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阮时意第一反应是,逃!哪怕装作不期而遇,也总比现场捉奸多了缓和余地。
孩子带上木门的磕碰声和铁链声,伴随两条大犬兴奋哈气的粗喘声,使得阮时意心跳如凝。
徐赫低笑:“看来,只能冒险回屋一避!”
他不等她答应或拒绝,抱她跃至空旷处,而后将她横抱胸前,足尖轻点,腾空而起,翻进了院墙内。
果不其然,双犬引着阿六直奔他们先前所站的位置,嗷嗷乱叫了一阵,“遛”着阿六跑了。
阮时意紧揪的心稍稍平缓,猛然惊觉,自己居然仍被徐赫抱住,且左手不由自主抬起,紧抓他的前襟……
“放我下来。”她率先松手。
徐赫纹丝不动,闷声不响。
阮时意抬头,恰恰撞上他涂了蜜的笑。
脑子因似曾相识的一幕而瞬间空白,她回过神,自行挣扎下地,转身走向院门方向。
“门从外头锁上了。”徐赫笑容越发得意。
阮时意终于明白,这是真掉进了陷阱。
是她年纪大、反应慢?
总不能傻呆呆杵在原地,迎接遛圈归来的阿六和双犬吧?
“快把我弄出去!”她咬唇瞋瞪他。
徐赫长眸因欢畅笑颜弯成好看的弧度,如潋滟无限春光。
他笑嘻嘻冲她张开怀抱,“抱我。”
阮时意顿觉难堪,但若不由他抱着翻墙,以她一己之能,如何越过围墙?
按捺愤懑与疑似赧然的情绪,她负气走回他跟前,摆出坦荡荡的凛然,双手硬邦邦地搭在他肩头。
徐赫偷笑着一把捞她入怀,结实肌肉与柔软娇躯碰撞出极致暧昧。
阮时意被他硬实胸肌硌得慌,口不择言地愠道:“轻点!我这老骨头岂经得起你折腾?”
“……”徐赫面露古怪笑意,“嘻嘻,你确定……要我‘轻点折腾’?”
阮时意暗呼糟糕,瞎说什么呢!
眼看他竟抱着她往里走,她立时警觉,边扭动身体挣开,边怒声呵斥:“做什么!”
“不做什么,进屋聊……唉!你别掐太狠!我跟你说个事……你!哎哟!痛死了!我在你眼里成禽兽了?”
他死死搂紧胡乱掐打的她,踹开房门而入,又一脚把门踢上,温声道:“我若是真想胡来,你这点力气,能对抗得了我?放心,我就想和你聊几句,不干别的……”
阮时意见他没把自己抱入内室,而是放在窗边椅子上,脸上阴云略散。
不料,他唇瓣噙笑,补了句:“最多,亲一亲。”
“……”阮时意又想打人了。
他房中仅有一盏孤灯,桌椅条案等物以简洁实用为主,没多少雕花装饰;墙角置有一博古架,除去几件瓷器外,余下全是布老虎、拨浪鼓、小人偶等物。
徐赫循着她视线所及,解释道:”这是我回京路上,给孩子买的。可惜,晚了三十五年。”
阮时意心头发软,嗓音也软上两分:“且当作上天安排吧!……让孩子们在逆境中成材。你……别再缅怀往事,以免徒增伤感。”
“我懂。”
他拖着沉重步伐,行至架子前,拉开小抽屉,取出一根羊脂玉簪。
玉色莹白油润,金黄色的皮子镂雕莲花纹,显得十分精巧别致。
“这玉簪随我在雪地里埋了好久……以为你不在人世时,曾想过找机会藏入坟墓,如今……”
阮时意张口欲拒,他已将玉簪斜斜插在她发髻上,眼波温柔如水,“我的阮阮,真好看……”
或许灯火掩映下的他,容颜如雕如琢,或许是那隐藏悸动的嗓音沉柔如沙,或许是他星眸光芒灼灼烫人……她未再推拒,默然接纳这迟来的礼物。
徐赫含情目光逐寸描摹她俏颜的柔润棱角,轻搓双手,期许而笑:“既然你收下了,不如亲我一口以表谢意?”
阮时意气得给了他一拳。
他笑哼哼承受,语带怀念:“我以前每每给你买首饰、漂亮衣裳好看小玩意儿,你总是高兴蹦起,捧起我的脸吧唧就是一亲……”
“你住口!”她恼羞成怒,又用小粉拳捶了他两下。
“阮阮,你再揍我,我可受不了!”他耳尖渐红,喉结不自觉滚了滚,“你还记得那回……”
“不记得!我什么都不记得!”
“那我助你回忆一下……”
“不用!”
她彻底抛下平素的雍容端庄,粗暴打断他。
她知道他指的是哪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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