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杉月也哭了。何修轻声叹了口气,上一世她也哭了,我记得她一模好像下滑很大,是当时四班下滑最大的一个,不知道这次
那她二模呢?叶斯立刻问。
何修回忆了一下,摇头,不记得了,估计是又回到正常名次了吧。
叶斯长舒了一口气。
我希望,四班的人都能考好。叶斯缓缓说,我以前在十八班,没觉得你们这些学习好的有多伟大。我现在知道了,每个人都不容易,所有人都背负着一座大山闷头咬牙使劲往前冲,他们都值得去最想去的地方。
何修闻言没有吭声,夜色微蒙,他偏过头安静地看着叶斯的侧脸。
叶斯才是背负最重的那一个。如果说其他人背着一座大山,那叶斯背负的就是前世今生两条命,不,还有他父亲的命,自己的命,吴兴宋义那些好朋友的命
你别这么看我啊,妙蛙老师。叶斯笑着做了两个扩胸运动,我好着呢,我挺坦然的,真的,越到后面就越坦然。
何修喉结微动,嗯了一声。
四百米一圈,两圈最慢也不过十几分钟,走完了,今日份的放松就结束了。
顺着操场铁门往外走的时候何修终于忍不住拉住叶斯的手,扭头看着他,低声问:你怕吗?你要是怕就直说,跟我不要藏着掖着。
怕?叶斯闻言挑眉,侧过头来看了他一眼,眼眸中是货真价实的惊讶。
何修很严肃,严肃中还带着一丝紧张。
叶斯盯了他片刻后忍不住扬眉笑了,一抬胳膊勾住何修的脖子,吊儿郎当地说道:你叶神的人生字典里还有个怕字?笑话,也不出门打听打听,我皮卡丘是谁。
我挺期待的。叶斯抬起头看着前方昏暗葱茏的树影,春天快来了,枯树也快抽芽了吧。
叶斯看着小枯枝逐渐勾起唇角,一字一字低声道:我很期待。我终于,要靠自己考一次了。
何修不知怎的心底忽然仿佛掀起一阵喧哗,他盯着叶斯那双澄澈坚定的黑眸,片刻后轻声道:就是明天。
叶斯点头,来吧。
一模轰轰烈烈地到来,又在两天的考试中静无声息地结束。
考完最后一门理综,叶斯从第一组第五张桌子后站起来,单肩背着包大摇大摆走到门口第一张桌,然后一屁股坐在桌子上。
何修拉上书包链,抬头递来一个询问的眼神。
叶斯表情凝重,用口型说出来。
何修闻言沉默片刻,轻轻点头,背起书包紧跟着他走出了考场。
刚刚交卷半分钟,走廊里已经不少人。一踏出去就又听见女生哭,缭绕在整个高三走廊上空的哭声仿佛并没有随着考试结束而散去,反而更加严重了。
何修思绪飘空,忽然在心中想起一个传说每年高三都会闹鬼。
能不闹鬼吗,天天一群人轮着班嚎。
他看着叶斯后脑勺,感觉叶斯脚步很沉重,这让他心里十分焦虑。
老马就站在第一考场和第二考场中间,一看他俩出来立刻摆手,叶斯,考怎么样?
叶斯面无表情走过去,快顶到老马脸上了才吊儿郎当停下脚步,你问我啊?
老马一愣,不问你问谁呢?这走廊还有另一个叶斯?
叶斯顿了顿,皱眉道:别问。
嘶老马看着走过去的叶斯,没考好来老师办公室一起找问题,别烦躁啊,哎,你先去吃饭吧,你别不吃饭啊,叶斯你
走在前面的叶斯突然一回头,插着兜的两只手猛地掏出来,向空中举起。
老马:?
何修在老马旁边顿住脚步,两脸懵逼。
叶斯做了奥特曼经典动作之后嗷地喊了一声,几个箭步冲上来,一把将老马和何修捆一块抱了个扎实,考完!吃饭!
你这孩子!老马气乐了,你考好了是吧?考好了跟这儿溜老师呢。
我可没说。叶斯连忙摇头,我就只是把卷子答完了而已,好不好的别问我,出成绩再说。
哎行。老马叹口气,那何修算了我不问了,你俩吃饭去吧。
何修点点头,拉过叶斯轻轻搡到身前,走两步又回头看一眼老马,用同情的眼神,老师别担心,我考的挺好的。
跟叶斯一起往外走了两步,何修才意识到自己忍不住往起扬的嘴角。
哎,你。何修用胳膊肘撞了叶斯一下,怎么样啊到底?
叶斯扥着两个书包带一蹦一蹦地往前移动,你猜。
皮卡丘你是不是又成精了。何修忍不住笑,伸手勾着叶斯肩膀把人拦住,哎,跟我说说嘛。
哎你干嘛呢?叶斯挑眉,这学校里啊,妙蛙老师放手。
何修忍不住笑出了声,俩人一前一后直到食堂门口,叶斯才猛地深吸一口气,给了三个字,还阔以。
何修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有不会的题吗?
有。叶斯说,不是不会,是不确定,化学那道溶液加水电解的大填空题也太尼玛坑爹了吧,不是,我就没一个数是两位小数点能写干净的,算的我他妈都怀疑人生了,怕不是第一个空就错了!
没有。何修摇头,那题就是那样的,越算越拖尾。自从三年前高考开了一次先例,每年一模都会有这样一道计算很恶心的题。
哦。叶斯松了口气,那,物理第三道选择题是acd还是ac?
何修想了下,ac。
叶斯点头,数学最后一个填空呢?
何修说,三倍根号七。
三叶斯一下子顿住脚步,三倍根号七?我日,我最后算出来的时候还挺有把握的,我得根号六十我去,等会。
何修无奈叹口气,根号六十三,不就是三倍根号七吗?
没化简。叶斯瞪着眼。
五分。何修叹气,拉着叶斯胳膊往食堂里走了两步,又忍不住乐出来,哎没事,这就是考场的意外,很少有人能每次考试都把该做对的题全做对,慢慢摸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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