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返回客舍,不见徐明初踪迹。
仆侍被迷倒,不省人事;即便被人强行弄醒,也周身乏力。
留下阿六照看伤者,父女二人亲率护卫四处巡查,苦寻三日无果,却撞见飞奔而回的大毛,遂燃起熊熊怒火,折返东行。
扈云樨手下尚余二十人,半数为精锐,武功颇高,以逸待劳。
而贺若昭父女奔波劳碌,救人心切,满腔仇恨,招招不让。
双方势均力敌。
秋澄长鞭如行云流水,舞成了一条银鲛,一溜溜的豪光幻化成交织穿掠的银波。
贺若昭乃一国之王,平日极少与人过招,此时钢刀暴烈穿刺,让人微感目眩。
大毛于刀光剑影间东窜西跳,吓退车夫后,跃进马车内,矫健身躯直扑徐赫。
徐赫手足被捆,避无从避,遭它压倒后一脸无奈。
“呜呜呜……”大毛兴奋趴在他身上,不住用鼻头乱拱。
“呜呜呜……”徐赫嘴里塞了布团,压根儿说不出话。
一人一狗“呜呜呜”交流了一阵,大毛终于觉察端倪,连抠带咬,助他取出堵口之物。
“秋澄!先替我们解开绳索!”
徐赫一得机会,当即呼喊。
秋澄没料到车中那被狗压住的青衣人竟是“先生”,震惊之下,放弃追截扈云樨,闪身掠近,随手抽出匕首,逼开阻挠者。
她一边麻利割开徐赫手上绳索,一边追问:“娘!您没事儿吧?先生怎么也在此处?姐姐呢?”
徐明初人在车里端,嘴巴遭布绳勒住,哪里能作答?
扈云樨见有人试图解救她辛苦掳来的“冰莲血液”,瞬时扬眉冷笑,以雁族语指挥众人,围向秋澄。
秋澄来不及给车上二人松绑,将匕首丢给徐赫,回身以长鞭迎敌。
她去年武功最多称作稀松平常,但今年在蓝府勤练多时,突飞猛进,虽不能制胜,却已是守得滴水不漏。
徐赫迅速替女儿切断麻绳,方去割自己腿上的束缚。
徐明初手脚发麻,不停搓揉甩动,悄声问:“现在什么情况?咱们方便出去不?”
“你夫婿、秋澄带了六人来救,目下双方各有损伤,怕是……堪堪打成平手!”
二人正低声商量对策,不料贺若昭久战不下,横刀削掉一人臂膀后,怒容满面,厉声喝道:“再不放下武器,本王定率军踏平北域!”
他一句“本王”,令雁族人一怔。
扈云樨没下令罢手,反问:“尊驾是何人?”
贺若昭未答,其亲卫已手执令牌,高声宣告:“这位是我西境六族的首领——赤月王!你们还不弃械投降?”
他们起初没道出真实身份,是因“王后被囚”、“国王和公主失陷”等事一旦外传,必将有损国威;但眼看再斗下去讨不了好处,唯有试着用身份地位作威吓,好过伤亡惨重。
然则那紫袍女子非但面无惧色,更是目露厉光:“如此说来,我请来的是赤月国的王后?”
“快抛下刀剑!本公主只留你们一手一眼,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秋澄手下招式半分不缓。
“都给我停手!”扈云樨粲然一笑,“看来,是场误会!”
雁族人纷纷罢斗,让赤月国众人为之一喜。
车上的徐赫父女暗觉怪异,互望时均带狐惑。
依照雁族女王竭力追寻冰莲下落,怎么可能被三言两语劝退?
再说,赤月国确实比她一个小族强大,却不至于具备此等威慑力。
徐赫正想提醒大伙小心,秋澄却因集体停战,挑笑道:“算你们识相!”
她即刻回身牵徐明初下马车,未料扈云樨笑眯眯用雁族语说了一句话,并将骨哨放入唇边,轻轻一吹。
清音宛若鹿鸣。
大毛顿时转身,竖起双耳,前腿微曲。
待紧接着的第二次鹿鸣声起,它如锐箭飞出,直冲扈云樨脚边,定定不动,等待命令。
这下大出赤月国人的意料之外。
秋澄正想质问,冷不防被源自徐赫的强大内力抛向半空!
呼吸瞬息,十余枚黑黝黝的袖箭,自雁族人墨色袍袖内齐齐飞向马车!
眼看刚下车的徐赫与徐明初快要被扎成刺猬,贺若昭等人惶恐万分,飞身抢上。
三十余双眼睛注视下,徐赫于电光石火间推开秋澄,如踏云般挪移脚步,以昂藏身躯护在徐明初跟前。
双手或抓或挑,拨落七八枚黑箭,然而手臂和肩头终归被擦伤,且胸口处正正中了一箭,入肉三寸,扎得极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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