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他皱紧了眉,一旁的人小声告诉他:还没习惯呢?
顾翊秋没回答他,反而觉得这个梦境更奇怪了。
正当此时,不远处忽然发生的骚乱声。
听说银河号停靠在我们星球,他们是下来补充补给的。
补充补给?
那人点了点头:你看,中间有个人裹得这么严实,他这是干什么?
谁知道。
顾翊秋虽然这么说,却从高高的城墙低头凝视着下方。
帝国的第一军团威名远扬,天狼星这种虫族肆虐的地方,见到他们几乎全都在欢呼雀跃。只要他们在这里一段时间,虫族就不敢进犯。
他盯着某一处,全身包裹的那人也忽然间朝后望了一眼。
多么凑巧。
那人的眸子和自己相望,天穹的灰暗仿佛也要褪去,灰雪落在他的身上,因为有外部包裹的防护服,让人看不到他的长相。
可那双眸子却尤为好看,仿佛暮色下的冰雪,虽冷,却染上一片暖色橙黄。
顾翊秋很快就发现了他是谁:谢遥
然而他的声音很快就淹没在民众的欢呼声之中,顾翊秋这才明白发生了什么。
他望着自己生出厚茧的手掌,心脏咚咚的跳动了起来。
他应该是昏迷了,可为什么又会在别人身体里苏醒过来?
见殷牧悠停住了脚步,一旁的丁扬问:你在看什么?快点进去。
殷牧悠总也觉得高墙之上的那个瘦弱的身影熟悉,甚至大脑一片晕眩。
殷牧悠连忙稳定住了心神,这才对丁扬说:走。
招待的官员一见殷牧悠对他感兴趣,立马献殷勤的朝身侧的随官使了个眼神。
他们来这里是找医生的,作为他来这里的交换条件,殷牧悠身侧每一个地方都装了摄像/孔。相当于他做任何事情,都会被直播传到银河号上。
这是丁扬谈妥的条件,但不可以告诉殷牧悠。
那些人说,三年前的事情到底是不是他,试试就能露出马脚。
他在银河号上处处伪装,下了银河号还会这样不成?
但凡殷牧悠露出半点不妥来,这就是上交军事法庭的证据!就算他是元帅的向导,他们也得为了三年前死去的兄弟寻一个真相。
天色越发暗淡,那些灰雪会灼伤人,原本在这样的日子,中央区域全是一片寂静。在听说银河号上的人来了,民众们这才冒着灼伤的疼痛而出来欢呼。
殷牧悠回到了房间里,这才把包裹在自己身上的防护服给脱了下来。
丁扬身体站得笔直,低下了头:抱歉,他们说你不露脸,才能同意。
殷牧悠却觉得事情不会那么简单,他笑了笑,并不在意。
身侧的顾翊秋仍在沉睡,殷牧悠探入他的精神海世界看了,真是越发的空虚和冷寂了。他往往要把自己给冻伤,都不愿意出来。
殷牧悠唤了好多次,顾翊秋的精神海都没有反应。
梧玄说的话,实在让殷牧悠害怕。
这些天,殷牧悠几乎寝食难安,生怕顾翊秋的精神海就彻底的冷却下去,就一直让他泡在修复液里。
可这东西消耗得太快,来天狼星补充补给的重点,就是顾翊秋要用的修复液。
殷牧悠看向了丁扬:我该谢谢你,不是你的话,他们绝对不会同意。
丁扬有些心虚,眼神微闪:不用谢我。
如果知道他的一举一动都被银河号的人监视,他就不会这么说了。
你是元帅的向导,我帮你是应该的。今天不早了,你先休息。
丁扬几乎是一溜烟溜走的,殷牧悠这么信任他,自己却要帮着别人瞒着他,待在他身边的每一秒,丁扬都觉得难以呼吸。
他不断的劝自己,这都是为了能查明真相。
殷牧悠笑着送走了他,还觉得奇怪。
天边蓝红两边的月亮将周围照彻,在宇宙是看不见这样的美景的。天狼星虽然贫瘠,夜晚盛开的空桑花倒是漂亮。
很快就有人敲了门,殷牧悠一走进去,便看到了路鸣和他身侧的人。
你这是?
我进来的时候,正巧碰上想给你献殷勤的人。
殷牧悠哑然,和他旁边的人互相对视,才想起这是自己今天下午在高墙上看到的人。
他总觉得对方熟悉,和他对视了许久。
怎么样,收下吗?
殷牧悠收回了眼神:你会做什么?
顾翊秋紧抿着唇,他没认出自己,该是常理。他不断奉劝着自己,不应该失落的。
打扫。
路鸣哑然,用精神意识和殷牧悠交流:那个献殷勤的人大概以为你是元帅了,想给你送送人,看来你拟态做得不错。
殷牧悠倒没那么害怕:只有一个月的时间,没多长了。
路鸣沉默了下去:还没醒吗?
殷牧悠神伤极了,脸上露出痛苦:没有。
顾翊秋见他们没把目光放到自己身上了,却把话题投向了其他。
他的余光注意到了里面,这才发现自己的身体,虽然隐藏得很好,却骗不过顾翊秋的眼睛。
顾翊秋收敛了心神,如今最重要的是他怎么回自己的身体,或许可以用这个身份试着接近。
殷牧悠眼眸微冷:你在看什么?
顾翊秋低下了头:没有。
以后别乱进这间屋子,被我知道了,小心你的命。
顾翊秋半点没有被他威胁到的感觉,心里反而蒙了一层甜蜜。
他这么紧张,是不是因为自己的原因?
好。
殷牧悠诧异的看了他好几眼,被自己这么恶狠狠的威胁,不应该瑟瑟发抖吗?
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甚至还在憋笑?
殷牧悠觉得是自己不够凶,立马板着个脸:我为人喜怒无常,别怪我到时候没提醒你,死也分很多种。
顾翊秋这下子真是笑了,原本莫名其妙到了这具身体的迷惘也骤然间消失。
我知道。
殷牧悠:他肿么有种被别人宠着的感觉?
殷牧悠越发摸不着头脑,顾翊秋却装着离开的样子。
屋子里只剩下了殷牧悠和路鸣两人,路鸣看他若有所思的样子,不由问:你很在乎刚才那个人?既然他自己说是打扫,就当个仆人。
殷牧悠出身谢家,应该从小就享受惯了,怎么会这么不自在?
路鸣笑弯了眼,忽然觉得有些可爱。
精神体的山猫蠢蠢欲动,走到了殷牧悠的脚边,喵喵叫了两声,企图吸引注意力。
殷牧悠关上了门,淡淡解释:别人送来的,总该怀疑一下?
他们巴不得你多留在这里几天,怎么敢?
殷牧悠皱紧了眉头,朝路鸣望去:你来找我干什么?
路鸣这才说起了正事儿,手心都出了汗:我我想跟你道歉。
什么道歉?
路鸣垂下了眼眸,一脸的心虚:三年前明明是你救了元帅,我却抢了你的功劳,还害得他们冤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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