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1 / 2)

顾翊秋自然没走远,脑子嗡了一声,路鸣的话仿佛砸在心头上。

三年前,是殷牧悠救的他?

路鸣凝视着殷牧悠,问出了一直以来的疑惑:你爱元帅吗?谢家覆灭后,你和元帅的身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明明之前你才是他的主人。

顾翊秋屏住了呼吸,心脏跳得极快。

三年前的事,他已经没那么计较了。

可路鸣的一句话,却戳中了他的心结。

他对于自己而言,仿佛是山巅的白雪,冰冷得刺骨,捧在手心只会让他化掉。可他忍住了冻伤,依旧不肯放开他。

可他忽略了殷牧悠的感受,让他从山巅的云月,跌在了自己的手心。

顾翊秋最在意的就是殷牧悠到底怨不怨恨他。

他静静的等待着殷牧悠的回答,心一下子揪紧。

或许自己看不清的东西,到了这具身体里,反而能看清。

第80章

蓝红双月高挂于天际,透过复古的雕花窗沿,静静的泅染了进来。

殷牧悠站在窗前,仿佛浑身都沐浴着月光,那张常年不见阳光的脸格外莹白。近来的事情,让他眼下一片乌青,颓靡之感反而冲淡了那种艳丽。

路鸣看得微怔,几乎要忘记自己问的话了。

他是谢家的小儿子,长得又这么好,也难怪谢家捧在手心的宠爱着。

如果不是谢家覆灭,他根本不可能来银河号。

听说元帅以前是他们家的奴仆,如今他们两人的地位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这才让元帅得了手。

我本以为你会很讨厌我,没想到会为我说话。

路鸣这才回过神来,手捏紧了又放,放了又捏,神情格外忐忑:元帅不会喜欢我的,再霸占救命之恩,对我有什么好处?

说出来对你也没好处。

我只是我

殷牧悠静静的看着他:嗯?

上次你觉醒的时候,闻到的路鸣下定了决心,紧闭着眼喊,你的精神体能不能放出来?

外面偷听的顾翊秋:

他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嘴角带上了扭曲的笑容。

该死的,一个向导也敢跟他争了!

殷牧悠被路鸣的话给镇住,睁大了眼看向路鸣。

他全身上下的忐忑和羞色几乎溢于言表,殷牧悠是傻了才看不出来。

他整理了许久的情绪,才斟酌着开口:吸太多不好,容易沉迷

路鸣的情绪瞬间就崩溃了:你忘了我刚才的话!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他背过身去,肩膀一颤一颤的,显得尤为可怜。

殷牧悠眉头紧皱,虽然讨厌路鸣三年前的所作所为,可一码事归一码事,这件事情殷牧悠还是同情他的。

他走了过去,拍了下路鸣的肩膀,以视理解。

谁叫情敌的精神体是猫。

谁知道路鸣拦腰就把他抱住,眼眶微红,压抑着痛苦的声音。

这样子,就像是吸上瘾了,戒不掉了。

[猫薄荷害人。]

殷牧悠嘴角一抽:[梧玄,你帮谁的?]

[这该死的香甜!]

殷牧悠:[]

还好习惯了他的毒舌了,否则殷牧悠绝对想打人。

他才不想被人形容成该死的甜香。

一想到这个词,他莫名的打了个寒颤。

刚才关紧的门忽然间被打开了,顾翊秋手里端着食物,眼神泛冷的走了进来:送夜宵。

殷牧悠一阵心虚,明明之前也没见过这个少年,但对方这眼神就像捉/奸似的,那句送夜宵喊得跟个查水表一样。

殷牧悠双手都不知道放那儿了,他真的什么也没做!

你放、放那儿。

顾翊秋看路鸣竟然还不放开,有些咬牙切齿的说:两位关系真好。

殷牧悠:还凑合。

顾翊秋瞥了眼殷牧悠,气场都阴沉了下去:凑合大半夜就抱在一起了?

殷牧悠也不知道自己和他解释什么,简直欲哭无泪。

他连忙对路鸣说:你先回去。

路鸣刚才到底没有哭,只是一时情绪失控。

他这段时间要多崩溃就有多崩溃,每日每日的做着噩梦,脑子里全是那勾人噬骨的味道,闻过一次之后就忘不掉了。

现在做出这种事,也绝非路鸣所想的。

路鸣很快就离开了这个地方,走的时候竟然比丁扬还着急。

屋子里仅剩下殷牧悠和顾翊秋,殷牧悠总觉得他熟悉,抬眸看向了他:你叫什么名字?

没有。

怎么会没有?

顾翊秋皮笑肉不笑:我们这种修高墙的苦力,怎么可能有名字?如果不是阁下看中了我,那些中央区域的官员是不可能把我安排到这里来的。为的,不就是讨阁下开心?

殷牧悠缩了缩身子:这都是他们擅做主张!我根本没这么要求过!

顾翊秋眯起眼:嗯?

他不开心极了,为的却不是这件事。

刚才路鸣拦腰抱着殷牧悠的画面让他如鲠在喉,活活要被气死。

算了,既然你都被送过来了,这段时间我的起居还是劳烦你了。

多谢阁下收留。

殷牧悠咳嗽了一声,板着个脸:没什么,你把东西放下,也早点下去。

顾翊秋端着走了过去,这具身体太瘦弱,他眼前一黑,手里的托盘也为之一抖。

可顾翊秋冷着脸,还是不吭一声的放下了东西,再大的痛苦他也忍着。

我先下去了

等等。

阁下还有什么吩咐?

殷牧悠刚才看他身体摇摇晃晃,便多嘴问了句:你多久没吃东西了?

顾翊秋只能做个大致的推断:三天?不,或者四天?

他这么逞强的模样,让殷牧悠莫名想起了某个人。

殷牧悠拉着顾翊秋,让他坐了下来,指着那堆宵夜说:把这个吃了。

顾翊秋微怔,疑惑的看向了他。

我可不想别人觉得我苛待你。

顾翊秋的眼里露出了淡淡笑意,从以前开始,殷牧悠就是这样。

自己不过是谢家给他准备的工具,随时都可以丢掉。

可少时起,他总是偷偷塞食物给他,就像现在这样。

他还记得,那天也是这样,殷牧悠生了一场病,穿着白色的睡衣,虚弱的躺在床上。

阳光洒在他的身上,他脆弱得仿佛要化成泡沫。

你吃,我没胃口。

可是主人不久前才说饿。

gu903();不那么说母亲会担心的,再说了,我不想别人觉得我苛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