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把十块钱报名费“啪”地拍到桌面上,“我要报名这个比赛”
老板目光从魏光磊脸上的疤扫过,连忙道,“好当然可以您、您请”
楚喻和陆时、祝知非站在外围,张望里面的情况。
祝知非扶扶眼镜,“我看着石头,怎么总觉得他浑身弥漫着气吞万里如虎的气势他这肯定能拿第一吧”
说着,又指指排在魏光磊后面等报名的参赛选手,“后面那几个,最大的没超过初中,最小的铁定在上小学,这要是输了,每个去汽修店里的,都能把石头拉出来嘲一遍至于我,能笑他二十年”
“应该能拿第一。”
楚喻又犹豫,“说是这么说,但我怎么总有点儿不太好的预感”
一点半,比赛开始,魏光磊挽好衣袖,站到娃娃机前,还稳稳半扎了个马步。
老板戏多,拿着话筒开始解说。
“现在,我们的一号选手,已经一马当先,英勇无畏地率先握住了操纵杆这是多么激动人心的一刻这是多么令人陶醉的一刻这就是竞技的魅力所在”
楚喻听了会儿,“我觉得这个老板,应该去解说电竞比赛”
祝知非也被老板的声势惊到了,“哈哈哈对夹娃娃机撑不住这么激昂澎湃的解说”
比赛一共进行了二十分钟,魏光磊夹到了四个娃娃,遗憾惨败。
“看我们的一号选手,站在娃娃机面前,背影凄凉这一次的失败不要紧,让我们泪洒赛场,明年再来”
“滚你妈的明年再来。”
魏光磊低声嘀咕,又松开摇杆,看着自己夹出来的四个公仔每一个公仔的大眼睛里,仿佛都带着对自己的鄙视。
偏头看向站在自己旁边的第一名一个戴黑框眼镜的小学生。
“你读几年级”
小学生有点害怕,咽咽唾沫,回答,“四年级。”
魏光磊伸手,拍了拍小学生的肩膀,“四年级,要好好在学校读书,多做做家庭作业、上上补习班,知道吗”
从电玩城出来,祝知非率先来了一个哈哈大笑。楚喻也没忍住,拽着陆时的手笑得要岔气。
“我草啊,那个老板还以为你要一拳一个小朋友,赶紧给了你四个娃娃,安抚大佬输了比赛的怒气,把你请走哈哈哈”
楚喻等祝知非说完,也学着魏光磊的语气,“小学生,就该好好学习,来参加比赛抢我的第一干嘛”
魏光磊瞪眼,“笑笑笑,一人一个娃娃还不够堵你们的嘴了”
祝知非手搭到魏光磊肩上,“行行行,不笑石头耻败于三年级小学生手下,要不要开罐啤酒抒发一下未酬的壮志”
“四年级谁他妈三年级”
魏光磊抖开祝知非的手,看向一只手拎着娃娃,一只手拉着楚喻的陆时,“陆哥,喝吗”
“嗯,喝。”陆时又加了句,“不要难过,明年再来。”
楚喻补刀,“石头可以苦练技术,争取明年打败五年级的小学生”
“还是不是兄弟了”
魏光磊又做了一个刀插胸口的动作,“陆哥,你还管不管了”
陆时:“不管,随他开心。”
魏光磊:“”
去相熟的店里,买了几罐啤酒,四个人一起去了青川河边。
河边风大,祝知非抖抖索索,“我日啊,石头你他妈不就输了个夹娃娃比赛吗,犯得着想不开来跳河自尽吗”
魏光磊抬脚踹向祝知非的小腿,唬的祝知非连忙往旁边躲,一边嚷,“除了跳河,我找不出任何别的,能让你带着我们来这河边、冻得跟鹌鹑一样的理由”
楚喻手直接插进陆时衣服口袋里取暖,“还有还有,石头是想要泪洒青川河”
被风吹得透心凉,魏光磊也有点后悔来河边了,但祖训来都来了。
他十分坚定地拉着人,在河边坐了一排,又从塑料袋里,把啤酒拿出来分了。
大家都纯生,就楚喻分到了一罐菠萝啤。
他也不挑,菠萝啤就菠萝啤,好歹带了一个啤字。
魏光磊在哔哔前几天汽修店里遇见的奇葩客人,又得意于自己学会了一项新的汽修技术。
祝知非跟着一起啧啧称奇,又突然想起一道题,赶紧问陆时。
听陆时条分缕析地给祝知非讲题,楚喻抱着娃娃,望向江面,忍不住笑起来。
他很喜欢这样的生活。
元旦节一过,时间莫名地就比之前过得快了。
随着各科试卷一张一张地堆叠,仿佛只眨了几下眼的功夫,就到了期末考。
考试的前一天,梦哥发出邀请,“外面美食一条街的那家香榭丽舍,出了一百五的套餐,要不要中午就去那里吃交个好运”
楚喻没懂,“为什么吃了就能交好运”
“校花,你看啊,一份套餐一百五,吃完离满分更进一步你再琢磨琢磨,是不是特有道理”
楚喻觉得,这些都是迷信但他还是屈服在众人的美好愿景之下,跟着一起去了。
下午上完这学期最后一节课,班里开始折腾桌椅。桌脚和地面摩擦的声音,磨得人耳朵难受。
楚喻坐最后一排,搬桌子椅子不要太方便。
他蹲在地上,从桌肚里往外翻东西,然后发现,每学期都会发生的离奇事件果然又重现了。
他的笔明明有一把,现在一共只找到了一个笔盖。至于橡皮擦什么的,早八百年就找不见踪影了。
见陆时课桌上摆着几支笔,楚喻伸手捞了一支,在手上转了一圈,“征用了啊不会不给吧”
陆时垂眼看他,忽然凑近,语气慢悠悠地说了句,“人都是你的了。”
楚喻最怕什么
最怕的,就是陆时偶尔地来这么一下。话说得都挺正常,半点不马蚤气。但就是会把楚喻的心尖挠的痒得不行。
晚上洗完澡,楚喻裹着软绒的睡衣,手搭陆时膝盖上,等陆时给他剪指甲。
台灯不够亮,怕剪疼楚喻,陆时起身,把顶灯开了。
指甲刀是楚喻的,糖果色,上面还有滴胶装饰。
陆时捏着指甲刀的手指线条利落又分明,很好看。
楚喻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最后没忍住,低头亲了亲陆时的手背,以及凸起的圆润骨节。亲完,还假装什么都没发生似的,重新坐好。
“对了,我想起来,我才觉醒吸血这个毛病的时候,指甲和头发长得飞快那时候,指甲天天剪,一天不剪,就跟小怪兽的爪子一样。头发也是,估计一周不剪,长发能及腰”
楚喻手撑着下巴,“不过没过多久,就又恢复正常了,让我觉得自己就跟植物一样,在飞速发育期,发育好了,就停了。”
陆时帮楚喻剪指甲一向很专注,等剪完食指的指甲后,才开口说话,“是不是很害怕”
“嗯,开始没注意,后来很害怕。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后来你跟我说,让我别怕之后,我就真的不怕了。”
可能无法用准确的话形容出,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但楚喻估计,就算是很久很久以后,他也会清清楚楚地记得那天晚上,陆时坐到他旁边,告诉他,别怕。
心里突然涌起冲动,楚喻抽开手指,直接往陆时身上扑。力道有点没控制住,连带陆时坐着的椅子,都被推得后移了好几寸。
gu903();陆时把人抱稳,扔开手里的指甲刀,还没来得及说话,楚喻就对准他的嘴唇,咬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