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1 / 2)

听他这么说,君长欢心里才舒缓了一口气,他开玩笑的说道:阿桓真是温柔体贴,若哪位姑娘嫁你,可真是有福了。

别说我了。苏桓深深凝望着他,长欢,你今年年初已经及冠,就没想过娶妻生子吗?

君长欢嘴里泛着苦涩:我已有心悦之人了,只是他却从不懂我的心意。

苏桓的手缓缓捏紧,眼底浮现狠厉。

那个慕今歌就这么好?

若非他现在势弱,想得到慕今歌的信任,苏桓觉得自己一定控制不住自己。

慕今歌配不上长欢的喜爱。

正当苏桓陷入沉思的时候,殷牧悠这才缓缓而至。

殷牧悠畏寒,外面裹了一层白色的大氅,尾部绣着几片竹叶,看着一点儿厚重感也无,只剩下一片清雅。那张脸上带了面具,让人看不到里面的容貌,可光看身形气质,也觉对方容貌不俗。

抱歉,让二位久等了。

尚未开春,他就站在一片白雪之下,仿佛全身都沾染了一层洁白。

苏桓愣了一会儿,许久才回过神来:太傅哪里话。

请坐。

苏桓坐了下去,皱眉的打量着殷牧悠。

按理说对方是他的情敌,他该痛恨怨毒,然而在看到殷牧悠之后,苏桓这想法却不知不觉的减弱了几分。

苏桓,我记得你是荣王的嫡子?

然。苏桓朝他行了个礼,没想到太傅还能记得家父。

殷牧悠微垂着眼眸,望着手里的茶盏:荣王于三年前在封地不幸病故,你也在封地守孝了三年,怎会突然来了皇都,还阴差阳错的救下了我?

殷牧悠有心试探苏桓,问的问题也不客气。

三年的韬光养晦,让他猜猜苏桓手里会有多少人呢?

此言一出,饭桌上的气氛顿时紧张了起来。

苏桓知道殷牧悠怀疑自己,他的确是阴差阳错的救走了殷牧悠。

该如何打消殷牧悠的怀疑,这才是最关键的。

君长欢刚想要开口解释,是他去朝苏桓求援,而苏桓就抢先对殷牧悠说道:我此次来皇都,是为了向陛下进献一样宝物。

哦?殷牧悠来了点儿兴趣,目光放到了他的身上。

此样宝物为扶苍珠。

在寻常人看来,这的确是宝物,可于苏衍来说却是跗骨之毒。

殷牧悠眉头微皱,想起在原本的剧情当中,这本就是苏桓设下的局,扶苍珠上浸泡了特殊的药草,能吸引妖族,让妖族对其欲罢不能。

不行,得想个法子毁掉。

那扶苍珠可是天下闻名的宝物,能否借我观赏一番?

借?

苏桓不明白殷牧悠的意思,暗自揣测着。

自然可以,只不过那样重要的宝物,我自然不能贴身携带。倘若太傅想看,我回去取来便是。

君长欢一听二人达成了共识,心急的对殷牧悠说:今歌,这可是阿桓进献给陛下的,如今朝中人人知晓。你若想看看,十日后阿桓进献之时看扶苍珠也一样,若此刻借来观赏,怕被有心人捉住把柄!

为什么非要等十日后进献?

自然是因为十日后聂添班师回朝,小皇帝要为他准备一场国宴以视欢迎。

扶苍珠这样的宝物,本就是从皇族流落出去的。

而如今这东西,只能为苏衍一人所有。

若此刻借来,怕有心人拿着点做文章,又生出什么事端。

殷牧悠自然不怕,但以原主的性子嘛

殷牧悠眼神微闪:还是长欢想得周到,那便不借了,十日后在朝堂,我再一览扶苍珠光彩。

君长欢舒展了一口气,很高兴殷牧悠把他的话给听进去了。

说了这么久,小王爷该口渴了,请用酒。

苏桓笑得难看,终于揣测出今日并非答谢,乃是一出鸿门宴。

他拿起酒杯,刚想喝下的时候,守在外面的清石连忙走了过来,跪在了殷牧悠身边:回太傅,我们已经抓住了程江的同伙。

苏桓捏住酒杯的手悄然一紧。

殷牧悠声音极冷:带上来。

诺!

清石吩咐两人将李耀押着过来,对方一看到殷牧悠,脸上闪过慌乱,就跟看到鬼似的:啊啊啊,别杀我!别杀我!

聒噪。

下一秒,殷牧悠就走了过去,拔出腰间的匕首,说,程江到底和谁勾结在了一起?

李耀的眼睛瞪得犹如铜铃那么大,匕首锋利,离他的嘴极近。

他明白殷牧悠的意思,自己若是敢有半句虚言,自己这舌头就保不住了。

李耀浑身颤抖,血液都快要结冰。

恍惚间,他忽然看到了苏桓,对方阴沉着眸,仿佛他多说一句,自己的性命就要交代在此处了。

他害怕,是真怕极了。

太傅我虽然和程江那厮有些交情,但我是真的不清楚啊!

殷牧悠低声呵斥:还敢说谎!

他的匕首朝前了几分,让李耀吓得心脏骤停。

我是真的

清石,把他的舌头用烧红的铁丝给我勾出来,既然他的舌头不想说话,那以后都别说了。殷牧悠将匕首扔了过去,动手。

清石按照他的吩咐,让下人端来了一个烧得火红的炉子,上面放着尖锐的铁丝。

李耀冷汗都出来了,吓得脸色煞白。

他呼吸紊乱,却又不敢朝苏桓发出求救的信号。

左右为难,这两人都得罪不起。

君长欢虽然知道殷牧悠的手段,可也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场景,忍不住说:万一他真的不知情呢?这样会不会太残忍了

清石向来沉默寡言,一听君长欢的话,就难以忍受:残忍?那日他们攻占太傅府,杀了我们不知多少弟兄,他们抓走大人、折磨大人的时候怎么不想想自己残不残忍?

君长欢顿时就没了话,他不过是一时恻隐之心,对于他来说,最重要的还是殷牧悠。

殷牧悠瞥了一眼清石:别多话。

清石只能愤愤的闭了嘴。

殷牧悠知道君长欢心性柔软善良,倒也没怪他。

清石一丝不苟的执行着他的命令,烧红的铁丝前端弯起,看着极其可怖。

李耀终于吓得尿了裤子,痛哭流涕道:我说!我说!

殷牧悠满意的眯起眼:很好。清石,带他回太傅府,务必将事情问清楚。

清石点了点头,很快就带着人离开了。

苏桓的眼神变得越来越阴沉,程江的事他自然没有参加,不过这个李耀却是他安插在程江身边的棋子。

虽然他手里握着李耀的妻儿,可以殷牧悠的手段,也难保这个李耀不会把这件事情说出口。

倘若真是如此

苏桓站起身:太傅,程江谋逆兹事体大,身后定有人出谋划策。李耀是程江身边的人,决不可听信他的一面之词!

殷牧悠眼底闪过精光,他就是想逼苏桓露出马脚,才在他面前演了这出戏。

鱼儿果然上钩了,看来这饵料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