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翊秋这才发现,他比起自己印象当中,更加消瘦了一些。病态而苍白的脸,完全没有一丝血色。
顾翊秋的心脏酸胀,手紧紧捏住了胸前的衣服:阁下为元帅做了这么多,为什么不告诉他?
没什么可说的。殷牧悠语气一顿,说了,又有什么用呢?
至少不会让别人那么误会你!
殷牧悠平静的朝他望去:我以前很懒,懒得顾别人的感受,他们的误会和我没关系。要是一一计较,我岂不是活不长了?
在谢家的时候,医生的确让他不要多操心。
可被人这么误会,他心里就不会难过,不会痛苦吗?
顾翊秋更加心疼:你不在意,可元帅会在意!
听了他的话,殷牧悠轻轻的勾起一个笑容,暮色的渲染之下,橙暖色的光晕照耀在他身后,仿佛连那长长的羽睫都沾染了暖色,尽显万般温柔。
你看,有人替我在意,有人替我心疼。
顾翊秋眉头紧皱,心里又暖又酸:那你呢?
我
无数的记忆浮现于脑海,是殷牧悠走过的每一个世界,每一个深深爱着的他。
殷牧悠直直的望向了他:他替我心疼,我替他心疼。
这一句话,仿佛烟花一般,在顾翊秋的脑子里炸开。
他顿时被拉入了快要溢满的幸福之中,可不知为何,眼眶却如此酸胀。
元帅如果知道了,一定会很开心。
殷牧悠一步步的走向了顾翊秋,他的心脏咚咚的跳了起来,直直的望向了他。
顾翊秋还以为殷牧悠会主动吻他,谁知殷牧悠笑着笑着,脸色就黑了:这种危险的东西也敢装在脑子里,你不要命了?
顾翊秋被骂了几句,反而笑了起来。
殷牧悠的脸色更黑:笑什么?
你关心我。
殷牧悠触电似的反应了过来,立马就板着一张脸。
谁关心他了?嫌麻烦而已!
他这样看透一切的模样,好像抓住了他的把柄似的。
不知不觉间,他们已经在天狼星待了十来天。
殷牧悠数着日子,顾翊秋留在他身上的精神标记已经快要过去。
基因药的研究却完全没有任何进展,他也询问过梧玄,看能不能外部使力,可梧玄却说必须要穆家的药才能让顾翊秋重新苏醒。
红茶杯里的茶水已经凉透,殷牧悠陷入了沉思,他的手指端着精美的茶杯,乍一看竟比那细瓷的颜色还要白皙。
殷牧悠的眼眸微垂,精神体的猫薄荷却围绕着房间玩儿了起来。
这些天顾翊秋的雪豹一直没出来,似乎没人陪它玩儿了,它的精神也不大好。
殷牧悠只能表示无奈:你可是我的精神体,别这么萎靡不振的!搞得外面的人都以为我为情所伤了一样!
猫薄荷抖了抖叶片,发出微弱的意识,表达自己的委屈。
殷牧悠伸出了手,它就在自己掌心滚动了两圈。
可真小,这样也敢在雪豹头上放肆?
之前看那两嘬毛都立起来了,就是这小东西搞的鬼。
要是被别人知道,一准儿得吓得目瞪口呆,顾翊秋和雪豹都由着它,一点儿不生气。
听到了没?就算有萎靡不振,也要表现得精神奕奕,不能让银河号那群人看了笑话。
殷牧悠戳了两下,光球更委屈了,从他的衣服里钻到了胸膛。
殷牧悠嘴角一抽:出来。
猫薄荷上下滚动着,出来是出来了,可窗户开着,它一股脑不知道消失在什么地方。
无奈之下,殷牧悠只好把手里的茶杯放到一旁,很快就站起身,在外面寻找了起来。
都还有小脾气了诶。
都说精神体像主人,他绝对不是这副恃宠而骄的样子!
殷牧悠走到了喷泉旁,月光照彻在水面上,一圈圈的涟漪泛起,扰乱了水中的倒影。
天狼星缺水,这里却修建了观赏用的喷泉,可想而知上面有多重视银河号停靠天狼星这件事。
殷牧悠只略略一分神,就四处寻找了起来。
自己的精神体胆子小,在院子里是有可能的,它出去是绝对不会的。
我说错话了,你喜欢雪豹,就和它好好玩,就算是扎辫子玩花绳我都不干涉!
他就像是个操心的老父亲一样,眼巴巴的喊了起来。
到底去哪儿了?
殷牧悠走了不知多久,所幸这院子也不大,否则今天还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他心里越发的慌乱,等走到了一处隐蔽的地方,殷牧悠却被一只手掌捂住了嘴唇。
呜呜
别乱动!
危险的气息弥漫开来,殷牧悠对这声音无比熟悉。
殷牧悠朝身后望去,穆元飞喘着气,脸色苍白而憔悴,看向他的眼神带上了黑暗。而他的精神体已经把光球给叼在了嘴里,光球里的猫薄荷正瑟瑟发抖。
殷牧悠一口老血,看看别人的精神体,再看看自己的!
就知道卖萌?
要它有何用!
穆元飞凑近,在他耳畔轻声说道:顾翊秋在你身上留下的味道已经很淡了,他的精神标记快到时间了?
他的低声耳语,宛如从地狱而来的恶魔。
殷牧悠眼瞳狠狠一缩,心脏骤冷,很快就明白了穆元飞要做什么。
不行,一定得逃!
他刚生出这个念头,灰狼嘴上的力气就加重,光球的表面也被裂开,让殷牧悠精神海刺痛不已。
穆元飞轻笑了起来:乖乖的,别反抗。
殷牧悠紧咬着牙关,可被穆元飞紧紧的捂住了嘴唇,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狠狠的盯着穆元飞。
穆元飞哑声说道:知道被我抓住了软肋,就别轻举妄动,我就放开你。
殷牧悠脸色铁青,只好点了下头。
穆元飞放开了他,殷牧悠趔趄了几步,身体朝前倾倒。
他很快稳住了身体,一计精神刃就攻了过去,决不能坐以待毙!
下一秒,灰狼就咬破了光球,只剩下那株猫薄荷在他的口中。
殷牧悠立马痛到极致,却露出一个冷笑,自己的反抗到底是让穆元飞有所受伤的。
穆元飞冰冷的擦去脸颊的鲜血:谢遥,你这个样子我不喜欢。
你不喜欢更好。
这样的他,让穆元飞颇有几分惊艳:这些小缺点,改一改就好了。
殷牧悠痛感还在一点点加剧,他的脸色也变得异常苍白:穆元飞,三年前的那件事,到底是不是你做的?
gu903();当着殷牧悠的面儿,穆元飞反而大大方方承认了:三年前我的确是因为嫉妒,再加上第一军团不肯支持我,这才利用了你,对顾翊秋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