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你也复生了? 第77节(2 / 2)

gu903();阮时意惊觉,她好不容易走出与徐赫“一夜缠绵”的羞愤,又掉进与“陆公子夜会不归”的谣言中,真是祸不单行。

幸好,陆绎和仆从醒后,大抵生怕纠缠阮姑娘的恶劣行径被抖出,只说“主仆二人散步赏月吹风昏倒”云云。

外加二人风寒症状确实明显,浑身发烧,而阮时意则无分毫病态,才打碎了纷纭的谣传。

齐王从醇芳阁行出,见阮时意衣饰隆重,不由得讶异。

阮时意无奈,冲他盈盈一福,算是打过招呼。

夏纤络懒懒瞥向姚廷玉:“没你的事,下去吧!”

姚廷玉眼眸含笑,执礼而退,临行前似是有意无意回望了阮时意一眼。

“……?”

阮时意越发觉得,这两人关系诡异,却又说不上原因。

夏纤络挺直腰肢,双目一瞬不移凝视她,改换娇嗔语调:“你,果然不老实。”

阮时意垂首,双手摆弄裙带,装作战战兢兢之状。

“说吧!你彻夜不归,去了何处?”

“回郡主,我昨儿从温泉殿阁行出,因不胜酒力迷路,恰巧被月下赏梅的青年才俊撞了个正着。我唯恐被瞧见一袭华衣与醺醺之态,试图躲过再回居所,但藏匿一阵,丫鬟受不住寒,我便让她披衣先回……

“当我试图独行归去,走着走着,竟昏头转向搞错方向,最终觅到一座花开的园子,内里分外暖和。我实在困倦,在那儿睡了一宿,天亮方归。”

这番言论一半是昨夜与沉碧商量好的,一半是她根据实情填补。

夏纤络虽疑虑未消,但细问园内布置,完全对得上烟暖花阁,倒不像谎言。

这一日,夏纤络留阮时意一同用早食,后又拉她赏画品茶,态度温和不失热情,仿佛毫不计较她擅自离开酒泉宫而引发的麻烦事。

阮时意料想离宫在即,如若再不开口,只怕往后更难寻机会。

挑了个气氛缓和的时刻,她隐晦地问起郡主府珍藏的画作,谈及愿有幸一观。

未料夏纤络淡然笑道:“我还在想,你要耗至何年何月才肯道明来意呢!”

阮时意乍然被揭破,心下一震——面前的女子虽纵情声色,言笑晏晏,但却非粗枝大叶者,不容小觑!

夏纤络笑眸如弯月:“徐家家风历来严谨守旧,你这丫头再离经叛道,亦不会公然与我作伴。你既拿得出探微先生之作来当见面礼,目的自是冲着我手上的《万山晴岚图》!”

“郡主聪慧明察,省去我累赘之言。”

“你胆子也真够大!”夏纤络眼神冷凉,“说说看,我若不给,你能拿我怎么办?”

阮时意退而求其次:“此为太夫人遗命,我本愿以探微先生的其他画作与您交换……”

“探微先生佳作虽罕见,可怎么也比不过晴岚图啊!你总不能让我吃大亏吧?”

“郡主若肯割爱,您将可从太夫人珍藏的画作中任意挑选三幅;但如若郡主舍不得……请容许我借晴岚图一月,请名师临摹,以圆太夫人心愿即可。”

她真正想要得到的,是夹层所藏的秘密,原图有或无,已无关紧要。

此言显然教夏纤络错愕,“……你、你只需临摹?”

“正是。”

夏纤络目带审视,定定直视她,良久方道:“可惜,我手里那幅,被人借走了。”

“这……”

阮时意哑然。

是真话,抑或是托词?

若衔云郡主对此视若至宝,岂会轻易借给旁人?莫非是故意为难?

触手可及的愿望似有落空之势,阮时意难免有一丝半缕黯然。

她连忙垂眸,以掩盖狐惑不定的目光。

夏纤络饶有趣味细观她的反应,轻笑道:“别担心,晴岚图嘛!过些时日,你定能亲见。”

第67章

《万山晴岚图》的话题说开,夏纤络以晴岚图不在身边为由,对于是换画或借用临摹之事,不置可否。

阮时意后知后觉——她太小看衔云郡主。

她曾认定,对方未满三十,充其量为吃喝玩乐的闲散宗亲,仗着父亲余荫、先帝溺爱,才能在京城安享富贵。

然而夏纤络出身皇族,平日来往的皇亲国戚大多不是省油的灯。

她以特立独行的离异妇人姿态,在京城勋贵圈中得一席之地,有财富有人脉,必定多少具备一点手腕。

想来,她以游玩为名,走遍天下,眼界也差不到哪里去。

相较而言,阮时意出自书画世家,性子温和内敛;后以一己之力扛起徐家时,接触的多半是书画生意人,尔虞我诈的程度并不严重;兼之她无婆媳、妯娌、妾室、嫡庶等复杂关系,人际交往相对单纯,反而鲜少以恶度人。

此番,夏纤络早看透她的目的,却不动声色,似有还无地撩她、逗她,让她产生被人玩弄于鼓掌的愤然。

仔细回想,除了曾遭心腹丫鬟钻过一次空子,阮时意基本没吃过大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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