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月之后。柳林坊最大的十家青楼所需新诗全由我大雅至正园提供,三到四个月之后,覆盖至整个坊区所有青楼。也既是说,除了我大雅至正园提供地之外,其他人的诗一律不得在柳林坊传唱”,悄然坐正身子的唐成双眼紧盯着岳超群,“我可以保证的是,本园所提供的新诗质量绝不会比诸同业现在所用的差”。
对于月明楼,对于岳超群来说。用谁的诗根本就没有任何差别,他唯一关心的就是一件事,“润笔怎么算”。
“提供给前十家的新诗质量自然要比其它地好,费用嘛,在列位现在的花销上最多涨个十一之数,至于其他那些青楼,以前花多少,今后还是花多少”。
在青楼里,花费在诗上的钱本就不算多。而今只涨十分之一就能换得大雅至正园不涉足皮肉生意地,而大雅至正园若是放开素陪,那月明诸楼受冲击之下又得损失多少这账一两面算过来,对月岳超群来说,简直就是大赚特赚。
“少兄可还有其它的事情”。
“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那就是从今晚起,柳林坊所有青楼一律停唱何仲达与王群玉之诗”。
诧异的看了唐成一眼,岳不群什么都没问,笑着道:“王群玉是谁何仲达又是谁少兄可还有其它的事情”。
看着眉梢里都透出喜意的岳超群。唐成笑着摇了摇头。“只此一件”。
“好,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唐成也端起杯子向岳超群举了举,“身为道城青楼聚集之地,柳林坊青楼不下数百家,岳兄多费心了”。
岳超群焉能听不出唐成这话里的意思,闻言嘿嘿一笑道:“少兄放心,某既然敢答应,就一定做得到。”
“痛快”,唐成再无二话,手中茶盏与岳超群“叮”的一声碰响后,仰头之间一饮而尽。
随即,付出极少,各取所需的两人相视之间,俱都展颜而笑。
当唐成亲送着岳超群出去时,两人俨然已是多年好友,言笑不禁。
后世在公司里常听到的那句话果然没说错:只有双赢地生意才是真正的好生意呀
目送岳超群的马车去远后,回过身来的唐成并没有急着进去,而是惬意的看着门口上方处的“大雅至正园”牌匾。
当初决定建这个园子时,他实是没想到设想会这么快实现,今天岳朝群的来访实在是意外的大惊喜,在这个没有电视,没有网络,没有报纸,资讯基本是靠口耳相传的通讯不发达时代,一首唐诗若想既快且广地传播,专司唱诗的青楼和歌妓们几乎就是唯一的途径,跟这个途径比起来,就连文会都显得范围狭窄且速度稍慢。
掌握了大雅至正园,尤其是在掌握了柳林坊数百家青楼之后,唐成就实实在在的掌握了诗歌交易平台,一个有着新诗发布权的平台,而这就是当初唐成创建大雅至正园的核心目的。
如同后世六七十年代的人民日报,一夜之间可让一个默默无闻之人天下皆知。而今只要唐成愿意,掌控了新诗发声渠道的他,一念之间可以让一个粉嫩新人地新作在一夜之间传遍道城,并凭借道城一道首府地区位优势由上向下的往下属各州传播;同样,他也可以封杀特定地人及作品。
媒介为王,渠道为王
士林内部的范围毕竟还是太小了,“凡有井水饮处,必能歌柳词”,从柳永到“阳关三叠”的王维,更不论“开元三绝”之一的李白,凡是能在当世称雄的诗家词人,其作品无一不是在民间广为传播,脍炙人口的。即便在道城士林中地位高如何仲达,如果他的诗作仅能在士林内部传播而市井间却一字不闻,用不了多久,那所谓的盟主金身也该黯淡褪色了吧。
第一百七十四章针尖对麦芒
日子一天天过去,经过操办大雅至正园的忙碌之后,当园子里的事务渐渐归于平静时,唐成的生活也不再像此前那样忙碌的不堪,而是逐渐的轻松并规律了下来。
园子里的事情上了正轨,日常事务及管理由关关带柳五娘等人照应着足可应付,倒无需唐成再过多操心,至于新诗,唐成索性一次准备好了数十首放着应急,加之又有孟浩然和他的朋友支应着,这一块儿也不显得促狭。
大雅至正园开业的最初几日,所有新诗都是署名出自唐成,自打蜀道难之后,这个名字已被道城士林紧紧关注着,随后几天接连又有新诗传来,且这每晚的两首新诗更无一不是经典之作,随着高品质新诗的接连流出,士林对粉嫩新人唐成这个名字由陌生变为熟悉,对这个名字所显的“诗才”也由最开始的嫉妒说酸话变得渐次习惯,乃至于到后来的惊艳。
一时之间,借助于大雅至正园这个特定的平台,唐成这个外来的粉嫩新人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在道城士林打响了自己的名号,并且随着每晚两首经典之作的出现,唐成的名声也越来越响,然则,正在诸多士子们好奇的揣测着他今晚又将有什么佳作唱出时。唐成的新诗发布突然就此戛然而止。
随后,士林接着熟悉起来的名字就是襄州孟浩然,他的诗虽然不及蜀道难来地那么豪放飘逸,使人吟之便觉血热但自有一股如山涧流泉般的清淡自然,热烈奔放过后,再读一读这样的清新自然之作,当真是别有一番滋味。渐渐的,已不止一人感觉到这个襄州孟浩然的诗里隐约有着前朝陶渊明的遗风韵味。陶渊明之后又是一些其他的诗作,但不管是从最初的唐成到随后的孟浩然,然后再到这些新的诗人,其共性就在于这些诗无一不是上品之作,便这样一天天下来,道城士林里地人已渐渐的开始形成一种印象:凡大雅至正园每晚发布的这两首新诗必是佳作无疑。
由此。也就有那些渴欲出名地年轻士子带着自己的得意之作往投大雅至正园,希望循此机会能让自己地诗作为众人所知。
最开始去的年轻士子们只是抱着碰运气的想法去试试的,毕竟他们也都知道文会的内幕。知道年轻人在士林出头的不易,大雅至正园明显是有一帮人的。他们未必就肯把这么好地机会给别人。
孰知出人意料的是,就在第二天晚上,其中一个士子的新诗便在琵琶国手的伴乐下被唱了出来,虽然投进去的百多首诗里总共只选出了这么一首,但其象征及示范意义却是巨大无比,尤其是对于那些年轻士子们更是如此,他们或许不在乎大雅至正园地润笔。但他们却无法抗拒声名的诱惑,像他们这样的新进后辈,何曾有过这般一诗之出即被整个士林关注的经历别说经历,这样的事情在此前的道城文坛那是想都不敢想的。
榜样的力量是巨大的,大雅至正园的这个举动突然之间点燃了年轻士子们地渴望。一时之间,前往大雅至正园投诗之人比此前多了数倍不止,而随着新选出诗歌地发布,这又更进一步的刺激了士子们地渴望。
对于这些一腔热血的年轻士子们而言,大雅至正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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