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我问过冯法医,她告诉我,死者的死亡时间应该是晚上八、九点左右,但外卖平台却是在晚上十一点多接到订单的。所以,我觉得吧,当时下单的,应该是还留在屋里的凶手。”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我猜想,他之所以如此作为,就是为了让尸体在第二天中午,被来送餐的外卖小哥发现。”
“难怪小戚警官告诉我,你们认为,死者很可能就是黄子祥本人了。”
现在的智能手机,几乎都能使用指纹进行开锁和支付,而且手机的指纹识别系统可不管机主本人是死是活,只要将手指按上去就能行。
而对于现代都市人来说,手机又几乎是二十四小时不离身的东西。
这就意味着,在本案之中,虽然死者的面相被极端破坏,但尸体不仅身高体型发色与屋主黄子祥相仿,而且现场的手机又是屋主本人的所有物,又很可能是使用了死者的生物学特征来打开的。
“我本来也怀疑过,凶手特地毁坏尸体的面容,又削去十根手指,有可能是为了用别人的尸体伪装成屋主黄子祥的,但是,现在看来,这么做也太不靠谱了。”
安平东说道。
柳弈“嗯”了一声。
在各地罪案之中,凶手因为各种理由,想要掩盖死者真实身份的情况,实在是相当常见的。
这些凶犯采用的手段,最多的是毁坏面部、烧掉手指指纹或者干脆直接焚毁尸体,还有一部分是剥光衣服,或者拿走手机、证件等能证明身份的东西。
不过,在此类案件之中,尸体的发现地几乎全都是野外或者一些人迹罕至的公众场所,至不济也得是某些入住管理不规范的小旅馆或者民宿之类的地方,而几乎不可能像这个现场一样,直接把尸体丢弃在某个知名具姓的人家里。
毕竟以
现在的法医学水平,个体识别技术已经有了长足的进步,早就不是开膛手杰克能够横行雾都的年代了。
比如在这个案子里面,假设凶手真想用一具别人的尸体冒充屋主黄子祥的,那么,他虽然可以毁坏遗体的面容,但只要头骨还在,法医们只需要搞到黄子祥本人的一张近期的正面照,用颅像重合法,按照8条基本标志线、34个标志点、9条轮廓曲线,以及13个观测点的软组织厚度,共计64项指标进行重合,就能判断出,两者是不是同一个人了。
“没错,我们也琢磨着,这不太像是掩饰身份而实施的毁尸。”
安平东抓了抓自己一蓬乱的头发,“不是毁尸,那就是泄愤了。”
他用力咂了一下舌,“这凶手得和死者有多么深仇大恨,才会先杀后奸,还要把尸体给糟蹋成这样啊……”
…………
……
几人又忙活了好一阵子,终于将凶案现场的勘察全部做完,该拍照的拍照,该采样的采样,连同尸体一块儿打包好,直接送回法研所去了。
柳弈的车还丢在X大的北门停车场。
不过,现在出了犯罪手段如此凶残的一个大案子,尸检自然是不能拖的,他没空去取车,干脆蹭安平东的警车回去。
“你小子,不是告诉我今天在法研所写你的论文吗?怎么刚才迟到了那么久?”
上车以后,柳弈伸出手,就要去揪江晓原的耳朵。
“哎哎哎,老板饶命!”
江晓原捂着脑袋,紧贴车门,连连求饶,一边说还一边用小眼神哀怨地瞅着自己老板,“我出门的时候被李瑾堵住了,他缠着我要你的电话呢!”
“啊?”
柳弈觉得“李瑾”这名字听着有点儿耳熟,但一时之间根本想不起来他是哪号人物。
倒是坐在前排副驾驶席上的戚山雨眼神一闪,从倒后镜里往后排看了看。
“就半年多前来我们科呆过的那实习生啊!”
江晓原连忙一叠声的解释:
“他说您还没帮他写出科鉴定,追着我问您下星期哪天在科里。我说我怎么知道您老人家的行程安排呢?他就缠着我,说干脆把您的电话给他,他好自己和您联系。我一听,这也不合适啊,怎么能随便把自家老板的电话号码到处传,对吧!”
经江晓原这么一说,柳弈总算记起“李瑾”是谁了,然后立刻又意识到,那人好像是小戚警官的前男友吧,于是忍不住朝前座瞥了一眼。
但从他的角度,只能看到戚山雨正襟危坐的背影,看不出表情变化。
“我说你是不是傻!”
柳弈毫不留情地对自家学生展开了鄙视智商的语言攻击,“那什么出科鉴定,啥时候还要我亲自来写了?你随便帮我写几笔,再盖个章儿不就行了!”
“我也是这么回答的啊!”
江晓原立刻澄清:“我就说,让他把实习手册留下来,过两天再来拿就行,但他不干啊,非要坚持让你帮他签啊!”
——这也执着过头了吧!
柳弈有些搞不懂那小实习生的意思了,又不愿在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上多费口舌,于是随便挥了挥手。
“别管他,下次他要再来,你直接帮他签了,就说是我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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