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他不在意,阿耶不在意,容府中无人在意。
连家宅之事都无法看透,连亲人之难都不曾上心,他今后即便入仕,又有何用
“阿兄,郡王尚且护你,我为你亲弟,又岂能静心”
容连神情木然,“阿兄受屈多年,我却丝毫不闻,学的是君子坦荡,做的却是漠然无视。若郡王所言皆为真,我定禀明阿耶”
此话虽天真,情意却真挚。
容奚摇首道:“小时之事已久远,如今无迹可寻,若无证据,你莫要轻易言罪。”
虽一切皆指容周氏,然证据不足,如何将人定罪
秦恪忽笑道:“无碍。心怀恶念者,行恶事已成习惯。”
虽小时之事不足以成证,但其余诸事,皆有迹可循。
容连脑中已有些混乱,容奚唤来洗砚,令其扶容连归房,好生照料。
“以你耳力,定知晓二弟站在外头,你是故意说与他听的罢”
容奚斜睨他一眼,转身回房。
秦恪紧随其后,关紧房门,从后将容奚抱入怀中,低叹一声道:“他读书读傻了,没心没肺,我看不惯而已。”
容府总得有个明白人,否则澜之冤屈岂非白受
知他心疼自己,容奚心中熨帖,面上却故作不悦,“此乃我容府之事,你一外人,岂能插手评判”
“我是外人”秦恪轻掐他腰,恶狠狠问,“再说一遍”
容奚被他挠得痒了,急于逃离,却被某人禁锢怀中,无法动弹。
“我将娶妻,你不是外人,莫非还是内人”容奚占嘴上便宜,“你想让我娶你”
见他痒得泪花闪烁,眼尾绯红,秦恪心有不忍,然容大郎所言实在气人,不惩罚一二,不知天高地厚。
他伸手弹容奚脑门,待容奚手捂额头,便立即俯首叼住少年唇瓣,细细品尝。
良久,大灰狼松开安静温驯的小白兔,见小白兔眼眶红红,心中更生怜爱。
“澜之,不娶妻,可好”
对于爱人,他并无成全之心。既已选择与他在一起,就只能为他一人所有。
成亲,断不可能。
容奚伸手摸摸嘴唇,微觉刺痛,且有肿胀之感,暗道某人实在太过强势。
可他就喜欢强势。
“自古以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容奚故意蹙眉道,“我身为人子,不敢不从。”
秦恪扬唇一笑,“此事交予我,定不会让你娶妻。”
后续之事,容奚一概不知,他正忙于烧制磷肥。
矿石成堆成堆被运至窑炉,经高温烧制熔融后迅速冷却,干燥后磨成细粒,便成磷肥。
磷肥被装入麻袋中,容奚欲雇人运回容宅。
“不必雇人,我遣人来运。”秦恪遂唤人来。
正当时,刘子实驾马急来,见两人行礼后,道:“郎君,盛京又来人了,您回宅罢”
“何人”容奚蹙眉问。
莫非是与婚事有关
秦恪显然也如此猜测,脸色顿时阴沉。
“洗砚说是二房的三郎君。”刘子实回道。
容奚更纳闷,“洗砚说”
来者不自报家门
“郎君,三郎君好似不喜说话。”刘子实见两人上马,自己也重新上马。
三人一齐归宅。
容连与容墨正于堂中等候。
见容奚至,容连立刻起身,似见到救星。
“阿兄,三弟突至,却一句不言,愚弟不知该如何是好。”
容奚瞧向容墨。
身形瘦弱,低首含胸,一言不发,生阴郁之态,令人见之不悦。
当然,容奚并未有所不悦。
容三郎于容氏一族中,素来犹如隐形人,且常遭人讥讽暗骂。相比于他,容奚明面上至少是尚书嫡长子,旁人轻易不敢欺辱。
“刘翁,替三郎君收拾卧房。”
他嘱咐完毕,又问容连等人:“三弟仆从何处”
容连答:“不知,我只见他一人。”
见容墨一直未语,容奚不再多问,只吩咐刘子实几人:“日后切莫怠慢三郎君。”
几人俱应。
“二弟,你传信回盛京,问清缘由。”
容连正欲应声,却见容墨忽然抬臂。
众人屏住呼吸,凝神静观。
只见容墨依旧低首,却从怀中取出一信,置于案上,意思相当明显。
容奚不禁笑了,能听进他人之言,尚算省心。
他抬足迈前一步,取信观之。
信乃容维恒亲笔所写。
信中言及,他遣容墨至祖宅,是欲得祖宗庇佑,恳求容奚照顾一二。
容奚摇首失笑,容维恒所言,他一字不信。
一位父亲,若当真爱惜亲子,必不会让他一人远行,但信中字里行间之父爱,溢于纸上,着实有些矛盾。
除非,容三郎来容宅,并非容维恒所想。
他陡然看向容墨,忽笑道:“三弟舟车劳顿,不妨先回屋歇息,晚膳时唤你。”
容三郎依旧沉默,微一行礼,兀自低首离开堂内。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份的小甜饼奉上么么么
第40章
正月过去,万物开始复苏。
容宅多一人,并未发生变化。容三郎如隐形般,每日除用膳,皆待在房中,实在有些阴沉。
可对容奚而言,如此倒也省心。
数日后,他与秦恪从工坊返宅,刘子实上前牵马,凑近容奚,低声道:“郎君,听洗砚说,今日午时后,三郎君出宅了。”
这倒是稀奇。
容奚好奇问:“他出宅做何事”
“在学堂外,足足站了两个时辰”刘子实颇有些佩服。
容奚顿足,眉梢一动,“我若没记错,下午课程为算术罢。”
“郎君,确实是算术。”
容奚轻笑一声,不再谈及容墨。
晚膳时,容墨依旧低首用膳,毫无存在感。膳毕,容三郎正欲转身离开,容奚却唤住他。
“三弟,我有一书送你。”
容三郎未应声,只静立原地。
“随我来。”
容奚引他至书房,他倒也听话跟随。
在容墨突至容宅后,秦恪便令人查探容墨生平。
遭人欺辱等事,暂不赘言。令容奚惊讶的是,来容宅之事,决定者并非容维恒,而是容墨自己。
除不喜言语外,容墨还有一特别之处,且不为人知。
他对算术极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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