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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纱 西风紧 2336 字 2023-09-29

在余琴心那边,哪里冷落她了,她还不知足,三番五次厚颜缠着相公,相公难道有了新人,就忘了旧人吗”

段十五玛瑙

张府里四处都挂着红火的灯笼,入夜之后更加美丽,白雪红楼之间,灯火艳丽,水光荡漾,而且内院里尽是年轻女孩,翠袖长裙,分外妖娆。张问今晚没有去余琴心那里听琴,而是去了沈碧瑶那里,因为他想起了今天在奏章上看到的那个“铁路”,顺便就去问问沈碧瑶是怎么回事。

黄昏时在亭子里传话的丫鬟已经回到了余琴心那里,余琴心住的别院在“借景湖”的东南角,由三栋房子围成一个小院子,北边那栋房子是三层阁楼,顶楼上四堵空墙做成敞厅,倒是观景听琴的好去处。

余琴心已沐浴更衣,焚香等候,却不料她的贴身丫鬟回来说道:“东家说今晚不过来了,他去了沈夫人那边。”

敞厅中间有一张红木圆桌,余琴心已经叫人把酒菜准备好,只等张问来就可以上菜,桌子旁边烧着一个小炉,里面还温着酒但是张问却不来了,余琴心顿时十分失落,她皱说道:“以往相公都愿意到我这里来,今天怎么不来了”

丫鬟左右看了看,说道:“当时袁夫人在旁边,奴婢对东家一说,袁夫人不高兴,就说沈夫人也会弹琴,东家要听琴为什么不去沈夫人那里袁夫人还说,夫人三天两头霸占着东家,还不知足”

“好了,我知道了。”余琴心紧皱着眉头。

丫鬟话没说话不尽兴,又说道:“袁夫人和沈夫人关系可是亲近,沈夫人还教她学诗呢,奴婢瞧着,袁夫人对夫人您有戒心。”

余琴心轻轻拨动一下琴弦,冷冷地说道:“不过是个村姑,连大字都不识得一箩筐,还学什么诗不是招人笑话么”

张问在沈碧瑶那里很高兴,他的女儿张瑾初已经三岁多,一声声“爹爹”的叫唤让他笑逐颜开,勉强享受到了天伦之乐要是有个儿子就好了。张问心道:老子有那么多女人,除了沈碧瑶连一个都怀不上,实在让人不解。

他看了看沈碧瑶的肚子,可是她纤腰楚楚的,根本没有再坏上的迹象。

沈碧瑶坐在一台古琴前面正有一声没一声地拨弄着琴弦,她很少说话,但是对张问的一举一动地看在眼里,见张问每每看自己的肚子,便对旁边的奶娘说道:“你抱翠丫下去吧。”

“是,夫人。”

张问遂将怀里的女儿递给奶娘,翠丫还舍不得张问,作势要哭,张问捏了捏她的脸蛋,笑道:“翠丫不哭。”

“爹爹亲亲。”翠丫奶声奶气地说出几个字。

张问哈哈大笑,在她的小脸蛋上亲了一口,才让奶娘把她抱下去。侍立在一旁的十几个白衣侍卫也知趣,见状作了个万福,便一起走了出去。

张问坐到沈碧瑶身边,便伸手抓住她的胸部,说道:“还是做娘的女人好,你的这两个东西是愈发大了。”

沈碧瑶两腮绯红,也不敢正眼看张问一眼,指尖的琴声愈发凌乱起来。

张问遂为她宽衣解带,待她的上身还剩一个肚兜的时候,她下意识地拉住下摆不让张问继续,颤声道:“能留一件么”

因为她的乳房有残疾,造成了她的一种自卑心理听说有一次沐浴,一个奴婢无意间看到了她的胸,当即就被拉出去勒死了。

张问却不管那么,有些粗暴地撕开了她的肚兜,只见那玉白挺拔的两个大白兔顶端的乳环上,挂着两颗红玛瑙代替她被人残害割掉的乳头。

沈碧瑶的身体一阵战栗,脸色苍白。张问将她抱进怀里,柔声安慰,说道:“碧瑶,你再给我生个儿子。”

张问一边说,一边剥身上的衣服。这时沈碧瑶才幽幽地说道:“别在这里,我们床上去吧。”

温软的床铺,怀抱如玉的娇娃,张问一晚上睡得很香,醒来时已日上三竿。因为他从今天起不用去上朝了,也没人叫他,才睡这么晚,要是在平日这时候,张问在衙门都都不知处理完多少公务了。

沈碧瑶这里的奴婢极多,都是她自己带过来的人,分作白衣侍女和黑衣侍女两种,白衣女子们侍候主人的生活起居,近身侍候,玄衣女子多数在外面等候差遣,头上戴着帷帽,腰上挂着武器。

张问在众多白衣侍女的侍候下穿衣洗漱,吃早饭都时候都不用动手,坐着等人喂沈碧瑶这里还真的舒服。

吃完早饭,张问想起正事,便对沈碧瑶说道:“前日我在内阁听说一种铁路,在矿山中使用,有官员上书建议在驿道到修这种铁路,你听说过这种东西”

“玉儿,去把西山煤窑的图纸拿过来。”沈碧瑶回头说了一声。

过了一会,一个白衣侍女拿过了一叠图纸,沈碧瑶便挑出其中几张,对张问说道:“这种路轨在各大矿山都有使用,配以齿轮结构,可以很容易把几千斤的车从斜坡上拉上去,省力省时,所以沈家开的矿山都有使用路轨。”

张问拿起那些图纸,上面画的结构复杂,虽然标有尺寸和诸多文字说明,但是张问对这种东西一窍不通,所以只能看个大概,他说道:“工部的官员肯定有人懂这东西,年后我找些工部官员看看这些图纸。”

沈碧瑶淡淡地说道:“京师外面的西山煤矿,是咱们刚建的,使用最新的构造,包括有路轨和车辆,相公可以派几个官员去实地考察。”

张问想了想又问道:“从京师到西安的驿道全长约两千里,如果在这条路上修路轨,大概需要多少银子”

沈碧瑶轻轻拿起一个精致的小算盘,噼噼啪啪地打了一会,说道:“具体要修桥开山等无法马上细算,粗略估算,要修建这么长的路轨需要新开许多铁矿山和铁坊,运木等等,加上修建费用,至少需要一千万两还不能有官员从中贪墨。”

“一千万”张问吃了一惊,这数目要是在新政之前,都赶得上整个大明几年的财政总收入了,“花费这么多银子修一条路吏部尚书崔景荣为何提出如此荒诞不经的建议”

沈碧瑶却很淡然,“相公不是提出要在近两三年对西北投入至少六成国力么明年岁入预计五千万,六成就是三千万,三年就九千万两,如果用驴车沿着驿道向西北调送物资,在路途上起码就要损耗总价一半的银子,也就是约四千五百万两都要损耗在路途上。

如果有了路轨,沿路再配备补给检修的驿站,使用大装载的车队,运送时间和耗费将大幅度降低。所以妾身觉得如果朝廷真的要下决心援助西北数省,修路轨反而能极大地降低成本。”

张问一边翻看着那些图纸,一边沉思,许久之后他才说道:“这事儿不能轻举妄动,以前从来没有这种先例,咱们得仔细考察核算之后才能决定。”

沈碧瑶道:“正应如此相公,修路轨还有一个好处,咱们的人在山西考察到了许多矿产,一旦有了路轨,煤铁等物以后运送京师将极大地方便,各家商行使用了朝廷的铁路,还能和户部分红,增加财政收入。”

张问点点头,随手翻看那一大叠图纸,发现一张图纸上画着一个奇怪的东西,张问左右看了看,问道:“这是纺车么”

沈碧瑶只看了一眼便点了点头。

张问疑惑道:“这纺车为何像一个房子一般,我在百姓家看到的纺车不是很简单么”

gu903();沈碧瑶顿时忍不住掩嘴“噗哧”轻笑了一声:“相公,术业有专攻,您长于治国,这些作坊的东西您就不懂了。百姓家用的都是些手工的小纺车。再说了,现在江南一带还有谁在家纺纱织布呀江南的布料都便宜成什么样了,在家里织布赚那点钱连自个的工钱都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