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地到底该不该完?这不是凭些路人的言行就能做出的判断。
先前拦了郑地修士的那个路人这会儿正在跟着晋仇他们说话。
“你们说方才那修士,嘴上一个又一个的太叔,显得多么急迫的样子,怎么却比别人晚,要是他心里真的有太叔,不至于这么急急忙忙地去吧,街上都没人了他才走。”,那人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百思不得其解。
晋仇看他那苦思冥想的样子,出口道:“他来得不晚,只是中途被人踩昏罢了。”
中途被人踩昏?
“难不成你们早已见到了那场面?”
“嗯”,晋仇岂止是见到了,根本是目睹了全过程,此地地处郑地的边陲,并不繁华,但刚迈入的时候人们也算是一副好礼的样子,与他地人无异。可随着一声:太叔要来此地的喊叫。
整个郑地边陲瞬间乱做了一团。
那些人放下手中的物事,像是疯了一般开始拿出法宝向声音的来源冲去,在晋仇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街上已空了一大片。
只余那么几个人,无外乎是些法力低微的,正在忙着给家里人传话,告诉他们这个盛大的消息。亦或是忙着装扮自己,连忙去布店挑了些衣服。
布店中的人也已空了,那些抢了布衣就走的修士,扔下些灵石,却是不管有没有人会称他们为大贼。
街中脂粉味漫天,还是殷王及时施了个屏障,才不致将晋仇熏晕,可即便如此,他的情况也不是很好。
哪怕晋地的人对晋仇很不好,也不从做过这般疯狂的事。
不光是女子们疯了,男子亦是疯了,有些修士竟一边施法飞去,一边给自己的鞋上施咒,妄想使自己看上去更为高大伟岸。
空中美酒在那些惊慌之人的手中窜出,洒落一片,溅到地上,俱成了泥浆。
一切嚣杂不堪,实是令人难以想见。
这又是发生在修仙界之中,那些修士已无出尘的样子,都俗落难忍。
所以先前殷王才道:郑地的男子女子皆是不可取。
只是太叔何以在郑伯的眼皮底下闹出如此大的声望来呢,殷王之前并不曾问过申黄二人,此刻却有些想知道了。
路上遇到的修士见他们二人的样子渐渐露出些探究之情,只是终不曾言语,鞠了一躬,便离去了。
“郑伯应是派太叔郑悟段来接的我们。”,晋仇道,否则街上不会凭空传来太叔的消息。
殷王垂首,“此处是京地,归太叔管辖,派他来倒是无可厚非,只是郑伯是如何忍得自己弟弟在郑地修士前取得如此大的名声,他难道不怕出事?”
“郑伯母姜氏爱幼子,太叔在母亲的羽翼下,即使是郑伯也不好说什么。”,晋仇道,的确,姜氏疼幼子的消息很多年前便在修仙界传得沸沸扬扬,只是不曾想到,如今事态已发展到如此地步。郑伯竟还不顾,难不成真是孝过了头,宁愿被太叔夺位?
“如我是郑伯,定不会叫姜氏与太叔如此,最少也是要关起来的。”,殷王脸上一片肃杀。
晋仇不言语,他知道殷王的为人,无论如何是见不得有人在自己头上的,他从出生以来又有足够的权力去做到这点,当然养成了这般性子。
如果有一日他妄图报复殷王,只怕殷王现在对他再好,到时也要将他关起,过上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日子。
他相信殷王敢对自己的娘与弟弟出手,当然更相信殷王敢对他动手。
“怎么?”,殷王看他低垂的眼眸问。
晋仇还是不语,他牵起殷王的手,将他往客栈上带。
殷王的手那么温暖修长,晋仇有些不想放。
“先歇片刻,过后太叔应会从此地经过,等他发现你我二人,再随他前去。”
“晋仇,你在想什么?”,殷王问,他怀疑晋仇并不开心,因这种明显是流放他地的惩处会让人议论晋仇。可他无法不这样做,如果直接庇护晋仇而不给晋仇任何惩处,他还是以前的殷王吗?世人都会察觉出他的不对,他们又会怎样说晋仇,说晋仇是以色侍人吗?
他觉得晋仇的确是在以色侍人,但他不表现出来,他可以给晋仇很多,但自由这种东西还是不要给晋仇。
给了晋仇自由,晋仇就不是他的了。
两人心中各有自己的想法,相互之间也不可能互不知道对方在想什么,只是都不说,装作一番风平浪静的样子。
殷王进了厨房,这里也是空的,锅中那被火符控制着的菜肴早已烧糊,一切狼狈不堪。
施了个清洁咒将此处弄干净,殷王开始做起饭来。
只余晋仇坐在三楼的客桌上,那里空间开放,可直接看到街中发生的一切。
晋仇便呆呆地望着,试图找到些不一样的东西。
他并无看到不一样的,片刻后倒是等来了殷王,殷王正端着菜看着他。
“你这样不好,容易郁结,会影响修为。”,他道。
晋仇点头,便被喂了一块儿肉。
“我喂你,你不要动。”,殷王道。
gu903();晋仇便不动,他吃着殷王给夹的饭菜,渐渐暖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