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县尉叹声道:“唉,本来只是吓唬一下,怎么弄成这样了张二郎再蠢,也能怀疑到我们头上。”
“他怀疑又怎样无凭无据的若敢来告官,我反而能治他一个诬陷之罪,把他下狱蹲几年。”
“你说他人不在阳谷县里,去哪里了”
“应该在莘县。”
廖县尉想了想,点头道:“应该是了。等他回来,咱们要做什么”
张主薄忽然笑起来,呵呵道:“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山贼扰民,你这县尉义不容辞要出面做做戏。这样吧,跟东平府先递一份文书,请刘都监派些人来。等人到齐,找个机会把马大虫给做掉。这几年,那厮吞了我们不少银子,越来越放肆了。”
“也好,马大虫不听话,那就换个人来办事吧。”
廖县尉把桌旁描金匣子里的一封黄皮书信拿出来抖了抖,遗憾道:“唉,你说这买卖做的,弄来弄去还把张觉的侄子给整了。早知如此,咱们还费这事作甚”
张主薄也是吃了苍蝇似的尴色上脸,笑骂道:“大水冲了龙王庙,谁能想到这封信先留着吧,以后或许有别的用。”
一天后,入夜。
西湖乡的张家大宅里,火把插在院墙上滋滋地燃烧着,把院落照的灯火通明。
石秀脑袋和右胳膊上缠着白布,渗透出的血迹东一块西一块,脸上一道刀疤从耳根到腮旁上卷着褐红皮肉,还没结疤愈合。
他蹲在外院大门的墙上,一双虎目满含杀气地望着远处沉寂的夜幕,耳边忽然响起一阵微弱的马蹄奔跑声,他的神经便如被刺动了,提起刀喝道:“守住门,有人来了”
宅院里七八个自发奋勇来保护宅院的染坊伙计都提神戒备起来,把院中烧得滚开的热油锅再加一把火,准备随时抵抗要冲杀进门的山贼。
大家屏声静气地紧张中,只听到石秀又猛然喝道:“开门,快开门,是二爷回来了”
伙计们这才松了口气,七手八脚地忙活起来,有的去开门,有的去内院通知大娘子和二娘子她们。
待得带着曹宝先行冲进大门,刚拉住马绳,石秀就奔至跟前,双腿一软栽跪在青石板上,嚎哭道:“二爷,是小人无能,没护住宅院。小人该死啊”
被这嚎哭声惹的心烦,翻身下马就一脚揣在石秀的肩膀上,将他踢了个滚,厉声喝道:“嚎什么丧你石三郎也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恁地没出息就会下跪哭”
石秀牵动伤口,爬起身痛苦地咬住牙齿,哽咽道:“小人只是没脸见二爷了”
“他妈的说什么混账话,老子难道不知道你拼死保护宅院”蹲下,一把将石秀拉起来抱住,嘶哑着嗓子闷声道:“能交到你这样的兄弟,是我的福气。”
“小人对不住二爷啊”石秀嘶吼一声,手中的朴刀哐当一声掉地,身子一软,整个人栽倒下去。
“快快,扶他回去休息,叫大夫来治伤。”忙安排伙计去请人,吩咐完一阵,勉力了大家几句,便直奔内院里去。
不多时,内院里也是传出连绵一阵断断续续的女人嚎哭,男人的喝骂声和宽慰声接着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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