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姐姐的脑袋断在面前这柄屠刀之下,她害怕极了。初时,少女认为自己长得漂亮,这些官兵不会那么容易让她死,所以并没意识到死亡的临近;而现在,血腥的现实就在面前,她终于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拼命摇着头祈求着:“不要不要你放过我吧不要”
刀轻轻抵在了少女柔软的胸脯上,章照根本就对她的挣扎求饶无动于衷,他看着少女姣好的胸脯,很想用刀把她的衣服隔开美女,赤裸的美女,只要是男人都想看,于是刀尖在少女的胸口上顿了一顿。
但章照最终没有这样做,他把刀缓缓地刺了进去,目不转睛地看着少女的眼睛,仿佛要记住她眼睛里流露的东西。
造物主给女人鬼斧神工的神奇乳房被刺破了,鲜血慢慢浸透了少女的衣衫
“哈哈”罗玉璋突然仰天大笑,花白的乱发在空中飞扬。
“嘿嘿。”章照拔出血淋淋的龙纹刀,也陪笑了一声,“罗玉璋,现在你是不是觉得很刺激”
罗玉璋笑出泪来,他的眼睛里表明,他恨不得生吃章照的血肉。罗玉璋恶毒地诅咒道:“有一天,你也会尝到这种滋味”
章照冷冷地说道:“你家财万贯、土地千顷,朝廷收你点税,你就聚众造反,残杀官员,攻城略地这,就是你的下场。与其让你们一毛不拔,留给建虏去抢,不如送给咱们做军饷,让咱们去抢建虏。”
他说完,从袖子里摸出一块洁白的绫罗丝巾,轻轻擦着刀身上的鲜血,头也不抬地说道:“我没兴趣杀这种人渣,拉出去砍了,把脑袋装匣,送往兵部尚书朱大人那里。”
两个军士走上去,粗暴地抓起罗玉璋的膀子就往外拖,罗玉璋骂道:“你们不得好死你们不得好死”
章照擦完鲜血,将那沾满美人血迹的丝巾小心放进自己的衣袖,然后把龙纹刀放回案上的刀鞘。他不慌不忙地做完这些细碎的事情,然后向帐外走去,从袁大勇身边经过时,他拍了拍袁大勇的肩膀,说道:“你还需要磨练。”
“大人”
章照道:“你随我出来。”
两人走出大帐,夜色如水,湿润的露汽中还有战争的硝烟味、尸体的烧焦味。军营里的篝火连绵不绝,犹如天上的繁星。
“大勇,扬州府那一战,是你第一次杀人吧”章照看着营地里篝火头也不回地说道。
“嗯。”
“慢慢就习惯了。”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了会闲话,章照又说道:“你虽然只是个小旗长,我一直把你当兄弟。”
袁大勇道:“叶将军也这么说。”
章照干笑了一声,说道:“因为你是咱们张大人的舅子我们都会一直追随张大人,因为大人的理想,也是我们的梦想,我们梦想着恢复祖先的荣光,国威远扬,梦想着蛮夷不敢藐视关内、闻风丧胆这些梦想不是只在战场上就能得到,关键是庙堂,只有张大人能做到。”
袁大勇摸了摸脑袋左边,左耳被人给咬下来了,他的脑袋上包扎着纱布,现在好像在愈合,痒得厉害。
“俺觉得太平就好,大伙儿都有地种,有饭吃,能过日子就好了,你杀我我杀你没多大的意思,别人是不是闻风丧胆也没多大的意思。”
“唉”章照白了袁大勇一眼,“你真的需要历练,只想着种地敌人可不这么想,他们把咱们当羊,没事就要来收割一把,咱们凭什么要做别人的羊,啊以后西大营可能会调往辽东,你跟着去看看,别人是怎么凌辱蹂躏那些种地的人的。”
两人闲聊了一会,这时一个军士喊道:“总兵大人,朱大人来调令了。”
章照遂回身进帐,与传令的军士对过兵符,又把军令拿给随军的文官翻译。军令都是用密文写成,需要对照翻译才能使用,这种事一般章照都会让文官去干,自己随便找一段翻书检验就行。
密文书籍都是管制物品,禁止誊抄,并统计编号了的,而且每过一段时间,翰林院那边又会送来新的密文。西大营的指挥系统有些复杂,但是比较安全。
过了一会,章照拿到了用汉字写成的军令:兴化战事后,立刻率军向苏州靠拢。
第六折肯羡春华在汉宫
段五二督府
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苏州的繁华名不虚传,城郊已是人口稠密,错落有致的街道比普通城市的中心还要热闹,更别说城里的盛况了。街道两旁陈列的珠玑罗琦玲琅满目,酒楼上歌舞升平、王孙公子吟诗雅谈;街上更是喧嚣热闹,已经到了拥挤的程度。
今儿和往常不同,苏州城郊的街道上出现了一支壮观的军队。军队在街道中间行走,那些马车和轿子都被迫让于道旁,造成了轻度的交通堵塞。市民们好奇地沿街驻足观看,他们并不害怕,因为这支军队队形整肃,并不像没有管束的乱军。
队伍前面的军士扛着两面大旗,一面“天下无敌西大营”,一面“汉家霸业万万岁”。西大营,有见识的人开始卖弄自己的学问,说是朝廷里来的中央军。
“咵嚓咵嚓”军士的脚步声整齐划一,犹如演奏的音乐一般有节奏。那些身披铁甲的士兵排成一条条笔直的线,从街道这边,直接可以看到街道那边;紧随其后的是骑兵部队,那些骑士骑着高头大马,戴着半圆形的铁头盔,头盔上插着高高的羽毛,从远处看去,就像一片白花花的雪花一般。
最后面是用骡马拉的各型战车,装载着大小火炮,车辆上下,有许多拿鸟铳和钢叉的军士护卫。很显然西大营的装备十分先进。
军队行至城门口停了下来,过得一会,只见一众身穿红色青色不等的官员从城里迎了出来。跟在官员们后面走出来的,还有大量的皂隶和官兵,他们抬着一缸缸的酒、一头头猪、牛、羊
最前面那个红袍官儿扬声道:“京师西大营光临蔽境,下官等特备薄礼犒劳贵军。”
就在这时,同样身穿红袍圆领官服的朱燮元骑着马从整齐的队伍旁边策马上前,他的身边,跟随着一众身披重甲的将帅。
城门那边站前面穿红袍的大胖子就是浙直总督岳忠良,他的表情很不自然,因为曾对辖区扬州府的事情不闻不问、按兵不动,他很心虚。他实在没意料到事情会发展成这个样子岳忠良敢按兵不动,却没什么胆子直接反抗中央军,一则浙直总督属于京官,他的家眷还在京师;二则公然谋反,他手下的将帅不定会跟着他玩命,毕竟他是从上边调下来的京官,在苏州的底子没那么厚实。这也是明朝军政制度的高明之处,内地封疆大吏想拥兵一方不受节制的难度很大。
邱忠良在京师时见过朱燮元,他见朱燮元策马过来,忙躬身讨好地指着后面的犒军物资道:“西大营兵马劳顿,小小意思不成敬意;下官已在苏州最大的酒楼订下了酒席,请尚书大人赏脸。”
朱燮元连马也不下,礼也不回,虽说官大一级,这样也显得十分傲慢,不过因为邱忠良心虚,却已顾不上不满朱燮元的傲慢。
gu903();朱燮元扬起马鞭,指着城头上的火炮道:“西大营驻扎苏州,为安全起见,城楼要交给我们控制。来人,去城上交接防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