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2 / 2)

所有人都震惊的看向了太平侯,这个平日寡言的男人,却说出了这样的话。

太平侯一人就能谋算如此大的事情,我绝不相信!不过既然你都带了这么多大臣来,若不自证清白,恐怕你们是不信。

殷牧悠转过头来,又朝苏衍说道,陛下,扶苍珠是大周重宝,理应由君主使用,陛下请。

苏衍当然要配合殷牧悠演戏,拿出了盒中的扶苍珠。

众人目不转睛的望向了这边,苏衍的脸色泛着白,捏住扶苍珠的手也在微颤。

然而令他们没想到的是,根本就没有太平侯所说的那些异样。

苏衍深吸一口气:你们可还满意?

太平侯也极度惊愕,走到苏衍面前,将扶苍珠凑近苏衍。

哪知苏衍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反应,眼瞳也没有变色。

不该啊若是妖孽,在扶苍珠的震慑下,早就原形毕露了。

不可能的这怎么可能?

苏桓找到了照顾愉妃母子的白头宫人,这事可是从那宫人口中传出的。

不仅如此,那种药汁他们尝试了许多人,都是有效果的。

就算陛下忍住,眼眸也会因为兴奋而恢复原本的颜色。

这么说陛下不是妖孽了?

太平侯睁大了眼,朝后面的苏桓望去。

苏桓任何话都没有说,反倒用一双充满算计的眼眸打量着苏衍和殷牧悠。

他顿时就明白过来了,自己是中了苏桓的圈套。

苏桓!

好一个荣王!!!

太平侯刚想喊出这话,苏桓就拉出门口御军腰间的长剑,瞬间就刺破了他的喉咙。

鲜血沾染了剑柄,染湿了苏桓的袖口,而他的表情始终冰冷。

太平侯对陛下不敬,实在该杀。

下一秒,太平侯就在地上,身体因为疼痛抽搐。

鲜血很快顺着他的喉咙流了出来,太平侯一个字也无法说出了。

他死的时候,还睁大了眼睛,死死的瞪着苏桓。

这副死相格外惨烈,惹得那几位跟过来的大臣都心有戚戚,生怕受到牵连。

臣等有罪。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跪了下去,除了苏桓,苏衍和殷牧悠三人。

这一幕简直惊险万分,惹得殷牧悠后背都打湿了。

好险。

苏桓杀了人,也并未有任何害怕的迹象,反倒把沾染鲜血的剑呈上:今日臣等是受了太平侯的蛊惑,还请陛下恕罪。

苏衍双眼一眯,抓住了长剑的把柄:荣王进献扶苍珠,你却跟孤说,自己只是受到了太平侯的蛊惑?

自然是蛊惑,陛下不信可以问问其他大臣。

那些大臣为了活命,自然得说真话:是啊陛下,我们都是受到了太平侯的欺骗,才深夜来此,我们绝无不敬之心!!

苏衍冷眼看着,这些人轻轻松松就能瞥开干系。

他的好兄长喜欢君长欢,他为求自保还能一剑刺破太平侯,那可是君长欢的亲爹,他就不怕君长欢伤心吗?

可真是心狠。

为首的太平侯已经伏诛,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所有人,官降一级,罚俸半年,回家面壁一月罢。

众人松了一口气,颇有种死里逃生之感。

苏衍觉得他们的嘴脸丑恶,他被人逼得如履薄冰,也有这些人的份儿。

苏衍脸上带上了几分扭曲,隐藏在心头深处的暴虐无法发泄。

正当他想说什么的时候,却被殷牧悠给阻止。

陛下宽宏大量,饶了尔等一命,还不下去。

多谢陛下,多谢陛下!

那三个大臣,简直是落荒而逃。

屋内仅剩下苏桓一人,他还始终保持着方才呈剑的姿势,跪在地上。

殷牧悠望向底下的尸体,心中染上烦闷:荣王这么做,就不怕长欢伤心吗?

太平侯其心不轨,臣不得不这么做。

苏桓声音极度沙哑,一直低垂着头。

他不明白计划为何出了纰漏,明明扶苍珠震慑妖魔,苏衍一定会露出破绽的。

到那个时候,自然而然就能解了自己在程江之事的困境。

苏桓几乎不敢看地上的长平侯,若无人顶罪,他们极有可能查到他的头上。

他终究做了不可饶恕之事,长欢一定会恨他。

这话你还是留着去对长欢解释。殷牧悠面有不忍,太平侯到底是被人利用了。他蹲下身去,拿出怀里的方帕,为他盖好了脸。

死者为大,总不能仪容不整的就走了。

荣王虽然对此事不知情,又伏诛罪臣有功。可此事毕竟是由扶苍珠而起,功过相抵。

遵命。

苏桓很快就离开了明启宫,走的时候,他脚步虚浮,几乎快支撑不住。

凄冷的夜风刮了进来,吹拂着明启宫内的朱色长纱。

太平侯的死相太惨,方帕不足以遮住他的脸。夜风一吹,帕子就落到了流出的鲜血上,瞬间就被染成了血红。

他死不瞑目。

李德忠走了进来,吩咐宫人们赶忙把这些清理了。

紫寰宫大火,明启宫又出了一条人命,近来可真是晦气。

陛下,太傅,明启宫今日是住不得人了,不若换个地方?

能换到哪里去?

李德忠想了想:陛下尚未娶后,各宫都没住人,怕宫人也打扫得不妥当。唯有历代皇后所居住的丹临宫最为合适。

便是那处。

诺。

宫人们手里拿着宫灯,仔细的领着两人转移了位置。

等到达那个地方,苏衍让所有宫人都出去,才问殷牧悠:刚才你为何阻止孤?

陛下马上要亲政了,如今处罚那几位大臣,还不如对他们施恩。这样一来,陛下亲政之时,他们会誓死效忠。

苏衍脑子嗡了一声,变得一片空白。

所有的负面情绪在那一瞬消失殆尽,心上只剩下温暖而已。

原来他方才阻挠自己,是一心为了自己着想。

苏衍看向了他,嘴角微微弯起。

怎么了?被猫科动物这么看贼可怕。

你只说了一次心悦我,却说了二十三次不喜。今歌,你这么关心我,还想抵赖吗?

殷牧悠:!!!

不,臣不是

苏衍抱紧了他,眼底藏着欢喜,根本不听他解释。

殷牧悠一脸绝望,完了,这下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他在心里发出了呐喊

我只是想给你铺铺路而已!

苏衍的怀里还拿着盒子,他从里面取出扶苍珠,声音沙哑的凑近殷牧悠:这东西果然还是会对我产生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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