文和先生似乎睡得熟了,都没有醒来,一直闭着眼眼睛,眼角殷红,十分疲惫的歇息着。
夏元允一看,便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抓了旁边的衣衫套上,又重新给文和先生掖紧了被角,低下头来亲了亲文和先生的额角,这才转身出了营帐。
哗啦!一声,夏元允轻轻放下营帐帘子,快步往幕府大帐而去。
随着夏元允远去的脚步声,黑暗的营帐中更是一点儿声息也未有。
就在此时,卧在榻上本一脸憔悴,睡的香甜的文和先生,突然睁开了眼目。
昏暗的营帐中,文和先生的眼目异常明亮,眼角虽挂着一丝丝憔悴的嫣红,但黑亮的双眸之中,并未见一丁点儿的混沌和困意
第140章真正的细作
耳听着脚步声渐去,已然听不真切,帐外又恢复了一片平静。
就在此时,文和先生突然掀开被子,翻身坐起。
他一动,不由得嘶了一声,疼的他脸色瞬间有些煞白,不过还是忍着疼痛,连忙从榻上起来。
文和先生抓过衣衫,连忙披在自己身上,匆忙穿戴整齐,将头发快速束好。
眼看着做好这一切之后,他并未又立刻离开夏元允的营帐,而是眯了眯眼睛在四周扫视了一圈。
他的眼中不见任何温柔柔软的神色,反而带着一丝精明与锐利,和方才与夏元允缠绵的那个温和的教书先生判若两人。
文和先生将目光盯在夏元允安置在一面的铠甲上,因着魏满临时找夏元允有事,夏元允走的匆忙,未着甲胄便去了。
夏元允的铠甲留在了营中,也没有架起来,就扔在一面,散在案几边的席子上。
文和先生大步走过去,将铠甲拽起扔在一旁,使劲抖了两下,似乎在寻什么东西。
哐!一声,一块木头突然从铠甲中掉落下来,登时砸在案几上,顺着案几的角落一碰,又掉在了席子上。
文和眼眸一亮,立刻俯身抓起地上的木头,这一俯身,不由又是嘶了一声,酸疼的他有些冒汗。
文和先生将地上的木头捡起来,原是一块领牌,上面刻着夏元允的名字,一看便知是夏元允的印信。
文和先生唇角一挑,冷笑了一声,笑意与平日里的如沐春风半点儿也不一样,反而稍显冷酷薄情。
他将领牌掖在自己怀中,随即立刻蹲下来,翻找着夏元允的案几。
他日前进入营帐给夏元允送药酒之时,眼看着夏元允正在书写什么文书,但是自己一进来,夏元允便合上了文书。
文和先生一眼便认出了那文书,连忙抓起来,将竹简展开来看,原是这次运送粮草的文书。
魏满的大本营设立在陈留,如今他们从陈留来到酸枣参加会盟,辎重补给是少不得的,必然要源源不断的运送补给前来。
因着酸枣此地聚集了众多军阀,大家虽目的相同,都是推翻佟高暴/政,但其实各有野心,私心颇重,也算是鱼龙混杂。
所以各个阵营的辎重粮草补给,都是机密中的机密,绝对不可外泄,若是外泄令他人知晓,少不得会被不知名的伏击劫走了粮草。
若断了粮草,别说是反抗佟高了,会盟必然不攻自破。
文和先生看到那文书,眼眸中登时亮起了精光,一双黑亮的眸子里仿佛有流光溢彩在流动。
当即将竹简重新卷好,收在袖中,于是又蹲下来翻找其他文书。
随着哗啦哗啦的声音,文和先生快速的翻找了一遍,将有用的文书全都搜罗起来,有的竹简太厚,便誊抄下来。
做好这些工作之后,文和先生便起身来,悄声的来到营帐门口,打起一个缝隙,向外看了一眼,眼看无人,也并无守卫,立刻走出营帐。
文和先生出了营帐,找到了一只药箱子,将里面的药全都抖出去,然后将文书等等机密文件,全都塞在药箱子里,随即背上药箱,快步往魏营的营地大门而去。
时辰已经夜了,此时天色黑暗的透,已经过了三更,营地中静悄悄的无任何声息,期间有巡逻的士兵。
不过那些士兵眼看到是文和先生,便没有任何阻拦,有的还与文和先生打招呼。
文和先生背着药箱,一路走到了营帐门口,他微微垂低这头,径直走过来。
什么人?!
营帐门口的戍守士兵立刻警戒,大喝了一声,文和先生背着药箱,慢慢抬起头来,在黑暗中,在跳跃的光火映照下,文和先生犹如变脸一样,那精明锐利的面容瞬间换成了温和逆来顺受的表情。
原是文和先生!
戍守的士兵似乎也认识文和先生,与文和先生作礼,说:先生,这深更半夜的,您这是?
文和先生嗓音十分温柔的说:是这样儿,豫州刺史孔大人的营中突然出现了水土不服之症的士兵,长秋先生今日忙了一整天,身子骨儿乏了,主公便令我前去孔大人的营中看看情况,这疫病不等人,纵使天色已晚,也不得耽误片刻啊。
士兵一听,有些为难,说:文和先生,不是咱们不信你,但但这出入营地,尤其是深更半夜,一定要有令牌令节,以免营中混入细作眼线,倘或文和先生没有令节,那我们也只能奉命办事儿,不能让文和先生离开了。
文和先生一听,微微一笑,十分好脾性的说:是了,文和也知道你们的难处,况你们奉命办事,本就是尽本分而已,文和自也不会难为你们。
他说着,便从怀中掏出一物,说:诸位且看,令节不就在此?主公深知各位都是奉命的好汉,因此特意遣了夏侯将军与我令节,这下子便可出营了罢?
那几个士兵低头一看,温和先生手中躺着的,可不就是夏元允的令节?
夏元允乃是魏营主公魏满的从兄弟,谁不知道自从主公在陈留徵召开始,夏元允便跟随主公,这一路走来遇到了多少难题,夏元允从不后退,因此魏满十分器重夏元允。
有了这夏元允的令节,别说是深夜出营了,就算文和先生想要半夜上房揭瓦,士兵们也得给文和先生递梯子!
如此一来,士兵们当即便没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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