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1 / 2)

如此的沁人心脾,如此的温柔细腻,我原本烦乱的心顿时平静下来。

看向眼前那丛小脑袋,围绕发旋的头发随着他身体的起伏,一拱一拱的,我心里开始荡漾,这四舍五入间,就是我们的第一次幽会,还是在清风明月之下

我艹!你呵呵个屁!

猝然响起的骂声吓了我一跳,我看到他正怒气冲冲地瞪着我,鼻翼不经意地外扩,似乎要吸入更多的氧气,以便接下来的暴发。

我却是一脸懵逼:什么情况?现在气氛那么好,他怎么说发怒就发怒?

没等我发问,他已经夺下我手中的烟,狠狠地扔在地上,重复着踩踏的动作,嘴里念念叨叨:这烟,你最好给我戒掉,就算戒不掉,也找个没人的地方自己偷摸抽

我的脑袋随着他的动作一上一下地晃荡,却产生不了任何负面情绪,因为,眼前这幕场景充满着喜感,太像我之前看过的一部纪录片帝企鹅!

脑袋里自动将旁白换成赵忠祥老师那标志性的敦厚嗓音:它们用鹅掌欢快地踩踏冰面,两只短小的翅膀忽闪,肥胖的身体也跟着快乐地摇摆

噗嗤!

我实在忍不住啦!

从神态到动作,简直是神还原!怎么能如此可爱?!

但,他好似更加火大,额角的青筋突突地跳动着,嘴唇也气到发白,不停地颤抖:我,我靠

一时间,我有点委屈:我也没干什么特别过分的事情吧?!他怎么会气成这样?

我放下性子,带着几分示好:要不要这么激动,小事而已,犯不着拼命吧!

他的脸色依旧难看,我鼓了鼓嘴巴,没了玩笑的兴致,我从没碰过这样的钉子,之前的人,无论我说什么,他们都点头哈腰地应承下来,而现在他竟然甩脸子给我看!?

擦过他的身侧,仅仅是几厘米的亲密,都能让我心悸不已,我忍不住叹了口气,或许这就叫做一物降一物。

停下脚步,我微微偏头,用自以为最富磁性的嗓音说道:你的话,我记下了,这次的事当做没发生,咱们和平相处!

不就是不喜欢我抽烟吗,我戒还不行吗?

不过,今晚收获颇丰,竟能发现他除了唱歌的另一面!

值了!

本以为,这是我们的新开始,没想到却是终结。

从那天之后,他避我如蛇蝎,平时在宿舍,他当我是空气,哪怕活动被分到一组,也不愿意与我说话。蓝施杰不止一次暗示我要团结,不要分裂,然后再小心地问我,怎么那么有本事,竟能惹到组合里的乖乖仔。我没好气地回道,你怎么不去问他!

蓝施杰则是一脸的愁容:他说你们性格不太搭,不知道如何交流!铭昕,你平时多笑笑,整天对他拉着脸,他不敢靠近你呀

性格不搭?不知道怎么交流?

我冷笑,靳若言,你还真他妈是个人才,不愧乖乖仔的名号,说出的话,也是有礼有节,不得罪人!

还多笑笑?

真指望着老子变成舔狗呀?!

就算舔,也是别人舔在我脚底下!!

即便是粉丝,我都不需要刻意经营,正常的组合活动,属于我的尖叫声总是最高的。但,火爆的人气并没能给我带来太多的快乐,只是让我感觉他的冷淡如数九寒冬般,难以抵御。

我的心态逐渐失衡,从志在必得的自信,到辗转反侧的焦虑,再到求而不得的愤恨!

靳若言,老子怎么惹你啦!你这手冷战玩得真遛!

行!

冷战就冷战,谁怕谁!

第99章自白(2)

我不得不承认,当他对所有人友善,唯独将我视作我空气时,我那颗庞大的自信心遭受到毁灭性的打击。

我开始刻意逃避他,如同逃避人生的第一次失意。从一辑到四辑,组合的处境每况愈下,发展举步维艰,但我却不受影响,人气只增不减,通告被排得满满当当。出道的第四年,我已经有足够的理由缺席团体活动,不再回去面对那个人。

只有当避无可避时,我才返回P.A.N,但,人气的差距不可避免地带来关系上的疏远。除了人气能与我一拼的徐乐舒,我几乎不和其他人交流。但,眼睛依旧不争气,总喜欢追寻他的身影。到瑞士拍摄MV,看得出来,他是如此喜欢那里的风景,如同孩子般,拿着手机拍来拍去。

我躲在人后,不动声色地注视着他。阿尔卑斯的雪山,我登过无数遍,但此刻,却因为他的存在,成为我眼中如梦似幻的仙境,浅淡的白色云雾像是晕开墨迹的水,点点稀释,层层浸润,最后模糊了山体尖锐的轮廓,与天空的湛蓝相融合。

拍摄结束,他依旧恋恋不舍,无奈手机内存已经用光,他便央求着徐乐舒用自己的手机帮他与雪山合照一张。

事后,我花了很多心思,才从徐乐舒手中讨了过来。

他不喜欢在社交网络上传自拍,除了偷拍,即便和他同队友四年,我也没有几张他像样的独照。而这张照片里,背对雪山的他比着剪刀手,眉眼弯弯,笑容恣意,比官方照更加生动,成为我很长一段时间的手机壁纸。

只是,每次对着那张照片傻笑之余,我的心头好似落上层寒霜,冰冷刺骨,日积月累,最后构成一座无法突破的冰之牢笼。

或许在外人看来,我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是财富与人气兼具的人生赢家,但只有我自己知道,我输得一败涂地,从一开始,我便是因为他进入这个圈子,而今他却成为我永远捞不到的水中月,摘不到的镜中花。

那么,所得的副产物,对我来说,又有什么价值?!

指尖划过屏幕,勾勒着他的轮廓,冰凉的触感丝毫不影响内心的燥热,我喘息着,好似真的抚摸到他温热的皮肤,感受到他轻柔的呼吸。

仅凭这点想象,竟能让我下身起反应。

我为自己感到悲哀。

三年时间里,我换过无数床伴,好似回到之前放浪形骸的日子,合作过的男男女女,只要看着顺眼,我来者不拒。反正我没想过做苦行僧,解决生理需求这种的事情,也不用执着于一个人!

网上对我传言越来越多,记者们拿着话筒简单粗暴地追问我,性取向是否正常。

我笑着反问,何为正常,何为不正常,只要动心就好。

而我指的那个人,大概没有人能猜得到。

在远离他的日子里,我梳理过自己的感情。我不是天生的同性恋,起码在他之前,我从没有对男人产生过兴趣,而在他之后,我和男人的接触仅仅在于探究。比他长相明艳,性格开朗的都有,但每一次,都是兴冲冲的开始,灰溜溜的结束,然后我再反思哪里不合心意,下一个积极改正。

屡战屡败,周而复始。

甚至,碰到个因为经济原因出来卖身的小男孩,同样黑白分明的眼眸,让我恍惚间,看到一丝光明,我义无反顾地出钱将他包下,只要求他陪我一年。

起初,他青涩紧张,像极了初见时的靳若言,我对此很满意,觉得物超所值。

我不碰他的身体,只是在心情烦躁的时候,将他叫到酒店陪我。久而久之,如同一种心灵上的慰藉,成为在茫茫尘世中,禹禹独行的我能够停靠的一方绿洲

我们说话不多,我甚至不知道他的真实名字,但每次看着他,尤其是他那双惊恐的眼眸,便足够我慢慢填补心头的阙口。

时间一长,那男孩也慢慢放松下来,偶尔会问我些幼稚的问题,比如,你的绯闻怎么那么多?那些人中,是否有能让你动心的?或者,你花这么多钱,什么也不干,不觉得亏吗?

我轻笑:你难道希望我碰你呀?

男孩不言,我也不语,只是勾起他的下巴,仔细端详他的脸。

平心而论,这男孩长得很漂亮,洁白的皮肤,小巧的脸庞,眉眼纯碎如琉璃,薄唇浅淡似樱花,线条柔和而流畅,如同一幅精致的油彩画,值得收藏起来,细细品鉴。

而靳若言,却是生动的影像,即便他安静地唱歌,也有身体在晃动,眼睛在闪烁,画面是如此真实,连呼吸都可以绵延成美妙的音符。

gu903();我不止一次地想,若眼前的人是他,我是否会满足于望梅止渴的虚伪,或许,对男孩的克制,是我对他最后的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