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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记得从疗养院的窗口跳下来后,我不再藏匿身形,像疯了一样跑回旅馆,后面还跟着一大堆埃沙斯坦巡逻兵。

我还记得取回东西后我的心情一点也没有平静,我又像一股旋风一样从旅馆里卷出来,把拦在路上的沙漠士兵撞得东倒西歪。

我还记得直到我凌空翻出埃沙斯坦的城墙那一刻第二朦胧态才渐渐沉寂下去,我一个人在夜空下疯跑,跑向南方。

我还记得当我终于跑不动了,双手背在脑后,在沙丘上深一脚浅一脚地向南走,看着天上异常明亮的星星,心里隐约听见了蜂蜜与三叶草里那忧伤的提琴曲。

我回忆起了大学那段没有方向茫然不知所措的日子,朝夕相处的每个人都像是陌生人,因为没有人能进入另一个人的心,然而又很珍惜同学之间的友情,因为那可能是那段生活里得到的唯一值得称道的东西,除此之外生活像真空一样。

意义什么是意义我的意义是什么直到穿越前,我都没有找到,这是一件多么悲哀的事,我竟然在现实世界里找不到生活的意义。

现在我知道了,我的意义在于瑞兰德。她是我人生的黑白电视里突然出现的一丝彩色,浅浅的淡淡的,其光辉不足以照耀整条路,但是只要她在身边,走到哪里亮到哪里。

这一抹色彩,谁都无法替代,苏菲姐不行,露茜不行,戴芬妮也不行,莉娜还不行,虽然她们也是彩色的。每个人都有其无法取代的位置,从我在马里摩德推开那个叫薇安的女孩时我就已经知道了。

瑞兰德的离开并未将她对我的意义,那抹色彩完全带走,因为我知道她迟早会回来,我的心里一直留有那抹色彩的残影。突然知道她身陷险境后,我迫不及待地赶向沙漠,想要紧紧抓住她。只要能把生命和她联系在一起,哪怕死也是有意义的,而如果她死了我却什么也没做,那么我的生命将完成一个由黑白电视到黑白电视的循环,哪怕死也没有意义。

在疗养院的那间小屋里,我本以为要见到瑞兰德了,可牧师们惋惜地告诉我,瑞兰德陪着另一半牧师团去了一个更危险的国度克瑞夏勒斯。阿努瑞克的政府自知无端扣压牧师理亏,于是以怀疑牧师团为敌国奸细为由扣留了一半牧师,如果另一半继续前进的牧师团能带回沙漠其他国家的出入境许可,他们会将牧师团无条件释放。我问她们,为什么明知道沙漠这么危险还要来,得到的答案让我的恨意飞向玛法大陆的圣城雅嘉达尔:她们以前从未来过沙漠,当今的教皇陛下雄心万丈,给牧师团下达了前所未有的深入堕落之地的命令。

克瑞夏勒斯地处沙漠南端,也是整个堕落之地的最南端,其上居住着一个残忍,善于配制各种毒药毒雾的民族。

我想象着瑞兰德失神地漫步地克瑞夏勒斯毫无生气的长街上,到处都是生病的孩子,奄奄一息的老人,只是那种源于同情的悲伤就让她不能承受。那些丝毫不懂得尊重他人的沙漠士兵们以粗俗的话语喝斥着牧师们让开,而那群迂腐的已经吃了很多苦的牧师还执着地相信这些沙漠人民终有一天会被感化。

我一步不停地向南走了三天三夜,嘴唇干裂如树叶上的脉络,里面则起满了泡,舌尖上也火辣辣地疼。如果我能再坚持一个星期,我就会到达克瑞夏勒斯,就可能见到瑞兰德,就可以把一直在脑中隐约响起的那段忧伤的曲子换成一段欢快点的,可是,我好象连一分钟也坚持不下去了,当我看到晨曦里地平线上的那道绿影,长长地叹了口气,一头栽倒地下。

如果没人管我,我一定会死在这,就此死在沙漠四国中间无人区最靠近阿努瑞克的那片绿洲一里前。可这里是无人区,自然不会有人来。

朦胧中,是谁在喊我,如此轻柔,如此甜蜜,就像生活在身边多年的老朋友。是松鼠吗,还是鸟,又或者一根嫩绿嫩绿的小草

我看到自己躺在一座花园里,一切光与影都像是藏在一层晃动的水幕之后,我也在。那声音就在水幕后,隔好久才会叫我一声,只觉得如此熟悉,可就是想不出来是谁。我想努力睁开眼睛,可是我能看见一切,那说明我的眼睛早就睁着。

“你在伤心什么,孩子”

“嗯我不知道。”

脸上出现一片温热,就像母亲的手放在脸上,这是实实在在的感觉,我感觉到了眼皮上的力气,颤抖着睁开了眼睛。

“带翅膀的”还在用舌头舔着我的脸,整个身体为我挡住刺眼的光线。我想我哭了,因为顺着眼角向下有两道皮肤痒痒的,那是流过泪又被风吹干后的感觉。可是我已经一点也不伤心了,我冲“带翅膀的”笑了笑,举起酸疼的左臂去摸它的头。

“带翅膀的,是你救了我。我还以为是我妈呢。”

“带翅膀的”从鼻子里喷了口气,开始伸出舌头舔我的手,我把手抽了回来,轻声道:“别舔了,脏。”说着从地下坐了起来,靠在它前腿上恢复了些力气,终于站了起来。

我连爬上马背的力气都没有,只得和“带翅膀的”肩并肩慢慢挪向前方的那片绿洲。

一棵小树旁,一个帅气的年青人静静在那站着,他的身体在风中纹丝不动,眼睛里光芒闪烁,像是看到了什么新奇的事。随着我们的前行,他的头也在转着,可直到我们从他身边经过,他都没说一句话。

第七章背影

更新时间20091922:34:10字数:2175

那个衣着光鲜长得酷酷的年青人以惊奇的目光目送我和“带翅膀的”离开,我猜想,他是在想我身边的“带翅膀的”是哪来的。既然他不先开口,而我又累得连张嘴的力气都没了,就这么擦肩而过吧,虽然在一片广袤的无人区见到一个独自行动的大活人是件奇怪的事。

在一个小水潭边猛灌了一气凉水,我让“带翅膀的”卧在地下,而我就背依着它休息了一会。稍有力气后,我再次开始按照熊猫的办法自我催眠,朦胧态又固化了我在陷入沉寂之前就感觉到了这一变化,第二朦胧态如今已固化了百分之十左右,比前些天明显多了。而最近的几天我除了不眠不休地赶路外什么也没干,也就是说,朦胧态的固化并非因为打坐,而是赶路

这,似乎扯了点吧难道我以后要放着飞马不骑,只以双脚赶路以便提高自己的朦胧态又好象不是这样,自从我进阶到第二朦胧态后哪天不得走几里路,尤其和莉娜去托雷特斯山那会,也没见朦胧态固化啊。第一次感到第二朦胧态固化是到达沙漠边沿的时候,那时候连着赶了十几天路,累得要死,等等,累得要死累得要死我明白了,第二朦胧态的固化是因为我透支的体力,体能越是达到极限越有利于朦胧态的固化肯定是这样

gu903();咦,好象还有地方不对劲,是哪里呢我环视四周,低矮的沙漠植物虽然模样古怪,但总算为烈日下的地表增加了一丝生气,小水潭占地不足百米方圆,风从上面吹过带来一股沁人心脾的凉意,那位帅哥远远坐在水潭的另一边,似乎已经对我和“带翅膀的”失去了兴趣,只顾低头摆弄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