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都木有。
“是辛君太见内了,我们还是保持适当距离比较好,也省得叫别人误会了,说出去对辛君你的名声有碍”
狐狸媚眼一抛,两爪捧心。“讨厌么又拐着弯骂人家自作多情了人家很是心伤啊。”
雨歇自然不会去理会它的这些废话,眼尾微瞟,偷偷觑了一眼亭中的人,却见他依旧不紧不慢煮着酒,对他们之间的话如若未闻。
雨歇舒了一口气。
“不打扰你花前月下了,我这就离开。”
狐狸笑眯眯着一双眼睛侧身利落地拦在了她的面前。“哎,别急啊。雨歇溜得这般快,后头可是有狼在追”
第五章
第五章
“哎,别急啊。雨歇溜得这般快,后头可是有狼在追”
雨歇:“”典型的魂淡啊还真当她是好欺负的么雨歇苦苦按捺住一脚踩扁它的冲动,仰头翻了个白眼,慢吞吞回头。“狼倒是没有,狐狸却有一只。”
狐狸羞涩掩唇:“多年不见,雨歇还是那么爱说笑。”
雨歇反唇相讥:“哪能及司命你呢。”
两人针锋相对,互不相让。
狐狸的大眼睛突然往那边一扫,笑得讳莫如深,意味深长。“其实雨歇你来得正好,潇若难得煮酒,我恰好有事,不能相陪了,不若你便留下来吧”
雨歇哪里肯依,退后一步摆手拒绝,“我有事,你不要”可惜还是晚了一步。
狐狸扯开嗓子,朝着那亭子扬声叫道:“潇若,方才的建议你也听到了吧,你说可好啊”
覆水难收,雨歇于是闭嘴,脱口而出的拒绝硬是塞回了肚子里。却听青衣男子执着碧玉酒杯的手微微一顿,清淡道:“酒好了。”
师傅总是这般含蓄
雨歇泪奔,可是再含蓄相处了个千年也知道了他的意思。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她还能说不么
虽然她从来不给狐狸面子,但是,师傅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狐狸于是迈着优雅的小狐步,慢吞吞离开。临走前留下意味深长的回眸一笑,愣是让雨歇毛骨悚然了一把。
雨歇忍不住问了一句。“你又打算去哪里鬼混”
狐狸回头,两眼闪着兴奋的小泡泡。“雨歇这是在关心人家么人家好感动喔。”
雨歇回眸。“你当我没问吧。”
狐狸摇头晃脑,“别害羞么,人家已经在你恶毒的外表下看到了一个善良的内在。”
“可惜说反了呢”雨歇瞟了一眼亭子,凉凉道:“趁我还没有下定决心为民除害之前,果断滚走吧。”
她是留下来了,可那是因为被狐狸算计得躲无可躲,总归有那么些心不甘情不愿啊。
虽然师傅很是美貌如花,但是如果上天再给她一个选择的机会,她宁愿选择去面对如花。
至于这个中的原因,雨歇嗟叹,只能说世事无常啊无常。
雨歇踱了两步,望了一眼师傅颀长的背影,握紧了双拳,深呼吸了一口气,轻快地挪动步子凑了过去。“师傅,你煮的什么酒啊闻着可真香。”只字不提自己刚回来这件事
他抬头,看了她一眼,眸子幽深。“昨日下了一场小雨,后山上的赛雪开了不少。”
瞬间当机中
雨歇顿住,呵呵傻笑两声。赛雪花形姣美,香气宜然,食之能补充精力,是样好东西。却只对妖怪有效,对仙凡都不过是普通花草。这个理,自她初入师门之时便已经知晓。因她在过往的那么多年里无一时不因此而感叹自己,身为妖怪,虽然看着挺低档,但是其实也是能有特殊待遇的啊。
而眼下,师傅自然不是妖怪。狐狸虽然长得像妖怪,言行像妖怪,哪里都像妖怪,但其实也并不是妖怪。
唯一的妖怪,好像就只有她
雨歇搓搓手,这样子多不好意思啊
场面顿时有些尴尬了。
潇若慢慢道:“你自回来之后一直沉睡,阿玥瞧见你损耗过度,一身疲累,便去采了些回来,顺便采了几朵初开的花蕊交与我。”
好吧,果然是她想太多了。
雨歇干咳了两声,暗暗感叹自己这些年是越发容易自作多情了。但是方才勉强扯出的欢颜却再也难以维持了。雨歇于是干脆安静下来,乖乖坐在师傅对面,方落座,潇若便在她桌前置了只碧玉小酒杯,优雅地提起小铜壶,为她浅浅斟了一杯。
雨歇有些受宠若惊,心里跳了一跳,嘴中方才吐出。“师傅你喝酒原先我可从来未曾瞧见你喝。”
“偶尔喝一点,不多。”他的声音有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
“喔。”她应了一句,一时也找不到合适的话头来,只好执起酒杯,吹了吹酒面,看那水纹迅速荡开,转眼之间又消失不见。心里不免还是有些感慨,什么时候,他们师徒之间,竟然会生分至此
酒香清冽,隐隐萦绕着赛雪的甜香。
雨歇抿了一口,并不苦涩,味道竟是出奇的好。
一杯喝尽,他又为她添了一杯。酒水从壶嘴里倒入碧玉杯中,发出清脆的声响,雨歇淡淡垂了眼睫,悄悄偷觑了他一眼,他的面容丝毫未变,面上神情,宁静得一如从前,那中间隔了的千年岁月丝毫没在他身上留下痕迹。
这是她的师傅啊。
不管以前如何,将来如何,他都是她的师傅。
心里的些许不安终是沉静了下来,一直以来躁动难安的心绪在今夜的月色中竟难得得了几分平静。
潇若执起酒杯,轻轻晃了晃,涟漪在杯中绽开,打碎了酒水中的一轮金黄,温润的声音在氤氲的月色中晕染开来:“这些年,可还好”
“这些年,可还好”
声音沉寂如水,一字一字融进了这无边夜色之中。
雨歇双手捧着酒杯,稍稍垂着眼睑,无所谓地笑了笑。“自然是好的。师傅还不了解徒弟我么无论到何处,雨歇都不是那种会亏待自己的人啊,决计是不会让自己过得不顺心的。”
他抿唇,眼角微微动了一动,没有接话。
雨歇心里哀叹,师傅大人,果然是一如既往用来冷场的。
她不无狗腿地追问,“师傅过得还好么”
潇若不甚在意,指尖擦过碧绿的杯身。
“不好又如何好,又如何”
雨歇十分利落地接上:“师傅好的话,自然是最好的。雨歇即便身在外头,自然也是能够放心的。若是不好那担心的也不止雨歇一人了。”她笑笑,“师傅毕竟不是一个人,好与不好都有那么多人牵肠挂肚着,不是么”
潇若不语。