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了按:“你吃饭没有”
“我在美发店坐了一上午,怎么可能吃饭,”胡姐拍拍他的手,“我去换个工服,你去叫上科室的伯伯姨姨们,咱们今天在食堂整上一桌。”
屈一笑着:“他们早就说好了,我特意在这里等你的。”
胡姐拉着他的手走:“那不换衣服了,走走走”
“大娘,您丈夫的入院记录。”小护士催促。
大娘把目光从屈一背上收回,拿着入院记录又探头小声八卦:“这孩子现在在哪儿上班呢,这么有出息啊”
小护士嫌弃她鬼鬼祟祟的模样,眼皮也不抬:“不知道。”
吃过午饭,屈一被内科和儿科轮休的阿姨们拉出去逛街,他拎着七八个手提袋走在一边,听她们聊接手的一些病人,如何奇葩,如何可爱,如何不可理喻
聊到没什么说的时候,她们就问:“一一今年交女朋友了没”
“啊”屈一摇头,“没有找女朋友。”
“这都快大学毕业了,”阿姨们操心,“上社会了可就不好找了,女孩儿们眼光都高呢。”
另一个就拍她的手:“咱们一一你放一百二十个心,只是他不想谈,他想谈早谈了。”
屈一耸耸肩,不敢作声。
他们逛的是市里最大的商业广场,五层以上就都是高奢,阿姨们累了,在楼下一家甜品店坐下,继续拉些家长里短。
屈一从手机上算出靳塬直播间砸的礼物钱,记录下数字,又查了自己的账户余额,起身:“我上去看看睡衣之类的,你们吃完了给我打电话哦。”
他这么一说,阿姨们就不跟了,买内衣什么的还跟着去就怪让男孩子害羞的。
屈一从电梯上了五层,甚至连跨了几格电梯,铃铛在脚踝上不断震荡。
他从来不给自己买奢侈品,到五楼的时候看着一圈店铺也有点发懵,赶紧掏手机出来百度:送男生什么礼物好。
贺卡佛珠打火机钱包剃须刀
太不靠谱了。
他又搜索:给男生买奢侈品。
来自一位40岁成功男人的忠告:懂奢侈品对男人有多重要。
一个男人是否在乎你,看他对待奢侈品的态度就知道了。
男人必备的10大奢侈品:坚毅,沉稳,宽容
屈一满头问号。
索性关掉手机,开始慢慢回忆靳塬的喜好。
靳塬似乎没有戴手表的习惯,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打职业不方便在手上戴东西皮带和西装这种服装类的东西也得要知道尺寸才行
屈一抓着头发,懊恼自己甚至连靳塬喜欢什么都不知道。
他迷茫地从外面看了几家店,最后在卡地亚门口停下,想起靳塬在日本夸过一款项链说明他对项链还是可以接受的。
店里冷白灯光开的很足,他进去的时候柜姐笑着问:“您好先生,需要什么”
“我自己看看。”屈一说。
柜姐收起笑,会这样答复的客人最后大都不会下单,她就没管屈一,自顾自地继续擦拭手里的戒指。
屈一绕着走了一圈,终于在玻璃柜中看到一条合眼缘的项链,款式不是很复杂,链条下挂着一圈金色,却没有合在一起,尾巴上点着一颗小钻,整个形状像一个被弯曲的小钉子。
“这款能拿出来给我看看吗”屈一小心问。
柜姐职业礼仪还是在的,给他拿了,屈一看着那个小圆在空气里转了半圈,脑海里却是戴在靳塬脖子上的样子,链条长度应该在锁骨附近,看上去很硬朗干净。
“就这个吧,帮我包起来。”屈一说。
柜姐眼神中闪过惊诧,马上笑着:“八万一。”
屈一从钱包里拿了卡:“刷吧。”
柜姐给他包好,送他出门的时候面若桃菊盛开。
屈一没想到这条项链的价格还不及靳塬礼物钱的三分之一,一时间又陷入了焦灼的情绪之中。
口袋里手机铃声响起,靳塬的。
清冽干燥的男声带着笑意:“你住在市哪儿呢”
第43章
屈一有点儿摸不着头脑:“我就住住人民医院那边。”
“市人民医院对吗”靳塬顿了一下,“你现在在哪儿呢”
屈一心里隐隐出现了某种期待,靳塬问的这样详细难道
“我在市中心购物广场。”屈一补充了一句,“陪阿姨们逛街。”
靳塬重新定位:“嗯,我马上就到。”
屈一拎着纸袋愣在原地,心里的猜想和现实碰撞出满怀甜味,淬着夹心蜜意淌进血液之中。
靳塬装的不能再可怜。
“你能不能收留我过年”
屈一心脏重重地跳了一下,像极了钢琴曲里的不和谐音符,虽然略有些刺耳,却异常地美妙。
靳塬来了
靳塬怎么来这里了
靳塬说要和他一起过年
他好半天反应不过来,耳廓里传进的只有安静的电流声,那边是靳塬在耐心地等他说话。
“你的意思是,你来找我了”屈一稳住气息把话说完全。
“嗯,我快到了,”靳塬看着导航,“五分钟,你不要走太远。”
屈一在原地左右看了看,一时不知道究竟从哪边下楼了。
不管了
他盲选了一边,沿着走廊一直跑,跑到有电梯的地方,几个大步往下跨,一连下五楼,他掀开厚重的棉帘,冲到门外,无意识地大声:“你在哪儿”
“笨蛋,跑那么快,”靳塬无奈,“我说了五分钟,还没到的。”
屈一的胸膛在剧烈起伏,腿上的肌肉因为奔跑速度过快而开始发热,全身仿佛浸入了滚烫的沸水中,所有的期待都冒着晶莹的泡泡。
热烈,而急切。
他知道车会从哪个方向来。
五分钟的时间被等待拖拽的无比绵长,呼啸而过的北风甚至吹不散他指尖的温度。
靳塬在路边停下时,屈一已经认出他的车,快步过来。
他还穿着早晨那件黑色外套,手上拎着的红色礼袋,跟着走路的幅度不断摇摆。
靳塬解了车锁,屈一拉开门,带着寒气钻进车里,眼里铺满盛亮:“你怎么来了”
靳塬抬了抬下巴:“先进来,外头冷。”
屈一关上车门,暖气袭遍全身,他打了个哆嗦,拍拍身上的羽绒服:“你怎么就过来了”
gu903();“我一个人过年,”靳塬扯下口罩,眨眨眼,“太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