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和赵母聊了一会天后,陈郁前往赵由晟的房间,房门关闭,小院有两名妙龄女子,她们在照顾花卉。
她们见陈郁过来,忙上前行礼,言笑宴宴。陈郁知道她们都是赵由晟的侍女,看她们秀美、温顺的样子,即使是他也觉得讨人喜欢。
就像墨玉会服侍自己沐浴,更衣那样,她们也会服侍阿剩,但又是不同的,她们和阿剩年纪相仿,本就是买来做贴身丫鬟的。
陈郁推开房门,走了进去,与赵由晟的亲昵,使得哪怕他不在,陈郁都能进入他的寝室,而不被人觉得冒犯。
寝室整洁得不近人情,里边的角角落落都有人打扫过,而赵由晟一向是个自律的人,他的东西从不会乱扔。
陈郁走至书案前,他坐下来,望向窗外偏西的太阳,他在等待赵由晟。赵母说他今日会回来,此时已经是午后,理应就快回到家。
然而陈郁等候许久,直至他无趣的走至轴筒旁,想拿轴海图消磨时间,他从轴筒里抽出一幅制船图。这是船厂造船工匠新绘制的海船图,从上面标注的船体各部位尺寸,陈郁知道这是艘大型海船。
一般只有需要制造船只时,才会让造船工匠绘制船图,陈郁将海图铺在书案上,指腹摩挲图纸,心想难道阿剩是想造艘海船吗?
只需想想造价,陈郁就觉得不大可能,海船的造价昂贵,尤其这种能远洋的大型海船。许多海商很富有,但他们却连艘小海船都没有,只能搭乘别人的话。正因为造船的花费不菲,而且那还仅是造船,后续的出海关凭办理,船工招募等事,也是笔不小开支。
陈郁将海图卷起,如原样那般放回轴筒,他想这张制船图还是很有可能是阿剩让工匠绘制的,阿剩从小就对大海和船很感兴趣。
已经是傍晚,窗外吹来的风让人有寒意,阿剩却还没有回来。陈郁站在窗前发愣,他想等天黑了,他再回去,再等等。
多奇怪啊,他们并非好几天没见面,三天前,他还是见过阿剩的,就在这间房屋里。
陈郁朝书架走去,他想拿本书消磨时光,他在书架上浏览,见到两本书的缝隙之间,露出纸张的一个角,他好奇将那个角拉出,竟是一封信。
信封用真腊文书写,有封泥,封泥已经打开过,信里边有信纸。陈郁没有打开信纸察看,他觉得他不应该这么做。
将信封放回原位,陈郁想自己对阿剩的了解很有限,他几时结识了一位番人?
当天边出现晚霞时,陈郁人在阁楼,他无聊中发现推开阁楼西面的窗,能看到自家的屋顶,他倚窗走神,脑中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待他觉身后一股暖意,他已落入一个宽大的怀抱里,而天边夕阳已西沉,周身昏暗。
陈郁小声问:阿剩?
赵由晟温语:是我,母亲跟我说你来等我许久。
陈郁想说点什么否认,却觉对方将他抱得更紧,压低声音道:冻坏了吧。
他的气息在自己的脖颈,他的唇隔着衣衫贴在自己的肩上,陈郁没觉得冷,他觉得很暖和,甚至脸有些发热。
作者有话要说:赵由晟:叫潘真是吧?看我20米的刀。
第58章
天空星辰稀寥,月亮渐渐爬上来,陈郁的背为赵由晟温热的胸膛熨帖,被他搂入怀里,两人在昏暗中亲密相偎,没再言语,直到外头传来有人登楼梯的声响,赵由晟才松开抱陈郁的双臂。
一盏灯火缓缓靠近,是阿锦,她受赵母差遣,来请两人下楼吃饭。
自赵父不在,陈郁偶尔会在赵家吃个饭,对赵母而言就是多份碗筷的事,她从小看着他长大,待他就如同是姐妹的孩子那般亲好。
在餐桌上,赵母问赵由晟海昌县果园的情况,他简略陈述,总而言之将枯死的橘树挖走,趁着春日还没过,让看园子的家仆去买桃苗来重新栽种。
怎么不种龙眼,李子,去种桃子?赵母虽然从不用亲自购买果蔬,但她知道桃子容易被人偷摘,需要更多人看管园子。
赵由罄正在喝汤,听母兄的对话,他放下汤匙说:桃子好,我爱吃桃子。
近年桃子的售价远高于李子、橘子,再则,每年桃花盛开时,还能一起去赏花。赵由晟说这话时,他看向陈郁,他还记得前世的陈郁很喜欢桃花。
想到能回乡下赏花,赵母被儿子给说动了,成片桃花盛开的情景想想都会觉得美。开花能赏,结果能卖个好价钱,儿子挺懂得嘛。
赵母正想夸儿子,眼角一瞟,见着在餐室外与吴杵交谈的一个贫家少年,她说:孩儿怎么把个不相识的人留下?
母亲,他是老周的孙儿,叫周英。别看他年纪小,机敏能干,我想留他在身边使唤。赵由晟说的老周,便是果园的看管者。老周说来和赵母还有远亲关系呢,不过他家是农户,一直都依附赵家的果园生活。
老周的孙儿都这般大了。赵母颇感吃惊,她好多年没去过果园。
陈郁打量那个被赵由晟夸机敏的少年,他相貌平平,长得清瘦,一身衣物粗陋,看模样可能只有十六七岁。其实周英已经十八岁了,因家中穷营养差,不如城里的同龄人壮实。
陈郁不似赵母粗心,他留意到这是赵由晟第一次为自己物色仆人,这人若非有十分过人之处,便是需要他的机敏能干去做些什么事。
想着这些时日阿剩常外出,房间里有制船图,还有番人的信,又在物色仆人,结合这些,陈郁脑中有一个念头:阿剩会不会是想舶商,不经由官船,自己买船参与。
用过餐后,外头下起雨,不大,潘真跟阿锦借雨伞,陈郁和赵母辞行,赵母说下雨就在这里宿一夜,别回去了。
赵由晟让潘真回去跟陈家人通报一声,告知陈郁在他们家过夜,明日再送他回去。潘真拿着一把雨伞,举棋不定,望向陈郁,陈郁对他点了下头。
潘真撑伞离开,雨水淅沥中,他心想两家离得近,想是赵舍人有意留下他家小主人呢。
赵由晟搬回旧寝室睡后,阁楼无人住,做书房使用,里边有床,被褥,一向收拾得舒适,陈郁被安排在这里过夜。
燕燕进来燎香驱蚊,听得窗外的雨声由小及大,她忙放下手中的香炉,跑去将窗户关上。她是个安静的女子,默默做完她该做的事,就退出了房间。
当房门再次被推开,进来的是赵由晟,雨天嗜睡的陈郁已经脱衣躺在床上,赵由晟走至床沿坐下,居高临下看他。
陈郁放下头发,穿着贴身的衣物,白色轻薄的中单为被子严实盖住,只露出脖子和一小截肩膀。这般躺在床上的陈郁,曾出现在赵由晟的梦里,他低下头,用手背轻蹭陈郁的脸颊,低语:被子够暖和吗?
夜雨带来寒冷,春被不如冬被厚实。
陈郁点头,他眉眼含笑,轻声唤阿剩,抬起手去摸赵由晟的脸,显得心满意足。他们夜晚很少能相伴,也很难得在入睡前赵由晟就在他床边。
赵由晟握住陈郁的手,把它攥住,他看陈郁的眼神特别温柔,他伏下身子,用另一只手拨开陈郁额前的发,他的气息在贴近,陈郁合上眼睑,觉赵由晟的唇掠过他的脸颊,陈郁的气息因紧张而沉重,却又觉被对方揽抱入怀很快又放开,原来只是一个拥抱。
陈郁睁开眼睛,见赵由晟已经坐直身子,抬手放床帏,他知道阿剩这是要走了。陈郁爬起身,靠床坐着,两边的床帏都被赵由晟放下,拉好,陈郁问:阿剩,可以再陪我一会吗?我有事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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