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叶斯举起手,我只想问,荣耀榜上的称号是不是你写的?
是。老马一脸认真点头,十个成就咱班占了八个,每一个称号都是我斟酌一假期写的。
班级里哄堂大笑,齐玥把早上拍的荣耀榜发到班群里,又是一阵笑声。
老马哎了好几声才平息下来,每一个称号都是很有意义的。比如,何修,你站起来说说,你看你下边的叶斯写着神州叶斯号,你就没有点压力吗?
有。何修忍着笑,压力特别大,感觉神州叶斯号升起来随时能把我推翻。
哎!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老马在一片笑声中满足地叹了口气,又拍了拍手,同学们,咱们安静一下。
班级里很给面子地安静下来,大家都不说话,叶斯也放下笔看着他。
老马说,距离高考还有一百二十九天。咱们学校商量决定,这学期的春假、运动会,高三就不参加了。希望大家能够理解,再苦再累,大家咬牙忍一忍,四个月后冲出线再回头,你们会感谢今天的努力。
大家纷纷点头,到了这个节骨眼,尤其是四班的精英们,没人再想着玩。
接下来的四个月里,我希望大家能做到静守己心。会有人参加自招,有人拿到很漂亮的加分,有人没拿到。之后一模,有人在全省一鸣惊人,也可能会有人断崖式下跌。我希望大家在这学期里能减少看别人,把目光聚焦在自己身上,一直往前走。
班级里静悄悄的,老马笑,你们紧张吗?
过了几秒钟,教室里才陆陆续续有人说紧张。
老马笑道:紧张的话,每天早上起来、晚上放学回去,都到后操场喊两嗓子。骂人也行,但不能骂父母,可以骂我或者学年里别的老师。总之,每天早上踏进班级前,确保自己心平气和充满干劲,晚上钻进被窝前,也要排空思绪好好休息。四个月后,我们四班的孩子一个都错不了。
教室里小声讨论了一会,叶斯突然举手,老师。
你说。老马笑着看他。
叶斯站起来,所以这学期的活动全都取消了?
是。老马勾了勾唇角,这次没有商量的余地了,球赛也不行。
没有要球赛的意思。叶斯摇头,犹豫了下,我记得每年市里都办阳光马拉松,每个学校每个学年都要出一人,今年也没有了吗?
老马闻言愣了愣,有是有,但每年都没人愿意报,都是学校抽签。这次胡主任理解前边几个班的孩子不愿意分心,所以把你们从签筒里拿出去了。
何修闻言平静地抬头看着叶斯的侧脸。
叶斯点点头,沉着道:今年把我报上去吧,我想跑一次马拉松。
作者有话要说:你干什么呢?敲键盘的戳了下在桌子上来回跑的佛蛋。
佛蛋没吭声,拿起挂在脖子上的小围脖擦了擦汗。
喂,回答我呀。敲键盘的叹气,你晃得我眼晕了。
惨蛋呼要报名蛋舍马拉松呼佛蛋说道,掉了个头继续跑。
他是运动咖。敲键盘的说,他跑马拉松,你锻什么炼?
佛蛋闻言扭过头看着敲键盘的,我肯定要陪跑的。
陪跑?敲键盘的愣了愣,一个蛋还不够?还要齐头并进?
是的。佛蛋认真点头,惨蛋好像要跑一条长长的赛道,我要陪着他。
第77章细雨中的日光
叶斯要跑马拉松,全班同学都有些惊讶,在底下窃窃私语。
老马也意外地愣了一阵,而后问道:是不是最近压力太大?要不你下课来我办公室嗑会瓜子?
叶斯闻言笑了,老师,我没时间跟您嗑瓜子。先帮我把名报上,我就想跑跑步活动一下筋骨。
叶斯说完就一屁股坐了回去,前边有人回头看他,他面无表情地打个哈欠,低下头继续学习。
一天的课结束,宋义和吴兴跑到班级后门口等。宋义跟许杉月好上,晚上的逛小卖店分队就加了许杉月和沈霏俩人。
前面几个嘻嘻哈哈地走,叶斯跟何修在后面慢吞吞地跟着。
怎么想的。何修低声问,跑马拉松得一天,前面要准备,过后至少还得睡一天。
也没想太多。叶斯无声地勾了勾唇角,就除夕那天看到你跑我家来,我挺意外的。
何修闻言脚步一顿,什么意思?
叶斯笑了,跟你在一起久了,都快忘记你是何修了。看你那样,我就想我是不是也该拼一拼,把想干不敢干的事情干了。
你想跑马拉松吗?何修平静地看着他。
叶斯用力点头,嗯。一直想,但之前跑不了。
何修闻言继续往前走,走了一会后叶斯扭过头问他,你是不是觉得我浪费时间?
没有。何修笑,我在想,那我得跟你一起训练,以后每天早上去后操场跑半小时吧,跟老马说一声,间操就不跑了。
行。叶斯一下子笑起来,伸手搂住何修脖子,脑袋往他肩膀上一枕,妙蛙真好啊。
高三第二学期刚开学,距离一模的倒计时就只有十几天了。
上高三前大家对三次模拟就已经有概念,一模难度超过高考,二模难度对标高考,三模难度低于高考,每个人都有心理准备。但架不住大家一起紧张,一模的难度在学年里被传得逐渐妖魔化,每天都往上蹦一个台阶。越到离考试近的几天,绷不住那根弦的人就越多。
每天晚饭后,何修会押着叶斯到操场四百米跑道上散步两圈,说点跟学习没关系的废话。操场上散步的人不少,但叶斯恍惚间也觉得,每天都有人在哭,而且哭的人越来越多了。
一模前一晚,晚饭后,操场上散心哭泣寻死觅活的人比之前更翻了一番儿。
你说她们都哭什么呢?叶斯眼神茫然,拽了一下何修的校服袖子。
害怕。何修轻声说,黑眸扫过日落后空旷的操场,上学期考试都有缓和余地,一模才是悬在高三生头上的第一把刀。你也是第一次听老马口中说出根据考试名次给自己找找位置这样的话吧。
叶斯闻言皱眉琢磨了一阵,你别说,还真是。
何修叹口气,我记得去年,哦不,上一世,上一世四班一模前晚自习哭了一半人,特别可怕。
我去,真的啊。叶斯不知怎么回事竟然感觉有点好笑,罗翰哭没哭?张山盖呢?你呢?
何修闻言费劲地回忆了一会,罗翰好像撑住了,张山盖哭的声最大,我记得我当时本来在睡觉,被张山盖嗷一嗓子吓醒,坐在那儿冷静了十分钟。
叶斯笑得差点站不住,勾着何修脖子才勉强把背挺直,又感慨地叹了一口气。
哎你看。叶斯突然发现前面有一对人影,严肃下来,拽了拽何修衣角,你看前边是不是宋义和许杉月。
是吧。何修眯了眯眼,夜色蒙着,仔细辨认一会才点头,是,宋义早饭不就穿这件外套么。
gu903();叶斯闻言皱眉,看着许杉月的背影似乎在微微颤抖,而后她抬手抹了下眼睛,宋义脱下外套给她披在身上,倒退着跑到她面前使劲跑跳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