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艾和那两人已经吓得脸色泛白,此刻听到殷牧悠这么问,瞬间就懵逼了。
哈?
那两个哨兵眼神戒备的看着殷牧悠,轻轻用手推了下杜艾:剪刀,问你呢。
杜艾连忙递了上去,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A级向导,他这辈子可是第一次见!
谢谢。
杜艾和两个哨兵身体一抖,这声谢谢说得既乖巧又礼貌,却吓得他们脸色发白。
殷牧悠将剪刀放在了头发上,过长的发丝逐渐变短,犹如黑色的柔纱一样掉落在地上。
长发的他多了些艳丽,是养尊处优的谢家小儿子。而头发骤然简短,原本的孤冷也格外显露了出来。
带我去见顾翊秋。
可元帅
他还在昏迷,我知道。
杜艾睁大了眼:你怎么知道?
殷牧悠嗤了一声,不经意间说道:他如果醒着的,会把我关那么久吗?
杜艾陷入了沉默,现在的状况的确如此。
他们不敢随意处置了殷牧悠,不仅仅是因为这里面有蹊跷,还因为没顾翊秋首肯,他们也不敢这么做。
殷牧悠很快就要朝那边走去,却看到丁扬带着一群人走到了这里来。
谢遥,别任性。
丁扬又警告了两边想要动手的人,不论是明处还是暗处的,他是元帅标记的向导,你们不准对他动手。
丁扬都这么说了,他们只好讪讪的将手收了回来。
丁扬面露复杂的看向了殷牧悠:我带你去见元帅。
殷牧悠察觉到一丝不妙,心仿佛坠入了冰窖。
他跟了上去,长长的羽睫微颤。
殷牧悠的相貌绝佳,若不是被元帅标记,怕会引来不少人觊觎。上次他的觉醒,更是引来不少人的发狂,上面几个要乘着这段时间对他下手,忽然就出现了许多反对的声音。
想来,就是从上一次开始的。
他到底有什么魔力?
丁扬心里产生了些古怪。
有丁扬带着,殷牧悠很快便走到了顾翊秋的房间里。
殷牧悠原以为只是昏睡,没想到顾翊秋病得这么厉害,浑身都浸泡到了修复液里,却没有醒来的迹象。
那么多珍贵的修复液,全都用到了他一个人身上。
殷牧悠一阵后怕,还好顾翊秋手下的人都很忠心,否则这种情况,该有人产生异心了。
你是元帅的向导,能不能探一探元帅精神海的世界?
我上次探过了。
丁扬张大了眼:那
他昏迷是因为基因病。
这个名词一说出口,丁扬就震惊的望向了他。
普通人是不会得这种病的,这个称呼原本也是从进化过度的强者口中说出的,这才有了定论。
他们不知为顾翊秋做了多少次检查,却没有一次考虑过这方面。
原来是这样!
你一早就知道,所以才着急出来?丁扬哑然。
我说了有要紧事,在那个小房间里喊了多少次?可你们谁也不听我的。
丁扬听出了殷牧悠语气里的愤怒,这愤怒之下还带着几分委屈。
要关着殷牧悠,是其他上将一起做的决定。因为那个男人的证词,就算殷牧悠在里面喊,说元帅有危险,看守的人也只会觉得他在说谎。
丁扬也不是没听说过这件事,却没有多管。
而此时,他是后悔至极。
他深深的自责了起来,恨只恨自己为什么不早早留心,但凡把殷牧悠的话听进去一个字,元帅也不会昏迷不醒。
对不起,是我的错。
殷牧悠叹了口气,知道银河号的决定也不是他一个人做得了的,就没追究下去。
眼下,还是得把注意力放在顾翊秋身上。
他怎么样了?检查报告呢?
什么也查不出来,只有泡在修复液里才能延缓恶化。
那个男人呢?
死了。
殷牧悠冷笑一声,果然,作戏都是全套的。
上一次穆元飞要算计第一军团,就借着他的手算计成功。这一次穆元飞要让顾翊秋对他死心,就故伎重演,非要把这口锅扣在他的身上。
就算到了帝国法庭,也死无对证。
穆元飞大概也准备了后招,再怎么都扳不倒他。
殷牧悠原想着顾翊秋相信他就行了,而如今他偏要把自己洗得白白的,再狠狠打脸!
丁扬,他们人呢?
元帅昏迷,现在必须封死消息,他们现在都在忙着呢。
银河号多久回帝国?
元帅都成了这样,得去天狼星停靠,找个医生为他看看。
丁扬还没全部说完,最主要的是银河号经过那次爆炸,必须上天狼星检修。顾翊秋所需要的修复液也快没了,这些统统都得去天狼星上补充的。
听了丁扬的话,殷牧悠却沉思了起来。
天狼星?
殷牧悠走到了玻璃容器前,隔着玻璃容器深深凝视着顾翊秋的脸。
顾翊秋全身都被泡在修复液里,普通人泡了这么久,早该苏醒过来了,可顾翊秋却迟迟没见清醒。
[你快凑近一点看!]
[怎么了?]
虽然这么问,殷牧悠还是凑前了些。
[完了,他精神海在一点点冷却抽离。]
[冷却我知道,可抽离是什么意思?]
梧玄皱紧了眉头:[你等等,我先和他们联系下!]
不应该的啊!
他知道那些想利用凶兽力量的人一定不会放弃,不可能上一个世界后,他们就不捣乱的。
可顾翊秋这个世界的记忆他早早的整理后交给了殷牧悠,并没有这种事情发生。
梧玄越发觉得不对劲,只对殷牧悠说道:[你这段时间把他看牢一些。]
殷牧悠嗯了一声,想起银河号要到天狼星停靠,便对丁扬说:我想带着他去找医生,你能不能帮帮我?
顾翊秋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并不在银河号上了。
脑子仍然昏昏沉沉,犹如身处在梦里一般。
周围一片贫瘠,几百年来被虫族肆虐得厉害,除了束起高墙的中心区域尚且安全,外面落单的人,一定活不了。
他手里拷着锁链,身上穿着破烂的衣服,一起床就被人赶到了这里来加固高墙。
顾翊秋觉得这一定是在做梦,毕竟以他的身份,谁敢这么对待他?
天色是一片灰暗,完全没有阳光。灰蒙蒙的雪下在身上,引得身上的皮肤犹如灼伤一样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