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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纱 西风紧 2396 字 2023-09-29

gu903();岳托手上一转,将刀身在代善的腹中搅了半圈,他仿佛能听见肠子断裂的声音,一缕鲜血从代善的嘴角流了出来代善的瞳孔慢慢散,渐渐失去了光泽。

一代枭雄就这样窝囊地死在了昏暗的屋子中,杀他的人正是自己的儿子众人怔了片刻,一个亲王才走了上来,拿着刀子割下代善的头颅,交给后面的侍卫道:“处理一下,别腐得太快,装到木盒子里。”

“哇哇哇”这时岳托嗷淘大哭起来,也不知是真是假聪古伦格格也做出抹眼泪的动作。

代善死了之后,众人推举岳托主持大局,岳托下令全城的士兵都全副武装地上城戒严他倒不是想打仗,而是等明日乾军一到,见到这么多披甲执戈的士兵放下兵器投降,也许会认为清军投降减少了对汉人的伤亡,多少有点功劳。

总之现在大清残余已经没有任何办法,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获得敌人的怜悯,希望能有一条活路。

入夜之后,吹了半天的风停下来,而大雨则如倾盆而下。

段三十受降

晚上下起了暴雨,大雨过后,依然淅淅沥沥一直没消停,道路很快就变得泥泞不堪,但仍然没有阻挡住乾军的脚步,东路军刘铤部丢弃了重炮辎重,如期到达了赫图阿拉。

没有大炮,雨水天气对火器使用也有很不利的影响,如果清军残余部负隅顽抗,乾军今日一战非得付出一定的代价不可不过刘铤没有打算择日而战,东路军数万人马,赫图阿拉才多少点人,乾军几乎十倍于敌,士气高昂,根本就用不上瞧黄历选什么好日子。

赫图阿拉城上的士兵虽然手里拿着武器,但战心全无,他们都知道今儿是投降的好日子,一个浑身湿透站在城头上簌簌抖,等待着结局,甚至有些急不可耐,就像一个四处逃命的逃犯,最后心力憔悴甚至希望早一些被捕。

探报乾军已经到达几里外的地方,应该马上就会出现在视线中,但在此之前赫图阿拉安静极了,甚至小雨沙沙的声音都听得清楚过了一会,只见荒原的地平线上出现一根黑线,排成队列的乾军终于出现在了视线之中天地间很快就热闹起来,远远的脚步声,马嘶声,吆喝声不绝于耳。

许久之后,远处的大军停了下来,一支轻骑兵离开了阵营,向城池这边奔跑而来,大概是要先探明虚实那些骑士昂挺胸十分威风,铁盔上高高的白色羽毛迎风飞舞,煞是好看,这副场面是反衬出了清军这边的萧索。

岳托站在城墙上看着如此境况,不由得叹了一口气现在赫图阿拉城城门紧闭,墙上有兵布防,一副有所准备的样子,但是城墙低矮防御不强,兵力也只有几千人,衣甲不整。

那队乾军轻骑兵围绕着城池飞快地转了一圈,城上也没有用远程武器攻击他们,他们看完便退了回去,这让岳托有点纳闷,按理说这种时候他们应该喊两句诸如“尽快投降”之类的话,可乾军连招降的举动都没有,这让岳托感到受了极大的轻视,他有些愤怒,真想下令决一死战不过真要这样,说不定他的下场就会和他的皇阿玛代善一样。

岳托见状只得说道:“开城门,派出使节前往乾军大营议和。”

过得一会,城门便打开了,放出三个骑士出城,向对面的乾军大营而去岳托以下的满城军民只得呆着等待消息。

也不知过了多久,那三个人总算回来了,还骑着马,看样子乾军倒是没有为难他们他们走上城头,对岳托说道:“乾军要求咱们无条件投降,打开城门,所有将士出城放下兵器。”

岳托回顾左右,众亲王贵族都低着头不说话,他又叹了口气道:“如此只得这样了传令下去,按刚才说的办。”

“喳”。

命令传下去之后,清军将士便从城头上走了下来,纷纷从城门走出城,将各种兵器都成堆地放在城门口这时一队乾军骑兵靠了过来,有人在马背上大喊道:“放下兵器后,向前行进一里,即可受降。”

如今清军和囚徒无异,哪里还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只得按照别人说的做,数千人放下兵器后赤手空拳向前走了一里地,等于放弃了所有反抗的余地,就像一群羔羊一般。

等清军前进一里地排成队列之后,刚才那队乾军骑兵便趁势抄到了他们的后翼,占领了放置兵器的地方和城门现在清军被前后围在中间,手无寸铁,已经完全不具有任何威胁。

过得一会,乾军大队向前移动,当前一个彪形丑脸大汉骑在高头大马上,脸色黝黑,个儿比周围的人都高过一头,此人正是东路军大将刘铤,已是乾朝封侯的主力战将之一但见刘铤虽然彪悍,两鬓已是斑白

岳托这时心里默默地想,如果大清能再坚持十年,等乾朝的一干开国大将都老了,说不定咱们还有机会,可是

就在这时,只见岳托的姑父聪古伦格格的丈夫固尔布锡一头就伏拜在地,众满清亲王贝勒愣了片刻既然其中有人跪了,他们要是不跟着跪,岂不是表示自己不甘心臣服众人都在心里暗骂固尔布锡这厮是狗奴才。

岳托见状,颇是无奈地单膝跪倒道:“罪臣爱觉罗岳托率大清将士臣民向大乾皇帝请降,吾等甘愿臣服,为大乾皇帝之奴,请皇上饶恕臣等的过错”这时后面的随从将一个木盒递给岳托,岳托便双手捧起盒子道:“这是大清皇帝爱觉罗代善的头颅,臣等向大乾皇上献上,以示归顺。”

刘铤听罢在马上说道:“代善就这样死了”

清朝贵胄不知如何作答,都低着头伏拜在地上军士接过木盒,捧到刘铤的马前,打开木盒,刘铤看了一眼,只见一个须花白的脑袋放在盒子里,眼睛还睁着,直愣愣地看着人似的,仿佛有极大的不甘。

这时刘铤说道:“打赫图阿拉,恐怕是我最后一次上战场了,原本是想好好干一场,没想到老子千里迢迢地走到这里,你们一个个都放下兵器束手待擒了,真是无趣得紧也罢,戎马半辈子,打了这么多仗,也该卸甲归田鸟来人,把这些领头的当官儿的都押到大营,其他人看管起来,等待朱部堂处置。”

一个将领应道:“得令。”

岳托又道:“乾军是仁义之师,刘大将军是仁义之将,赫图阿拉城中还有许多百姓,罪臣叩请乾军慈悲而怀,勿要伤无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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